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思念內心十分不爽

  但

  還是笑臉相迎，依依不舍地送吱吱離開，幾滴煽情的眼淚看著一點也不虛假，那不舍的小表情讓人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吱吱的心被弄得“肝腸欲斷”般，為自己當年的不得已自責著--

  上了車，開到了僻靜處--

  電話在手裏，卻並沒有急著撥出號碼--“這個事情要怎麽講才對思念有利啊？我得找個法子讓華子給了錢還得閉嘴，思念難得過上消停日子，可別因為我的參與再給弄複雜了，那樣我可就是個罪人了，別說思念以後會不理我，就是小寶將來也會記恨我的！”心裏想了很多說辭，卻又一個個否定了--

  “不行，這樣可不行，就實話實說吧，華哥看上昔日的麵子上應該會守口如瓶的，就算他不為別人著想也得為自己兒子想想吧，傳揚出去，也不利於孩子的成長，不是嗎？”

  “實在不行，我就求他!!!再不行，就拿大成子說事吧，兩個人在社會都有地位，相互也還有業務往來，老華在能，總不會不給成子麵子的。”吱吱打定了主意，一想到小蓮子的幸福，就替思念感到委屈--

  “成子，沒想到，多年以後，姐還得靠你照著了--！！！”

  “我的好弟弟--”吱吱撥著電話號碼，嘴裏念著王成。

  震耳欲聾的音樂，還和當年一樣，吱吱將手機離自己遠了些

  電話那端傳來略蒼老的說話聲--

  “華總，您好啊！！！”

  吱吱客氣地問好著。

  “這不是吱吱姐嗎？您這是在哪兒發財呢，怎麽今個有空給哥哥打電話了--”

  華子以他自認為很幽默的方式打著招呼。

  “嗨！我一個無業遊民，哪還有地方發財啊！！！我今個是有事求到您--華老大了！就是不知道您還能不能舍我張老臉--！！”

  吱吱特意放低著姿態，很明顯在討好華子。

  華子畢竟是一個大老板，能聽不出吱吱話裏話外的意思嗎！！！笑道“看你說的，隻要兄弟能辦到的就都不是事兒，不就是你吱姐一句話的事嗎？？？”

  華子的話說得非常的仗義--

  “哎呀，我的好華總啊！！！”吱吱故作驚訝，吹捧道“還得我們老大，那我可真就不客氣了--”

  “說，放開了說吧--”

  “你兒子，你記得嗎？？？”

  “兒子？？？”華子突然停頓了，好像在琢磨著指的是自己哪個兒子一樣--

  “你啊，可真行，你不就一個兒子嗎，我就明說了吧：就是華思念當年生下的那個孩子--”吱吱有點耐不住性子了，也不管華子高興不高興了，埋怨道“不是我說你，這麽些年了，那個孩子都五歲了，都認人了，就連我見他幾次都一口一個姨、姨地叫著，那小模樣濃眉大眼的，別提有多俊了。真的，不是我瞎掰，華子；就那個孩子真的是百裏挑一，長相隨她媽，漂亮，十個裏也找不出一個來。這還不是重點，最要命的是聰明，真的看啥會啥兒，你說說就這個靈勁，不隨你隨誰，你說吧--”

  “真有你說的那麽好嗎？濃眉大眼、聰明絕頂--”

  “那當然了，我還能蒙你不成--”吱吱也意識到自己太急著表達了，笑道“認識這麽多年，我啥人你還不知道嗎？向來那是一葉唾沫一個釘、有一說一地--”

  “我信你，吱吱，就衝著你今天能為了別人和我急赤白臉，就證明你是個好人！！！真的，但有些事情，嗬嗬--”

  “你這啥個態度嗎？最初人家說起，我都不太相信你是這樣的人，自己親生的這麽多年了不聞不問的，你說你攢那麽錢幹嘛，我就問你幹嘛，又沒個孩子--”

  吱吱有些激動了，也可以說被華子的行為激怒了--

  “你看你，還是當年那個脾氣，一句話也不讓別人說--”

