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楊喬的鐵哥們魯係如實轉達後，那畜生也如實讓魯係轉達回複，說楊喬要是敢不來，楊喬就必須叫他一聲老幹爹。“魯係，你給老子打聽打聽，那個欺負我未來女朋友的那畜生到底是何須人。”

  魯係道:“是初中十一班的，姓張，叫什麽宇來著，我給忘了。”

  “靠!這個你也能忘，帶我去見他，老子不把這孫子揍得連他親娘都不認識，我就不信楊。”

  “大哥，那個姓張的沒有娘，聽說早死了。

  楊喬雙手叉腰，“你連人家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居然還關心那畜生的家庭，你可真夠厲害的呀。”

  後來，楊喬去過十一班的教室找過，沒找到，一打聽才知道那個連女的都敢打的好漢在打了校花後，就被勸退轉學了。所以，楊喬修身養性後回到學校，早就找不到那姓張的，隻能拖了他朋友的朋友幫忙打聽後，讓一天到晚閑得沒事幹的魯係跑到那姓張的初中學校傳話。

  於是兩人約定在校外大幹一場，在此之前，楊喬為了他的儀式感，特意不讓魯係給姓張的照片，說是要在戰場上親眼請教對方的尊容和大名。

  隻可惜，那場戰爭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原因很簡單，有人報警了，楊喬見勢不對立刻腳底抹油溜了。

  而現在楊喬與正在讀職高的魯係見麵後才知道，那天報警的人正是那個衛卿。

  “這特麽那男的有病吧!”楊喬忍不住暴粗口，他簡直想問候那衛卿詛咒十八代。

  魯係:“我怎麽發現你最近是越來越斯文了。”

  楊喬有些奇怪:“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有嗎?理論上你現在知道這件事應該第一時間找那個衛卿算賬啊?怎麽連現在罵個人都這麽畏手畏腳。”

  楊喬:“有嗎??”

  他承認自己確實變了很多，但是魯係不應該知道嗎，自打一次他把老師肚子裏的孩子嚇沒了後，他就是真的再也沒有鬧事了。

  說起那事，居然也是鄭言出媽幫他解決的，當時那老師的丈夫也是A市的某位大人物，到底是誰楊喬不知道，但他知道這事會在他的個人檔案上牢牢的勾上一筆，不但如此，對方還有勒索他家一筆巨款。

  那筆錢張女士就算是不吃不喝，死在她工作崗位上也湊不齊那麽對錢，當時鄭言帶著他去了那老師家下跪道歉。

  楊喬不願意跪，鄭言當著外人不好發作。

  這一點鄭言和張女士是一樣的，在外永遠都會給足楊喬的麵子。

  所以這次是鄭言舔著一張老臉給人家那大人物下跪，雖然楊喬已經記不得那天他到底對老師和她的丈夫說了些什麽，反正他隻記得鄭言下跪的背影。

  很高大也很鑒定，因為鄭言是真的把楊喬當自己親生兒子一樣的教育，總之那天楊喬是終於承認了他這個幹爸。

  那天他也是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叫他一聲“幹爸”

  而不是鄭叔叔，當然楊喬以為回家後還是少不了挨一頓毒打，但是這次鄭言卻出乎意料的和藹，就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其實也不算，鄭言先是把他去了A市裏一處稍微落後的一小地方，也算是A市還沒有被開發的地帶，大部分還是些小鎮和縣城。

  鄭言開車帶著他把這一圈轉完了，最後停在某處比較熱鬧的地帶，這裏有很多人在擺路邊攤，沒有城管，汽車也是四處停放。

  看起來亂極了，他還能依稀聽到對麵的商販在和顧客討價還價。

  鄭言讓他下車一起出去走走，他摸不準鄭言到底是什麽意思，隻能依言跟著一起出去，楊喬不太喜歡這些地方，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些人低俗而又沒有禮貌，討人厭得緊，非要為了多五毛錢還是少一塊的事在原地斤斤計較。

  他看到其中一位背著孩子的婦女滿頭大汗的清點自己地鋪上的商品，看起來是估計要收攤了。

  那位婦女明顯感知到了鄭言和楊喬正在對麵的視線，她忙不迭的把將要收起的攤位重新打開，招手道:“兩位帥哥，要買玫瑰花不，美容養顏的，這兒還有決明子，清肺解毒!買點不!”

  鄭言相當好脾氣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隻是看看。”

  他帶著楊喬穿過這些雜亂的人群，熟門清路的來到一家明顯有了年代的KTV。

  進去以後才發現，這哪裏是什麽ktv，明明就是變相的某情場所，裏麵的女人個個濃妝豔抹，姿勢妖嬈的在走廊上抽著事後煙，楊喬和鄭言路過的時候，還對著他倆拋媚眼。

  楊喬隻消看了一眼就覺得惡心，終於問道:“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唱歌。”

  這種地方唱歌?楊喬越發奇怪，他感覺這一點都不像他認識的鄭言，他應該永遠都應該像表麵那樣衣冠禽獸，外人一看上去，就知道他是一個嚴肅的正經人。而不是現在這裏，帶他來到這裏，對著那些曖昧的女郎戲謔的挑逗回去。

  “人嘛，關鍵時刻還得放鬆一下。"鄭言打開一道包廂的門。

  楊喬這才發現裏麵坐滿了人，其中一位把頭發染成了五顏六色的青年連站起身，對著鄭言很有禮貌的起身讓座。

  隨後鄭言讓楊喬自己隨便找個位置做好，楊喬隻能依言而坐。

  之後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楊喬不知道做什麽，就把鄭言與他們的談話聽了個大概。

  好像說的是這裏麵的有個人的媽媽最近剛動了手術，手術雖然成功然而卻沒挨過第一個洞，那位年輕人為了給母親籌備巨額的手術費，不得以走了高利貸交易，如果馬上要到了還錢的日子，那位年輕人沒法，隻能找上鄭言，因為鄭言正是向他們放高利貸的債主。

  楊喬完全不知道鄭叔叔哪裏來的那麽多錢，不過到最後，鄭言卻讓楊喬拿主意，到底還款日期是否延後聽楊喬的。

  楊喬實在搞不懂鄭言到底要幹什麽，而所有的眼光全都可憐巴巴的望向他一個人，其中還有一個人朝他當場跪了下來，楊喬長這麽大，除了在學校打架鬥毆以外，還沒見過這樣的場麵，一時不知所措，而鄭言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在一旁抽煙。

  “要來一跟嗎?我知道你抽煙。”

  可楊喬並不知道鄭叔叔居然也抽煙，他還是第一次見他抽煙的樣子。

  很寂寥，也很孤獨。

  煙霧圍繞著他打圈，在霓虹燈的照耀下，倒顯得他如此格格不入。

  “我聽你的，你說把時間延後或者少點利息都成。”

  楊喬隻是在學校聽人說起過，那些錢欠了高利貸不還債的下場，豈是一個慘字了得，而現在他眼前的這些人隻是因為家庭原因或者其他不得已而為之的原因，而欠下的巨款。

  楊喬平日在學校最講究哥們義氣，不然他手下也不跟著那麽多的小嘍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