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把這個想法告訴了紀無雙。

  紀無雙盯著洛河看了片刻。

  洛河被紀無雙看的心裏有點發毛，問道：“怎麽了？無雙為什麽一直盯著我看。”

  紀無雙拍了拍自己額頭，做無奈狀。

  “你這長相出來就是禍害人的，會引起多大的轟動，你自己難道心裏沒有一點感覺嘛？”

  洛河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如此動作放在別的男子身上，可能會顯得十分娘氣。

  可洛河做出來不但沒有絲毫娘氣，反而帶著一絲邪魅。如果有別的女子看見了，怕是會立刻被勾的臉紅心跳。

  洛河挑挑眉：“無雙難道對我沒有感覺嗎？”伸手履了一下鬢間垂下的幾縷長發。

  紀無雙不可否認，此時的洛河，的確是那麽多……吸引人，可臉上卻不露絲毫神色。

  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洛河無奈假歎一聲，他怎麽忘了，紀無雙可不是一般姑娘，一般姑娘哪有那麽大膽的。

  在紀無雙目光的注視下，洛河換了一副樣子。盡管洛河現在隻是靈魂狀態，可身為巫族的族長，怎麽會連易容術也不會。

  洛河看向紀無雙：“無雙，這樣可行？”

  紀無雙搖了搖頭，這副模樣比他原本的都模樣差一點。

  可放在外麵，照樣是一枚美男，也是極吸引別人的目光的。

  洛河無奈，又換了一副樣子，這副樣子平平無奇，紀無雙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洛河看著自己此時的樣子撇了撇嘴。

  嘖，真醜。

  嘴角微動，要說什麽，話到了嘴邊又憋回去了。

  紀無雙接著問道：“你為什麽突然想用實體出來？不會很耗費能量嗎？”

  洛河搖了搖頭：“無事。現在已經有了好幾個人的獻祭，這些能量足夠我凝出實體。”

  紀無雙知道他在避重就輕。仍不死心地繼續問：“那為什麽突然想出來了。”

  洛河想了想，隨後開口說道：“我其實之前就像出來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眼下，時機正好。”

  紀無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是這樣嗎？

  忽然，紀無雙像是想到了什麽，看向洛河，眨了眨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洛河，你是不是因為我啊，差點受傷了，然後你才要出來，對不對？”

  洛河沒有回答。目光斜眯紀無雙一眼。僅一眼，紀無雙就明白了洛河想表達什麽。那眼神，分明是：你想多了。

  “好吧。”紀無雙尷尬地摸了摸鼻頭，眼神看向別處，因而忽視了洛河稍微泛紅的耳根。

  紀無雙帶著洛河去了秦府。

  秦苒見到紀無雙身邊多出了一個人，心下疑惑，便問道：“無雙姑娘，這位是？”

  紀無雙看了眼洛河，洛河也正在看著她，他也想知道她會怎麽介紹她。

  紀無雙輕笑一聲，“這位啊，他是我的徒弟，最近剛收的，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聽到這話，不出意料地洛河臉黑了一個度。眼神仿佛凝成倒入，向紀無雙射去。

  紀無雙完全沒有理會某人的怨念。秦苒“哦”了一聲，再沒有多問。隻是感覺兩人之間的氣場怪怪的，似乎……不太像師傅與徒弟之間的關係。

  隻是秦苒也不好妄加評論別人的事情。不再管這對怪異的“師徒”間的氛圍。

  對這紀無雙說道：“無雙姑娘，我的身體，應該是撐不了幾天了。今晚，就完成獻祭吧！”說完，深吸一口氣。

  紀無雙微一詫異，“今晚？你確定嗎？”

  秦苒點點頭，“如今，他已經去參加科考，我最後的願望也已經完成。可以放下心來。長痛不如短痛，今晚就獻祭吧。”

  紀無雙點點頭，“好。”紀無雙告訴秦苒，“夜晚，你隻用照常休息就可以了，獻祭不痛苦的。”

  “好，我知道了。”

  紀無雙與秦苒閑聊了片刻。

  秦苒告訴了紀無雙一些她和張園之間的事，紀無雙安靜地聽著。

  青梅竹馬的，隻可惜，兩人是情深緣淺。

  這一聊，已經到了傍晚，還是秦苒的侍女來喚秦苒去吃晚飯，才打斷了她。秦苒問了侍女時刻，才知此時已經很晚了。

  臉上微微露出郝色，“對不起了，無雙姑娘，一聊就到了這麽晚，耽誤您了。”

  紀無雙搖了搖頭，“沒關係，不耽誤的。你們之間……很令人羨慕。”

  秦苒紅唇微張，露出一抹笑容，臉上也顯露出少女思慕的神情，隨即又消失不見。

  秦苒問紀無雙可要留下一起吃晚飯。紀無雙婉拒。跟洛河一起回了客棧。

  當晚，洛河施法召喚來了秦苒的靈魂，完成了鎮魂書的獻祭。

  第二日，秦家人知道秦苒死亡的事情，悲痛欲絕。但他們也知道，秦苒的沙特，確實也……也沒有責怪紀無雙。

  幾日之後，秦家人為秦苒舉辦了離別宴。命人來請紀無雙參加。紀無雙微一詫異，但隨即應允下來。

  紀無雙與洛河一同去了秦苒的離別宴。宴會舉辦的很是盛大，莊嚴。

  一進入，黑與白的對比色壓的人心頭壓抑。靈堂上一張秦苒的畫像。眉間幾分清冷，看得人直歎息。

  紀無雙以為今日來，隻是開看看，送秦苒最後亦晨哥。

  沒想到，秦家的幾位長輩過來，隆重地像紀無雙道謝。

  儼是紀無雙再如何喜怒不形於色，此時也是有些震撼的，連忙揮手，“小輩才疏學淺，沒有治好秦苒姑娘，各位不怪咀在下，在下已是萬分抱歉。如何擔得起各位的感激。”

  秦苒的一位叔伯故作爽朗一笑，“無雙姑娘嚴重了。小苒自小身體不好，我們也早料到會有這麽一日，或許對她來說，離開是一種解脫。”

  旁邊另一位秦家長輩也上前插嘴道：“多謝無雙姑娘讓我們小苒有了一陣正常的日子。”

  紀無雙心底沉悶。

  秦苒的死，也算是與自己有直接的關係。而如今，自己卻在秦苒的離別宴上接受秦家人的道謝……

  紀無雙心想：自己是真的無福消受。依舊婉言拒絕秦家人的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