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方向
作者:野子      更新:2020-12-15 15:56      字數:2217
  牧晴瞪大了眼睛,跑過來一把抓住她,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你沒事吧?我找了你好久,你怎麽會忽然跑了呢?”

  呂一皺眉:“這事我們一會兒再說,你一個人來的嗎?你是不是找到澡堂的地道了?”

  “是的。”牧晴~飛快地她失蹤後的事情說了一遍,再指了再右側:“帶我上山的男人跑了。”

  “咳咳,是不是一個肌肉男?總是開一些無聊的玩笑的?”呂一問起。

  牧晴搖頭,又把剛剛那個男人的樣子描述了一番,篤定地說:“他就是攝像機裏的黑衣人,我敢肯定。而且,他讓我們在半個小時內離開浮龜山。”

  “那……晴晴,你想回去嗎?”呂一的表情有些複雜:“肌肉男告訴我這山上四處都是我們見過的那種怪獸,讓我們快點走。

  牧晴深吸了一口氣:“不,呂一你走吧。我想知道真相,也想知道這兩個男人究竟是誰。當年的那些人都死了,不找出真相來,這輩子我都會不得安寧。

  呂一思索了一陣:“那我陪你吧。我也想知道那裏的野狗為啥會變成這樣。而且他們特別古怪,我想知道他們在幹嘛。”

  牧晴嗯了一聲,看了看巨石後麵:“呂一,你昨天晚上,就住在這裏嗎?”

  呂一搖頭:“不,其實不是。但是我不知道我去了哪裏。隻知道那地方回音很大,還有各種古怪的聲響,像是……放了許多電器。”

  呂一緩緩講起來之前的事來:“昨天你引那隻野獸離開之後,我追了過去,剛剛跑到球場拐角,就看見肌肉男站在澡堂的側麵向我招手,示意我過去,我很驚訝!可是又擔心你的情況,正在糾結的時候,他從褲兜裏掏出了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牧晴皺眉,她覺得奇怪,是怎樣的東西會讓呂一不顧一切跟他前去?

  “是我爸爸的遺物,是他的錢包,我一眼就認出來了!”呂一激動起來。

  牧晴一臉疑惑:“一個錢包而已,你怎麽能確定就是你爸爸的呢?”

  呂一搖了搖頭,飛快地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拿出一個破了皮的錢包說:“就是這個,這真的是我爸爸的!你看,這錢包是他生日的時候,我媽從鎮上買來送給他的。你看,裏麵還有我的照片!”

  說話的時候,呂一激動得眼淚都落了下來,手指緊緊地抓著那個錢包,牧晴接過來瞧了瞧,這錢包的表皮都破損了,上麵還有許多汙濁的髒東西,她下意識聞了一下,有隱約的腥味。牧晴慢慢地打開錢包,還真的看到了錢包裏的一張照片,那個紮著羊角辮,皮膚黑黑、眼睛亮亮的小姑娘,可不就是兒時的呂一嗎?

  錢包裏除了這張照片外,還有一些鈔票,雖然隔了二十年了,但是一直放在裏麵,看上去隻是舊了一些。除此之外,還有兩張票據,牧晴打開看了一下,都是送菜的收據憑證。時間正是當年那場事故之前。

  呂一激動不已:“晴晴,我爸爸要是不進工廠送貨,他是不是不會死?”

  牧晴閉上眼睛,好幾秒後才重新睜開:“是,如果他那一天不進工廠,他肯定會好好地活著。”

  呂一低聲說:“晴晴,如果我爸爸不死,我媽也不會瘋,我們也不會被村裏人排斥,甚至是我自己,也不會落得年近三十,一無所有。

  呂一低低地啜泣了好久,似乎是要把積壓了二十年的痛苦與委屈全都發泄出來。牧晴拍著她的後背,遞上了紙巾。

  最後呂一抹了抹眼淚說:“晴晴,那個男人告訴我,隻要我跟他出去,你就會沒事,這個錢包也能還給我,所以我就.……”牧晴並不在意這事,當時的狀況,就算她回來,又能如何?自己有幾下身手,都對付不了那隻怪獸,更何況呂一?

  “走吧,我們去找他們,你昨晚待的地方,你還記得吧?”牧晴四處看看,拿不準往哪個方向走。

  呂一搖頭:“我一出來,那個肌肉男就蒙住了我的眼睛,拽著我東拐西拐的,拉到那個地方待了一晚,他還逼我給你寫信,跟神經病一樣。

  牧晴想著那封古怪的信,再想想那些紅油漆寫的字,警告她的花盆,越發覺得好笑:“這技倆屬於有點拙劣。”

  牧晴指點右邊說:“那男人從這裏跑的,我們順著山道走過去,說不定你能想起什麽來。”

  呂一嗯了一聲,往前走動的時候,望了一眼山下:“機修廠裏還有那群怪獸嗎?”

  牧晴搖了搖頭,看了看四周:“他們怕是從這浮龜山上來的,我們小心一點吧,真被它們盯上了,是沒有活路的。”

  兩人一前一後地往男人失蹤的地方跑去,牧晴回憶著之前的那個人,眉頭不知不覺皺了起來,那個人很明顯,與呂一說的肌肉男不同,能夠殺死怪獸,能夠自由行走在這詭異的浮龜山裏,他遠比自己想象得還要複雜。他究竟是誰呢?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遍布枯葉的山林間行走,呂一是在山裏長大的孩子,這會兒拿了樹枝左右試探,與牧晴之前一樣,目的為了驅趕蛇一類的東西。

  “這下麵的樹葉怕是早就腐爛的,你有沒有聞到那股臭味?”呂一忽然說。

  牧晴點點頭:“我沒想到浮龜山上的植被到了這麽密集的程度。”

  這個……呂一陣納悶:“我小時候來過,這裏不是這個樣子,就跟我家屋後的山差不多,雖然有樹,可是稀稀拉拉的。可能是封山好久的緣故吧?”

  兩人心裏滿是疑惑,牧晴總感覺從二十年前的事故再到後來的噩夢,以至於如今的再度造訪,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張撲天蓋地的大網,將她整個人籠罩了起來,迷霧中,怎麽也看不到出路,線索似乎近在眼前,也似乎隱匿在身後,遍尋不著。浮龜山十分陡峭,處處都是深不可見底的懸崖,兩人繞著繞著,就快迷路了,前方一會兒出現一條斷崖,一會兒又是一長段陡坡,幾乎沒有平緩的路段。

  走上一個小時後,呂一開始搖頭:“昨晚走的路,不是這樣的,沒有這麽陡.……

  牧晴也著急:“你好好回憶一下,從地道裏出來,就往哪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