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相互算計
作者:野子      更新:2020-12-15 15:55      字數:4087
  顏浠似在思考,微微蹙了眉。對麵的李俊峰一雙陰沉的眼眸死死盯著她,繼續道:“你想殺我很難,司恒去地方又比較遠,一兩個小時內肯定趕不回來。

  把東西給我,放我離開基地這不是很好嗎?說不準這冰天雪地的,到處都是變異生物,不用你們對付我……,我就死在外麵了。”

  顏浠沒在考慮這王八蛋的提議,她隻是在想著家夥的特殊血液。

  在病毒爆發以前,沒有晶核和晶珠出現的的時候,基因變異者可是完全依靠吸食血液來提升自身實力。

  一個能用血液控製其他基因變能者,簡直是堪稱bug的存在。

  之前顏浠聽阿恒說過,基因變異者在吸食血液的時候,可以讀取對方血液中的信息,但是前提是吸食血液的一方要被被吸食的一方實力強大。

  那這個李俊峰能用血液控製其他基因變異者,是不是也因為他比這些人強大;還是說隻因為他的血液特殊?

  顏浠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應該大一些。她具備最完美的基因,對方在已經知道她是女王的前提下,還是對她發射了兩管兒血液。那極有可能是這個李俊峰覺得,他的血液可以控製自己。

  這些基因變異者進入基地的時候,阿恒和江冉他們不可能檢查對方攜帶過來的隨身物品,也不知道對方身上還有多少從研究所那邊帶來的東西。

  不過顏浠覺得應該都是小件兒東西,大的肯定會惹人懷疑。這裏的金屬門門連她和阿恒的指甲都很難破壞,可剛剛那枚小小的針頭竟然能楔入金屬門,足見其鋒利的程度。

  唯一慶幸的就是這東西的射速還不夠快,雖然普通的基因變異者很難躲開,但是想憑這種速度射中她和阿恒,還遠遠不夠。

  隻是短短的幾秒鍾之間,顏浠腦子裏已經想了很多。

  李俊峰似乎對顏浠的沉悶有些不滿,顏浠正想附和他說兩句,拖延下時間,李俊峰臉上的表情突然一變,竟帶上了些他平日的樣子,陰沉的眼睛也帶上了恐懼。

  他急聲道:“之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你會悄悄取回東西,確保我不會被發現..

  顏浠被他說的一愣,驚訝的發現剛剛說話的聲音也更接近和那個和他們走了一路的李俊峰,而之前讓她拿出東西,放他離開的家夥,聲音則更加低沉一些。

  難道李俊峰這是精神分裂,陰沉的那個家夥是他的第二人格。病毒爆發一起顏浠隻從一些影視劇、小說裏看到過這種情況,怎麽基因變異者裏也會有精神病!

  李俊峰的目光忽而又轉為陰沉,冷冷道:“白癡,到現在你還這麽天真,這明擺著就是他們設的陷阱,目的就是引我們上鉤。”

  說著他將目光轉向顏浠,緩緩道:“我知道這是你們布的局,我甚至不知道你們手裏是不是真有97號那邊的實驗記錄,不過沒關.……我要你們所有從冰洞裏得到的有關研究所的資料。

  東西給我,我就放了被我控製的這些人,否則隻要我動動念頭,他們就死、定、了。”

  說著李俊峰又扯出個邪氣的笑,補充道:“還是你想先看看我的能力……

  他話音未落,顏浠身邊被針頭戳中那人便緩緩將手舉起,暴漲而出的尖銳指甲在自己的太陽穴上劃出了道血痕。

  另一個沒有中招的基因變異者驚呼了聲

  又死死咬住牙,狠等李俊峰。

  李俊峰不甚在意道:”張越,我是看在平時你對我不錯的份兒上,才沒對你出手……還是說你也想嚐嚐被自己手指戳穿太陽穴的感覺。

  張越恨不能直接撲過去跟李俊峰拚命,卻被顏浠抬手製止。

  顏浠知道對方的意思,無非就是像她證明下自己控製這些人到什麽程度。

  孫濤太陽穴上的傷口很淺,剛有血跡滲出便緩緩愈合了。隻是從孫濤毫不猶豫暴出指甲劃傷自己太陽穴的情況看,他被控製的情況似乎比王山川要嚴重一些。

  至少王山川在和她動手的時候帶著明顯的排斥,或許是王山川實力強於孫濤,也有可能是王山川的第一目標是周馳。

  張越狠狠對著李俊峰啐了口,罵道:“李俊峰你個王八蛋,真沒想到你竟然是研究所的走狗。”

