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沙地盲蛇
作者:野子      更新:2020-12-15 15:56      字數:3512
  除此之外,旁邊的石頭邊上還有兩團沾過藥粉的棉球……那味道跟盒子裏的是-樣的,由此可見,一開始董玉與劉教授是在這裏擦藥來著,然後忽然就失蹤了?

  但是-定是不急迫的,因為兩人的東西通通不在,這玩意怕是無意間落下的,他們應該就是附近吧?牧晴若有所思。

  “你們覺得奇怪不?剛剛我們打鬥得那麽厲害,他們還能若無其事地走掉,這件事情怕是不正常。”江恒忽然說。

  羅兵了然點頭:“是,怕是遇到什麽情況了。”

  牧晴絞盡腦汁回憶著剛剛推他們上坡的情景:“當時他們很正常啊,還一直叮囑我小心一一點。

  從坡頂往下看去,短短的幾米遍布泥沙,泥沙上依稀可見幾枚腳印,三人用眼神交流一下,決定順著腳印去找……說起來這地方也沒有別的出路。

  走路的這會兒,羅兵順手將藥粉倒了一些在腹部的傷口,上,那玩意兒敷上去的時候十分刺痛,可是過了一會兒血就止住了,效果極好。用完之後,他隨手扔進了兜裏。加快了步子,走在最前麵。

  走到洞口的時候,羅兵停了下來:“這裏安靜得嚇人。

  他拿起電筒往裏照去,身後的牧晴也跟著張望起來,很快她激動起來:”他們在裏麵!”

  是的,董玉正站在離他們十米遠沙地裏,劉教授更遠一點,他們在聽見說話的時候回過頭來,讓人奇怪的是,他們的臉上均露出來小心翼翼的表情,特別是董玉,一直在拚命地搖頭,示意他們不要過來。

  可是這裏有什麽?牧晴很是不解,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洞中洞嗎?洞頂和洞壁都沒有什麽特別的,無非是地麵的泥沙比外麵多了.……準確的說,那泥沙足能淹沒他們的小腿。

  最前麵的董玉終於到了邊緣,她顫顫巍巍地爬到大石頭上,一臉的餘魂未定。而已然落後的劉教授滿腦門汗,差不多與羅兵同時到達。

  牧晴走在最後,全神貫注地挪動著雙腿,也是緊張到了極點,走了好一會兒抬頭一看,正好看到劉教授踉蹌地從石頭上爬了上去,當時羅兵的電筒正好晃過來,她一眼就看見了劉教授腳踝的傷口!很明顯的青紫,上麵還有兩個刺眼的紅點,這該不會是被盲蛇咬了?

  劉教練轉過臉來,滿臉的死灰色,一隻手緊緊地捂住了傷口,牧晴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大事不妙,腳步就有些淩亂了!

  就在這時,一雙纖長有力的手牽起了她,抬頭一看,正對著江恒關切的眼神,他低低的聲音近乎耳語:“我陪你。

  他那溫柔的眼神觸碰到了牧晴心髒的某個部位,她隻覺得胸口酸酸漲漲的,有一些彩色的氣泡湧了出來,整個人好像置身於五光十色中,害怕的感覺減輕了許多。

  在他的鼓勵下,兩人一步一步地往邊緣的石頭走去,直到爬了出去,才各自鬆了一口氣。

  劉教授的腳踝確實受傷了,此時董玉正拿了刀放血,一連擠了二十幾次,然後抹了碘伏與藥粉,又用紗布包了起來。

  她擦了擦頭上的汗:“這種蛇的毒性有多大我不知道,咱們也沒有血清啥的.……”

  “沒事,我在塔克拉瑪幹沙漠遇到過這種盲蛇,被咬到會讓人眩暈,嘔吐,死倒是不會死。再說這不是把毒血擠出來了嗎?沒事。”劉教授倒是挺堅強的。

  牧晴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麽外麵那麽多的屍體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它們因為發出了巨大的聲響,所以被盲蛇咬傷了?”

  董玉搖頭:”剛剛劉教授不是說了嗎?被盲蛇咬到不會死的。

  “死倒是不會,但.……”江恒看了一眼坐在石頭上的劉教授:“但是這東西的毒液有致幻的作用,若是它們因為幻覺互相嘶咬,這倒是有可能的。”

  眾人沉默,特別是劉教授,他撫著自己包了紗布的傷口,整個人垂頭喪氣的,怕也是有點慌,隻怕當時太衝動,貿然就衝了下去,根本沒留意到外麵的動靜,唉!

  董玉又飛快地處理了羅兵的傷口,她悶著頭一聲不吭,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了。

  “你們為什麽沒等我們呢?”牧晴一邊喝水-邊問道。

  “劉教授說他看到了什麽東西,我就跟著去了……董玉的聲音小小的,說話的時候打量著四周。

  這邊的劉教授開口了:“我看到你們說的返祖人了,他又高又壯,像個大猩猩-樣攀岩走壁,就掛在我們現在的頭頂上窺探著我們,我想跟他打個招呼,他一溜煙就跑了!”

  牧晴往.上看看,就有點納悶了,頭頂就是光滑的石壁,看起來根本沒有什麽附力的地方,王強是怎麽掛上去的?

