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指著江子手裏的哪張紙，老花抿著嘴，沒敢抬頭--

  “鬧哪兒？？？”

  氣上來了，江子摔著筷子，扔下一句“合夥搞事啊？？？”氣呼呼地離開了！！

  “老王，你快跟過去，她在氣頭上，別在--”

  老丁攆著老王讓她跟著常江子。

  “氣什麽嘛？？？”指著常江子的背影，老花還一臉委屈地“知道是有人故意的不就行了，幹嘛非要刨根問底，讓大家難堪哪兒！！！”

  “你啊，實話實說嗎，都是一個小區住著，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人家孩子有了難，咱幫個忙不也是應該的嗎？！！

  你變著法地使心眼子，弄得人家以為咱們合起夥來搞事情嗎？？

  人家江子都答應你的條件了，你還鬧這出，這不是誠心打我的老臉嗎！！！”

  老丁嘖嘖不休，吐著心裏的不爽--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白著老丁頭，聲音也開始犀利了。老花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喃喃自語著“就當是我對不起江子吧！！我發誓--”

  突然舉起雙手，還把老丁嚇了一跳--

  “若是以後江子有事情，我一定第一個衝出來幫忙，我發誓，若是做不到，就讓我後半輩子癱瘓在床，開不了口，說不了話，看不見--”

  “得得得了吧，幹嘛發這種毒誓！”一把把老太太的手拉了下來，叫著“現世現報，現在的問題現在解決，一杆子扯到八百年以後，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輕！！”

  “欠債還錢，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老丁聽著也有些糊塗--

  “咕咚咕咚--”

  “這是酒，你拿它當水喝啊--”

  攔也攔不住，老丁隻能眼巴巴看著--

  “喝吧，苦了一輩子，誰心裏還沒個難哪兒！準是鬧心了--”

  老丁十分善解人意，又是遞紙又是遞菜地--

  剩下的大半瓶，分分鍾都進了老花的肚子，雖是紅酒，可也是有度數的。

  酒精刺激，話就多了，老花哭泣著：

  “我哥命苦啊，養個小子好不容易上了大學，可不好好學習，見天就隻知道作孽，現在拿回來錢說是要孝順他爸爸，可這錢掙的都是黑心錢哪兒！不好花，不好花--！！！”

  又是嚎又是叫，老花盡情地耍著--

  她難受，常江子比她更難受，攪和到一堆爛泥地裏，覺得自己智商下線，被幾個大老粗玩的團團轉，這才是常總監真正不開心的點--

  瞪了眼一直跟在旁邊的王嬸

  “明知道這三人的關係，還跟著人家往一起湊，居然能信任老丁頭，一個就會耍老太太的主，怎麽可能隻是單純的幫忙嗎？？？我可真是傻啊--

  常江子，你這大學是白念了，怪不得老葉常說，智商不在線，情商不可靠，讓人賣了都得替人數錢！

  你這，總監是怎麽當上的，搞不好哪天替人背了黑鍋，你也就下崗了--”

  不知道為什麽，一種不好的預感上頭了--

  “呸呸呸”狠狠地吐著“竟想些不好的，你就不能樂觀一點嗎！！！”

  “江子，開心一點嗎？？？”小心意意晃著常江子的手，老王看上去有點可憐。

  “好在也有些眉目，知道是有人有意做的不就行了嗎？？？”

  “是啊--”

  常常淡淡地說著，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老王不敢問也不敢再說話了--

  “丁丁--”

  電話的鈴聲緩解了這一切的尷尬，老王比任何人都興奮，叫著“電話，江子，你的--”

  “喂！！！”

  “姨，不用問別人了，我葉叔說的對，一切都要靠我自己，隻要我倆心意想通，別人就是給我扣上十條、二十條罪名，又能怎麽樣呢！！！阿姨，我要去找小碟，您不用擔心了--”

  “好好--”

  常江子高興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老王，走，陪我喝一杯去--”

  “我--”

  老王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支吾著。

  “快點，走吧--”

  挽起老王的手，常江子變了個人一樣--

  其實，早上給江子阿姨打完電話，靈聰就有點後悔了，滿校園轉悠，也不知道想等誰--

  “聰兒哥--”

  “哥--”

  叫聲很甜。

  靈聰回頭看，嚇得想跑，可王娜已經到跟前了--

  王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有點尬的臉上帶著笑容“哥，你是來陪我產檢的嗎？？？”摸著自己的肚子，笑著“真快啊，他都一個多月了，一直沒人陪我去做檢查，我自己又不敢，畢竟我是個未婚媽媽，我害怕別人戳我脊梁骨，這下好了，有你陪我我就不怕了--”

  王娜的眼睛一直不敢看靈聰，眼神躲閃著--

  “娜娜，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真的懷孕了？？？”

  “啊--”

  王娜拚命點著頭，眼睛瞄向遠處，臉上的表情有點慌張--

  “這，孩子是誰的？？？”

  “你--”手指著靈聰，就是不看他--

  “你說謊，這都是你哥故意設計的，是吧！！”

  靈聰的突然發問，讓王娜更加慌了，磕巴著“沒--，我的事情，不關我哥--”

  “那怎麽有人去教授家散布謠言--”

  “謠言，什麽謠言？？？”

  王娜猛地抬起頭--

  “這丫頭眼裏有恐懼，估計是被脅迫的--”靈聰分析著王娜，心想“不能照著江子阿姨的原話說，得嚇一嚇這個王娜--”

  “鄰居們都說你懷孕了--是個未婚媽媽--”

  “什麽？我哥說他不會--”

  “他不會怎麽樣--？？？”

  盯著王娜，追問著“快說--”

  “他說--，他說--”揉搓著自己的頭發，王娜咧開嘴大哭“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啊！！！”

  “為什麽你們個個來問我，小李問我，方玲問我，重陽問我，郝東良也來問我，我哥逼我，連你也逼我，是不想讓我活了嗎？啊----”

  狼哭鬼號地，朝著牆奔去--

  “幹嘛？？？”靈聰叫著，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王娜真是一心想死啊！！！

  校園的大理石牆麵可真不是鬧著玩的！！！質量杠杠的不說，單是這上麵的這些鐵疙瘩也夠好人受的了！

  “你別--”

  靈聰神功上身，千鈞一發之際，一把拉住了想尋死的王娜。

  “聰兒哥，你不會不管我的，我就知道--”一頭撲進靈聰懷裏，撒嬌道“有人關心我了，真好，真好！！！”

  靈聰一連聳了好幾次，可王娜就像狗皮膏藥一般，死死地粘在自己身上。

  “地還是個孩子，別真做了啥事，那我和小碟可就成了罪人了！！”

  一想到她還會做傻事，靈聰有點不忍心，拍著王娜的頭，安撫道“別做傻事！！！”

  “靈聰，你幹什麽哪兒？？？”

  身後傳來很厲害的女孩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