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大叫著的靈聰一個健步，飛一般可就衝了過去，一把抱住還沒反應過來的葉小碟--

  時間靜止在那一秒

  “怎麽了，你？？？”

  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小碟掙紮著--

  “燈柱要倒！我感覺正奔著你的頭--”靈聰四下找著，叫著“怎麽回事，也沒倒啊！！！”

  把小碟拉到安全地帶，伸出手小心意意晃著--見人家老老實實、一動未動，靈聰有些不相信，圍著杆子繞到後麵

  “那本來就是傾斜的，還倒，我看你要倒--差不多”

  葉小碟嗔怪著--

  “我的眼睛也沒問題啊，一圈一圈繞著，撅起的屁股不經意間摩擦著護欄--”

  一條小狗調皮地看著靈聰，“旺旺”地叫個不停

  “小東西，你也來嘲笑我，看我不逮住你，把你扔下河的--”

  為了嚇唬小狗，靈聰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旺旺旺--”

  豆大的小狗崽子絲毫也沒有被嚇住。後腿死命蹬著，弄得地下的土沫飛揚，小爪子牢牢摳住地麵，下蹲著。前麵兩個小腳翹起，原本不大的小腦袋高高地昂著，叫囂著，一臉的不屑--

  “啊！你個小東西，成心的吧，看哥哥今個心情好，你來惹事啊！！！”

  靈聰有點氣不過，尤其看見小碟麵含微笑，一臉看熱鬧的樣子--

  “可不能讓小碟看我的笑話，那以後成了親我可就--小碟是我老婆，笑話也就笑了，若是有了孩子，小碟在同孩子講這個事，我在兒子麵前可真的就沒威信了--”

  一竿子想到了未來，還想到了兒子

  靈聰腦洞大開，鬥誌更濃了--

  抽筋拔骨、貓腰撅腚地，擺出一副想和小狗一決高下的士氣--

  看著靈聰一臉認真，覺得可笑，但又有點擔心

  “小心，別掉-湖裏--”

  小碟的話就像施了魔咒一般

  伴著小狗狂歡的叫聲，就聽“撲通”一聲--

  靈聰整個人可就沒了

  “聰兒，聰兒---”

  葉小碟大叫著

  “救--命，救命”

  下麵的靈聰鬼哭狼嚎地求救著。

  “有人掉水裏了，有沒有會遊泳的--”

  女人手裏拎著狗蠅子，回來找狗，看見了這一幕，大喊著

  “誰會水啊？？？”

  “我也不會遊泳啊”

  片刻間圍過來很多人，男男女女、嘰嘰喳喳地議論著--

  “姑娘，你幹嘛？？？”

  旁邊的大娘看見葉小碟的一隻腿已經上了護欄，想攔住她

  “你會遊泳嗎？就算會，那男孩個子那麽高，你這麽瘦小，根本托上不來的--”

  “別犧牲自己了--”

  “就是，搞不好他沒怎地，你在沒了--”

  “呸呸，能不能說點吉利的，你這不是咒人兩孩子嗎”大媽義氣著，瞪著旁邊欠嘴的女人。

  眾人目光齊聚在葉小碟身上，善意地勸說著。

  “我不會遊泳，但我要跟他在一起--”

  “會死人的，孩子--”

  “死也要在一起--”

  小碟說完，縱身一越，跳入了湖水之中

  “孩子，你--”

  大媽伸出的手顫抖著--

  “太快了，沒抓住啊！！！”

  自責地呼喊著“快報警，救救這兩個年輕人啊--”

  岸上的人們驚呼著--

  靈聰撲打著水花，身體一個勁地下沉著，可就是不沉底

  叫著“救命啊--”

  四周的水花被無情地濺起，就隻能看見靈聰露出的一縷頭發

  突然上麵下來一物，米色的連衣裙讓靈聰驚住了“小碟--”

  “撲通”一聲，整個人實實誠誠地下去了--

  “聰兒，我陪--你”

  微弱的聲音，還沒等聽清楚，人就找不著了

  “小碟”

  靈聰嚎叫著，一通狗刨，可越是用力，沉的越快--

  “小碟，要死一起死--”

  將心一橫，靈大少抱住葉小碟，閉上了眼睛--

  兩人可就往底端沉著--

  略有點苦澀的湖水絲毫也沒打算放過又高又帥氣的靈聰，順著嘴巴、鼻子--反正是無孔不入了--

  “咚咚”

  也不清楚喝了多少口水

  反正，一張嘴就沒來得及合上過

  似乎能感覺有一道水柱灌入自己的身體，無限量地擴大著

  “咕咚咚--”

  燒開水時沸騰著的水花滾動的聲響

  “怎麽這麽舒服呢！！！”

  “真的是太好了”

  “好像打通了我的脈搏，呼吸都順暢了--”

  水流順著各處的經絡處一路狂奔，與肉體交融著，與神經貫通著，與筋骨更是合二為一。滋潤著全身上下，打通了渾身的血脈

  可身體就像堵了很久--這失修的管道，在湖水的浸潤下，一下子就通順了

  “汨汨汨--”的聲音

  一股腦湧到嗓子眼

  張開嘴

  一股股白汽傾瀉而出

  “冒氣了--”

  靈聰也有點驚訝

  瞪圓了眼珠子盯著漸多的氣體，潔白的、淡淡的青色裏夾雜著一絲絲黃，像飄帶，更象萬米高空中隨性的雲朵一樣，一串串，一字排開，不一會兒功夫，鋪滿了四周，那升起的氣浪湧動著，像是無數隻長了小手的動物，托著靈聰和葉小碟的身體一點點上升著--

  “怎麽有那麽多熱氣--”

  “快看--”

  “真是怪了，難不成那有泉眼--”

  “老天開眼哪兒，是泉眼救了這兩個孩子--”

  “出來了，快看--”

  手腳快的幾個年輕跳了下去，幫著把兩個落水的人兒托了上來--

  “這女孩快沒呼吸了--”

  “做人工呼吸吧”

  “我懂醫，我來吧--”

  一個又矮又瘦的學生模樣的男孩走到近前，單腿跪地，眼睛直勾勾盯著葉小碟--

  “她，好漂亮啊！！！”

  年輕人叫出了聲，眼睛在葉小碟身上四處遊蕩。

  “都這個時候了，沒啥不好意思的，救人要緊--”

  “就是，別想那麽多”

  大家七嘴八舌地--

  男孩掃了眼正呆愣的靈聰，“那我可就--”

  腑下身，正準備上嘴

  “躲開--”

  一巴掌拍了過來，正中男孩的肩

  “幹什麽啊？？？”

  大叫著的小學生臉色都變了，疼得直咬後牙槽子

  看著牛勁上身的男人，這回論到他癡呆呆了！！！

  “你這麽地--”

  小學生看著動作笨拙的靈聰，直咽唾沫，但還是不放心離開，比比劃劃地指揮著

  “我自己來--”

  沒功夫理別人了

  張開大嘴，實實誠誠貼了過去--

  當嘴唇剛剛貼上的時候，葉小碟的眼睛“蹦”地一下睜開了

  四目相對

  兩張臉緊緊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