  他話音未落,李俊峰臉上的表情再度變化,他似乎被張越的凶狠表情嚇到,想擺手解釋些什麽,卻再度被另一個人格頂掉。

  李俊峰再度換上陰沉的表情,不等他說話,顏浠已經斥道:“閉嘴。”

  張越被她吼的愣,顏浠抬手指著走廊另一端:”五十米外。”李俊峰嘴角揚起的嘲諷的笑:“張越啊張越,你的女王大人嫌你實力弱又礙事.……”

  他話沒說完被顏浠打斷道:“你要是腦殘的被他激怒,然後再挨上一針他的血被控製,那你就是蠢死的!以後也別在基地裏混了,我不需要豬隊友。”

  顏浠的話說的很直白,雖然張越知道李俊峰是叛徒氣的不行,可也沒蠢到顏浠已經點明,他還腦殘往上湊的程度。

  張越緊咬牙關,麵向李俊峰做著防備,腳步卻在快速後退。

  李俊峰臉上帶上了些遺憾,嘖嘖了兩聲:“女王殿下的這些忠犬還真聽話。”

  顏浠也扯出個笑:“忠犬一詞形容的大多都是非常忠誠的男士,可畜生就專門指代你這種披著人皮卻不幹人事的家夥。”

  李俊峰頓時沉了臉:“你就不怕我殺了他們。”

  顏浠冷笑:“你要是奔著兩敗俱傷的來,就動動我的試.……我也在研究所呆了很長一段時間。”

  李俊峰盯著顏浠的眼睛:“你覺得基地困得住我?”

  顏浠一臉無所謂:“那你覺得憑借一些從毛定那裏得到的信息,你就能找到那些基地內的漏洞,然後逃出去?如果你覺得可以,你現在就試試吧.……看看我到時能不能一滴一滴放幹你的血!”

  李俊峰收起幾分陰沉的表情,語氣也緩緩了些:“.……我不過就是小些你們撿到的東西。這些資料對你們無關痛.……”

  顏浠擺手打斷他的話:“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說話,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控製了唐糖幫你拿我們鎖入中控室保險櫃裏的東西,但是她啟動了中控室的最高防禦鎖。

  現在這道門門隻能從外麵由我、司恒開啟。”

  李俊峰臉.上的表情一僵,他好不容易等到阿恒離開基地,要是等對方回來說不準又會出什麽變故。

  想著李俊峰擰著眉頭看向一旁掌紋鎖的位置,突然冷笑道:“好個隻能有你和司恒開啟,差點就被女王大人繞進去,這門門在啟動最高防禦鎖後,的確隻有你和司恒能開啟,卻不是要你們一起.……

  顏浠沒等他說完,突然側身抬手按在了門上掌紋鎖的位置。光線從顏浠指端快速滑向手腕,金屬門應聲緩緩開啟。

  揚起個挑釁的笑容:“隻開五秒,五秒後你就隻能等司恒了。

  李俊峰被她氣咬牙切齒,卻隻能快步追上顏浠。就在他想操縱被控製的孫濤一起進入時,顏浠卻在門即將關上的瞬間,一腳將孫濤給踹了出去。

  對上李俊峰陰沉的目光,顏浠聳聳肩:“孫濤是外圍成員,按照基地的規矩,他不能進入中控室。”

  這解釋毫無誠意,李俊峰冷笑:“你別忘了,這裏還有個熊孩子!”