  江恒走上前去,把返祖人之前的情況說了一遍,兩人簡短地交流了一陣,聊的問題比較專業,無非是關於返祖人的殘存意識,對於外界的思維……牧晴站在一旁默默地聽著,心裏想的卻是呂一那邊的情況,分開到現在,已經快兩個小時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

  就在牧晴陷入沉思的時候,呂一他們四人正處於崩潰之中,他們這個組隊總體實力較強,有羅伯特和劉琦這樣的高人在,蔡智源也是身強力壯的肌肉男,也就她自己有點拖後腿。

  可進了洞穴之後,環境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之前還是較為!幹燥的石壁,可是越走越是潮濕,石壁頂上的水一直往下滴,如同下小雨一樣,走在其間的四人很快被淋濕了。在這樣陰暗潮濕的小道上,四人斜斜往下一直走了很久很久.……根據羅伯特的推算,基本.上走到了半山腰的山間位置。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已經處於浮龜山的腹部了。

  最讓人驚恐的是,這一路上,沿途都是屍體,有動物的,也有.……些早就是白骨森森,有些還有殘存皮肉,腐爛的屍體發出了刺鼻的味道,如此潮濕又陰森的環境裏,更是平添了幾分恐懼。

  才開始,呂一都從包裏拿出衣服或者軟布,盡可能地遮住人類屍體的頭部,可是發現的數量多了,她也無能為力,每次隻能站在旁邊看著,雙手合十拜一拜,如此而已。

  她的舉動讓蔡智源頗有觸動,這個黑胖土氣的鄉下丫頭,看著膽子不大,對於屍體卻有-種另類的好奇,她每一具都會去看,每每看完都會鬆一口氣,想必是排除了她的父親吧。

  所以,蔡智源就突發好心,走上前去安慰了起來:“沒事,你想你爸在山上活了二十年,會熬不過這一會兒?”

  呂一低下頭來:”我不知道,我恨我自己,不啥不早一點上山,我怎麽就以為他死了呢?”

  “咳咳,你還有後悔的地方,我是想後悔都沒地方。”蔡智源聳聳肩:“我十幾歲我爸就得病死了,肺癌,電話打到學校,我人還沒跑到,他就斷氣了,聽說遺言是讓別告訴我。那年我高考。

  他說得平平淡淡,話語間卻滿滿都是遺憾與絕望的味道。他壓根不想提這段往事,十七歲那一年的經曆,當年那個坐在考場上,悲從中來大哭的景象,提一次傷心一次,他想忘記這件事。

  呂一沉默地站在他旁邊,在他說完了,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可憐的孩子,好吧,我們都振作起來。”

  蔡智源一臉嫌棄地撇開:“去去,你那手才摸了屍體。”

  ”喂,我根本沒碰到好嗎?你這人怎麽這麽……“另一氣呼呼的,一拳頭就想朝他揮過去。

  這時,走在前麵,離他們十米遠的劉琦忽然站住,他側過身子,做了一一個噓的聲音:“你們聽,是不是有什麽聲音?”

  大家站定了,警惕起來,聚晶會神地聽了半天後,呂-遲疑道:“是不是有什麽水聲啊?可是這是山裏麵啊,我們都走了這麽深.……

  ”Undergrounddarkriver”羅伯特確定地說。

  “地下暗河?”蔡智源一臉疑惑:“我們這是走到什麽鬼地方去了?”

  羅伯特分析了一下,說這條暗河距離這裏最多十幾二十米遠,不知道跟浮龜山的秘密有啥關係,大家最好去看一下。

  大家隻有默認,不走又如何?這裏就一條路,要麽返回山頂,要麽往前,還有第三個選擇嗎?

  於是四人繼續在這條陰暗黝黑的路上行走,蔡智源一路猛打噴嚏,這地道裏的腥臭味簡直到了難忍的地步,他感覺自己快要發黴長毛了。來到浮龜山後,再艱難-周也會洗一次澡,要麽下山,要麽在安全的時刻在附近的溪流邊,個人衛生是要注意的。這會兒深入腹地,全身都是血腥與泥土,感覺跟土撥鼠有得一拚了。

  “前麵有光!”忽然,羅伯特驚呼了一聲,大家全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他手電筒晃動的方向。

  不是大家想象的那種太陽光,而是幽幽的一陣一陣的,宛如某種發光的岩石折射出來的光線,而水流聲也越來越大,嘩啦啦的,似乎十分急迫。

  “走,暗河就在前麵!”劉琦的聲音稍有些激動,其實不止是他,其餘的三人均是如此,在這陰森的、遍布屍體的地道裏走了一一個多小時了,路況有變化,的確是件好事。

  兩分鍾後,他們到達了地下暗河的旁邊,原來,剛剛那些光線都是河流與電筒光、石壁折射出來的光線,而地道的盡頭與這條暗河相連,戛然而止,再無別的出路。

  而這條暗河,在他們的電筒光下閃著幽幽的光,水流十分湍急,呂一用手試探了一下,冰冷刺骨,如同雪山融化的溫度一般。

  她揉搓了一下手指,再仔細看了看,水裏麵並不是想象中的死寂,裏麵似乎有-指來長的暗黑色東西在遊動,這是魚嗎?”Itsnotafish。”羅伯特似乎看出了他們想問的話,馬上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