  “吱吱啊！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我跟你說，當年那丫頭才十五，人家就跟了你，我當初勸過你吧，我老媽子一般別著讓您們再想想，可誰聽我的了？就那丫頭不是到我店裏來謀個活計，能遇上你嗎，還顯些被人給--我這兒心裏多少都覺得對她有愧疚，所以今天我必須要替人討個說法--”

  “離開你時，人家才二十歲，挺著肚子出的你家大門，有這事吧，華子？？？”

  “有--”

  “我算你還男人，敢認--”吱吱咽了口唾液，說了一大堆，嗓子也有點幹了，“咳咳”地清著嗓子--

  “你慢點說，今個我有時間，正好你陪我說說話了--”

  “我呸--”華子的玩笑話讓吱吱生氣，罵道“你啊，準備點錢，給人小華，也省得她為了養孩子四處地打工了--你不心疼她，還不疼孩子嗎--”

  “嗯--”

  男人隻是嗯著

  “你說完了嗎，吱吱--”

  “算完了吧，我也累了--”

  “那就聽我說說吧--”華子的語氣一下變得嚴肅起來，苦笑道“其實，當初我第一次見著小華，真是覺得她年輕漂亮又懂事，我是奔著結婚去的，你也知道我，我身邊的女人無數，但我一直沒在結婚--”

  “那你還等啥嗎？為什麽不--”

  吱吱還想囉嗦：當年，你為什麽不娶她，可腦子裏突然想到了趙其山，覺得他也怪可憐的，替人養了這麽多年孩子，雖然暴力吧，但與悲慘相比他倒也算是個弱勢群體，想到這些，吱吱就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我也想娶，可你知道為什麽她後來被我趕了出去嗎？？”

  “趕？？？”

  吱吱驚得手機差點掉嘍。

  “她一直和你們講是我喜新厭舊了吧？？？”

  “--”吱吱支吾著，明知道華子說的對，可也不想背地裏給小華上眼藥水。

  “那都不重要了！

  那一年，她二十歲，我都訂好了結婚鑽戒，可就在想求婚的前一天，一個兄弟跟我說大嫂比我小十多歲，正是年輕氣盛，說是萬一哪一天我老了，身體不行了，怕她會離開我，帶走全部家當離開，讓我一個人孤獨終老，我當時就怕了，兄弟想了個辦法讓我試探她--”

  “你幹了？？？”

  “是的，可多虧了我試，不然可能會死不瞑目，我隻是在下屬中透話說是自己得了絕症，隻剩幾個月的活頭了，公司也被我賣了，錢全部捐給了慈善機構，現在隻需要找個人結婚衝喜--”

  “結果呢？？？？”

  吱吱心裏已經有種不好的預感了

  “唉！！！”華子歎著氣，繼續說道“她說她還小，要在考慮一下--”

  “這也正常嗎，畢竟隻是二十歲，害怕也說不定！！！”

  “如果真的是那樣，我也就認了，吱吱，你知道她做了什麽嗎？？？”

  此刻的吱吱大腦已經不聽使喚了，多種情景在腦裏滾動著，竟一時無語--

  “晚上，天剛黑，她竟然和我的一個兄弟上了床，兩人赤裸裸地--”

  “我她媽什麽也沒幹，就這麽赤裸裸地被綠了”

  “我--”

  電話傳來哽咽的聲音--

  想勸，但又不知道怎麽勸了，“也許她是被迫的--”

  “被迫？？？有這麽巧的被迫嗎？？？”華子咬得牙齒“吱吱響”，吼著“那女人也說是被迫，可我也想說服自己她是被逼無奈，吱吱，你告訴我，我做錯了嗎，啊？？？？------”

  一連串的問，讓吱吱無從答起--

  “那她犯錯，你兒子並沒有錯啊--”

  “兒子，吱吱啊，你好糊塗，枉你也精明了一生--”

  “我--隻是，也是為你好--”

  “我謝謝你的好，可你不知道，那孩子出生我要了他的胎毛，那女人以為我是為了留個紀念--”

  “啊！！！那你--”

  吱吱嚇得想起身，太急了，頭“邦”地一聲正撞在車的頂部，也顧不上疼痛了，揉著，問著：

  “那孩子到底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