  顏浠點了點頭:“知道啊,熊孩子正站在最後一道門門前發愁呢。”李俊峰被顏浠提醒,這才扭頭看向唐糖。他正呆呆的站在一道金屬門前,伸著大拇指牢牢按在金屬門側麵指紋鎖的位置。一個機械的女聲不斷提醒:“請下一位觸摸指紋鎖,以便采取指紋及基因片段。”

  顏浠好心的幫李俊峰解釋:“作為研究所的狗腿子,你應該知道這種基因片段鎖吧。它比什麽瞳孔鎖、多項密碼鎖都更安全.特別是這種同時提取三個人指紋及基因片段的鎖。”

  李俊峰額上青筋狂跳,顏浠怕他有什麽傷害唐糖的舉動,忙插話道:“這種基因片段鎖很特別,它會自動識別人體健康程度,對外來傷害特別敏感。

  我勸你別動什麽歪腦筋,不然就算阿恒回來了,我們三個都站在這裏,你也打不開。”

  李俊峰臉上表情忽地一變,那個略帶驚恐的人格又冒了出來:“我就說讓你悄悄進行,你不聽……要被你害死了。當初你是怎麽跟我保證的,你害死我一次不夠,還要再害死我一次!”

  他左手抱頭,額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來:“閉嘴、閉嘴,我叫你閉嘴!”

  顏浠趁他弓腰的瞬間,一個閃身就到了李俊峰近前,暴漲的指甲毫不猶豫轉向他頭部。對於這個研究所埋入的釘子’,顏浠從來就沒想過要留活口。

  李俊峰似乎察覺到了顏浠的攻擊,他突然低頭矮身試圖躲過顏浠的攻擊。

  顏浠哪能放過這樣的好機會,腰身一擰就追了上去,同時鋒銳的指甲又長了些許。

  李俊峰嘴角突然揚起個詭異的笑,一直放在身側的右手裏突然多了個東西,對著貼近自己的顏浠接連扣下。

  顏浠早料到她說破實情後,李俊峰若不想同時對上她和阿恒,必定會有所動作。而對方能做的,無非就是用裝有他血液的針頭刺傷自己,以達到用血液控製她的目的。

  如果室內隻有顏浠,那以她的速度和敏銳的感知,李俊峰就別想得手。可旁邊還有個被李俊峰控製著的唐糖,顏浠覺得若不趁李俊峰設計她的時候,盡快將對方擊殺。怕是阿恒趕來之後,季俊峰被逼急了做出什麽極端事情。

  到那時房間裏就他們四個人,李俊峰打不過阿恒又動不了她,勢必會拿唐糖開到。

  李俊峰這次打定主意要控製顏浠,可惜這種堅硬的合金針頭非常稀少,他隨身佩戴的僅有十枚。之前在王山川唐糖、門前守衛身上各用了一枚,還有兩枚偷襲顏浠的時候被她躲開,浪費在了中控室的金屬門上。

  這一次近距離的襲擊,李俊峰將最後五枚全部打出。他相信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以發射器的速度即使是顏浠也很難躲開。

  事實上顏浠根本就沒想躲,她始終堅信自己那堪稱完美的基因。如果說她和阿恒是所有基因變異者中最強大的存在,那她的血液也該能壓製一切基因變異者的血液。

  對方自以為引她上鉤,她又何嚐不是在等這個機會。隻要李俊峰在這瞬息之間無法控製她,她必定能取這家夥的命。屆時就算對方血液能對她有所牽製,可人都死了.還能有什麽用。

  交手的瞬間兩人心思電轉,五枚針頭射入顏浠身體的同時,顏浠暴漲的指甲也穿透了李俊峰的腦殼。

  基因變異者都知道,在吸收血液的時候,強大的基因變異者可以讀取弱者的記憶。顏浠沒想到射入她體內的血液,也會在被她吸收的時候供給她一段屬於李俊峰的記憶。

  這段記憶清晰而殘忍,顏浠看到一些穿著白大褂的家夥,將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牢牢捆縛在解刨床上。

  少年暴出的指甲不斷抓撓著床板,可惜那金屬床是特製的,他無法抓爛掙脫。

  顏浠心中升起一股愧疚,她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無力的坐在輪椅上,甚至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她甚至清晰的感覺到那人的思維,他在對解刨床上的少年說:別怪我、我隻是想活下去,你死了我就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