“有何不能？很是鋒利。”君離放下茶杯，拿著步搖起身走過去。

  素梅綰好發髻後，識趣的屈膝一禮就出去了。

  阮白虞抬頭望著身後的男人，“快於我說一說小婧的豐功偉績。”

  君離伸手將阮白虞的腦袋扶正，而後拿過桌子上的發冠給她帶上。

  “從桐州回來，小婧來書房鬧騰了幾次，後來還把墨汁弄得到處都是，桌子上的折子被毀了幾本。”君離看著銅鏡，仔細的調整了一下發冠。

  阮白虞看著君離，欲言又止。

  “沒打她，我才看了一眼她就哭了。”君離嗤笑了一聲，“然後就眼淚汪汪的扯著問道袖子撒嬌道歉，十分沒有出息。”

  想起那個場麵，他還是有些想笑的。

  他就是輕飄飄看了一眼，那小姑娘哇的一聲就哭了，當時櫟伯那眼神，宛若自己是把那小姑娘打哭了一樣。

  也算那小姑娘有點良心澄清了，不然他隻怕又的被念叨。

  阮白虞轉過身對著君離，上下打量一番後，道，“別說，有時候我都挺怕你的。”

  冷冰冰的，一個眼神就叫人發怵了。

  君離低眸看著阮白虞，半晌後，略顯無語的聲音響起，“你怕？我看你是包天的膽子渾然不知道什麽是怕。”

  “哼。”阮白虞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理人了。

  看著傲嬌起來的小姑娘，君離拿過桌子上的發釵給她固定一下發冠。

  “之後我就在書房擺了一張桌子，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君離繼續說道，“小婧她心不靜，好動，每每做完功課後就會在書房裏閑逛，折子這些不敢再動，但是，在牆壁上作畫確實一把好手。”

  猶記得有一次，他批閱折子沒看這小姑娘，這小姑娘就拿著毛筆和墨汁開始在書房的牆壁上塗塗畫畫了。

  等白閱他們進來一看，頓時就懵了。

  再看到一身墨汁的君星凝時，那頓時是笑得樂不可支。

  好好的小姑娘，一身墨汁不說了，臉上還摸得像個花貓似的。

  阮白虞想象了一下，忍不住就笑了。

  “看，圓圓沒做的事情，小婧如今全做了。”阮白虞笑著開口。

  君離拿過桌子上的玉鐲給她戴在手腕上，“你去書房看看，架子上那些陳列的古董全被櫟伯收起來了。”

  “莫不是她摔過幾個？”阮白虞問了一句。

  君離看著那張不施粉黛的小臉，看了一眼桌麵示意她開始化妝。

  阮白虞低頭拿起胭脂水粉，開始化妝。

  “幾個？仔細算下來前後也有十多個了，小婧每次央求了商洛拿給她看看，沒看上一會兒就沒了，後來商洛不敢再拿，她就自己踩著等著去拿，每拿一個摔一個，最後櫟伯索性全部給收起來了。”君離緩聲開口。

  自從將君星凝放在眼皮子底下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的脾氣還能這麽好。

  “這敗家閨女。”阮白虞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君離笑了一聲，“這算什麽？摔自家的就算了，她搞破壞還搞到了國公府，母親對這些孩子寵著，這幾次我一罰她就跑去告狀。”

  阮白虞抬手拍拍君離的胳膊，“沒事，我給你出氣去！”

  “嗯？”君離一時間跟不上阮白虞的思路，不是很明白的問了一句。

  阮白虞塗抹了口脂後說，“我舍不得惹你生氣，拿過小丫頭片子卻惹你生氣，我的好好教訓她！”

  “……”君離望著阮白虞，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論惹他生氣，這小丫頭排第二沒有人敢排第一。

  “去吧，好好教訓一頓。”君離開口。

  阮白虞起身，給了君離一個眼神就走了。

  ……

  傍晚，一家子出發去宮宴的時候，君離才看到這母女兩。

  君星凝看了一眼自家父王，問安後乖乖的站在自家姐姐身邊，看上去乖多了。

  “怎麽了？”君離走上去牽著阮白虞，帶著她往馬車走去。

  阮白虞扶著君離的手上去，等坐在馬車裏後，她說，“沒打她，就是和她說了說。”

  “是嗎？”君離看了一眼阮白虞，“你挺寵她的，怎麽還這麽怕你？”

  論寵幾個孩子，這個小丫頭也算是一把好手。

  阮白虞看了一眼君離，正經道：“我可是嚴母。”

  君離低眸看著她，沒說話。

  幾個孩子上了後麵的那輛馬車，一家人往宮裏而去。

  宮門口。

  一家人抵達的時候，不算是早了。

  等阮白虞從馬車裏下來，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阮沐初。

  看上去似乎是在等她？

  阮白虞看了一眼君離，然後疾步走上去。

  “初初！”阮白虞走上去，伸手。

  阮沐初走上來，兩人抱在一處。

  好在這個是個時候宮門口沒有什麽人，不然隻怕是要引人注目的。

  “我可想死你了。”阮沐初抱著阮白虞，“這麽久沒有見你，可真是想死你了！”

  鬱五淵看了一眼君離，而後伸手拽住了身邊的兩孩子。

  這姐妹兩也算是久別重逢，這兩個孩子就不要去搗亂了。

  “我也是，想死你了。”阮白虞抱著阮沐初，眼角眉梢滿是開心。

  阮沐初將阮白虞拉開，打量著阮白虞，看了一會兒，開口說，“又瘦了，每次一出去都是瘦了。”

  “沒辦法啊，到處奔波。”阮白虞笑了笑，她拉著阮沐初的手，“我和你說啊，一段時間不穿這衣服，都不自在了。”

  阮沐初瞪了一眼阮白虞，隨後沒好氣道，“什麽不自在，這才是你該穿的衣服，而且今天這一身還不算隆重呢。”

  阮白虞彎眸一笑。

  君離帶著而幾個孩子走上去，開口說：“邊走邊說。”

  阮白虞和阮沐初手挽手往裏麵走去。

  看著黏黏糊糊的姐妹兩，君離和鬱五淵互視一眼。

  隻怕是無法避免讓這姐妹兩徹夜長談了。

  還真是……

  不行，該避免的還是要避免。

  君離目光一暗。

  走到殿內，姐妹兩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等坐在席位上，阮白虞才發現母親他們已經到了。

  “我想明天回去看看母親。”阮白虞側頭，低聲和君離說了一句。

  君離看了一眼人，緩聲開口，“嗯，如果你起得來的話。”

  “……”阮白虞抬頭看著端起茶杯的男人，愣了愣，讀懂弦外之音後老臉一紅。

  “和你說認真的！”阮白虞低聲開口。

  君離抿了一口茶側頭低聲，“我也是和你說認真的。”

  “……”阮白虞側過頭端起茶杯。

  這天沒法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