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萬年心裏說不上來是啥滋味，“銅錢的臭味”洗禮著大腦，開始麻木著，很痛苦--

  似乎並沒有人在乎老宋此時的心情--

  “哈哈哈--”大笑著！平日裏“院長長、院長短”地賣好的乖巧都沒了！那嬌滴滴、甜美的聲音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帶著回音，彌留在耳際，重複著，一遍又一遍，陰森森地--聽著非常的刺耳--

  “好悶哪兒！！！”

  捂著自己的胸口--

  “您--”

  宋萬年宋副院長不自覺地叫著“您”--

  盡管客氣，也誠意足足的，但仍是無人搭理--

  電話被無情地掛斷了!

  宋萬年“喂喂--”著--

  扯著電話線，兩根手指不停地纏繞著，一圈又一圈，電話線被牢牢地繞在指間--

  兩眼放空，望著一前一後上了車的年輕人，歎了口氣“我本想幫你們的，可如今隻能按別人的意願從事兒了！站隊，難哪兒！！！這上了賊船，恐怕就難下來了--”

  把辦公室的百葉窗拉了下來，伸出手勾著，一雙眼睛貼在上麵，歎息著，眼看著那輛車離開了--

  老宋癱坐在辦公桌前，耳畔響起“哈哈哈--”的笑聲，這聲音時而男音，時而女音，無情地交換著--

  “啊--”搓著自己的頭，宋萬年突然麵露凶光，伸出手“咣咣”地垂著頭，怒吼道“宋萬年，你怕的是啥？良心嗎？你早就沒有心了，還怕什麽！你個蠢豬，啥也不是你還想長心，是能讓你吃上飯還是能讓病鬼好啊？？？都不能，那還要它幹什麽？？？--”

  打開水籠頭，宋萬年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你得笑，好日子就要來了，得笑！！！”

  冷笑著，老宋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車上

  “你們倆--想吃啥？？？”

  高子翔問著後排坐位上一直不說話的兩個人--

  “你--”推了推還在發傻著的葉小碟，方玲歎了口氣，“這沒結果時吧擔心，有了結果了又高興不起來，老覺得哪兒裏不對勁，小碟你啊！要我說你就是個複雜體，想的太多了！！！”

  用力推了把正開車的高子翔--

  “是，就是嗎？想的多了，人還是原來那個人，對你還是那麽好，不就行了嗎？”

  “對嘍！子翔的腦子雖然愛短路，可這話說到點子上了--”衝著高子翔拋了個媚眼，有口無心地說道“管他神啊人啊的，實實在在地存在，摸得著看得見不就好了！你要是還不知足，等那天再來個女的把他搶走嘍--”

  方玲還想嘞嘞--

  透視鏡裏，高子翔看見葉小碟的臉已經變色了，回過頭瞪了眼方玲“你喝多了吧，瞎說--”

  “我--”

  想辯論，但子翔一個勁衝自己眨眼睛，瞄了眼旁邊的葉小碟，反應過味來了--

  “我在想去哪兒吃飯呢！！!”方玲折著，見小碟看都沒看自己，心裏有點愧疚了“要不，我讓誌文弄點好吃的，去我家吧，咱們說話也好方便些--”

  “他不是去食品研究所了--”

  “我天，你終於開口和我說話了！”方玲有點小激動，看著小碟，“跟人約好了晚點過去，這會兒子沒準正在家裏弄那些破資料--”

  “可楚橋是誌文哥的妹妹，再不濟，也是親戚啊！”高子翔心存顧慮“我怕當他麵說他妹，誌文哥會不開心啊--”

  “沒事兒，我把他支走，不就完了嗎！反正聰兒也交待給他工作了，早去會兒早去會兒的能差啥--”

  “姐，在家這麽霸道嗎？”

  高子翔羨慕的小眼神讓方玲有點飄了，“那是，你姐是誰啊！！！”

  一個電話過去，方玲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沿著校園的小路一直走，沒多長時間就到了鍾誌文家--

  都擺齊了，小鍾屁股還沒挨著凳子，就被方玲打發了，就一個理由：你在家裏不方便！

  “聽媳婦話不丟人！！”

  這是小鍾博士臨走前給弟弟的忠告--

  飯桌上，葉小碟麵無表情，水米未進，臉上的表情雖不是苦大愁深的，但也沒見著她開心--

  “小碟姐，你不用愁的，雖然現在還沒查出來確實與張楚橋有關，但她與院裏的護士杜潔婷一向來往密切--

  我媽一直都懷疑是杜潔婷聯合小昭弄的假，但問了多次小昭就是沒招，這小昭愛美，更愛首飾，工資不高，但總願意擺闊，我媽說沒準她得了什麽好處，被人牽製住了！

  不過這兩人是麵和心不和，早晚會露出馬腳的--

  我這幾天一直在跟蹤小杜，就不相信她不露--

  都是錢給鬧的，銅臭更臭啊！！！”

  高子翔歎息著。

  “可就算抓到是這小杜使的壞，又能把楚橋怎麽樣呢？就算認定了是她，可張伯哪兒又怎麽交待，我們總不能看著他難過吧？？？”

  “小碟，咱們可管不了那麽多的，若真的是楚橋幹的，不管她是誰？也不能姑息的，心軟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可惜啊！張伯對我們那麽好，我們確在這兒商量怎麽治他女兒的罪--”

  “他是他，楚橋是楚橋！再說了，楚橋象今天這麽任性與他也有關係，子不教父之過嗎？不是張伯一再的縱容，楚橋也不至於是今天這樣吧--”

  “話雖這麽說，可--”

  “我天哪兒，姐姐弟弟們啊！人家犯沒犯罪還沒搞清楚，我們就在這兒同情人家，是不是早了點啊！”看著一左一右的一男一女，方玲都有點無語了--

  “咋先分工跟蹤著，沒準能發現些線索，若不是楚橋幹的倒好了，可萬一真的是她，我是怕--”看著葉小碟，話沒有出口。

  “是啊！若是楚橋，估計她是不會罷休的，搞不好還會兒鬧出事端來。”

  “她--”

  葉小碟磕巴了，心想“這，楚橋天不怕地不怕的，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若真的就這麽睜隻眼閉隻眼的，她得不到教訓不說，還會變本加厲！！！”

  想想都怕--

  “姐，還有個事兒，我本來不想今天說的，可我怕不說就壞事了--”

  高子翔緊張兮兮地，站起身拉著凳子緊貼著葉小碟坐下了--

  一雙眼睛還賊溜溜四下望著，好像在找什麽！！！

  “怎麽地了？？？”

  看子翔湊到小碟身邊，方玲也拉著凳子貼了過來“快說啊！你四下看，找啥啊？是在這兒屋裏還是怎地？？？”--

  一股股涼氣襲來，頓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三人無縫隙地坐在一起--

  “蹦蹦蹦”心髒劇烈地跳動著，葉小碟的心慌極了，想著“出事兒，我就知道沒這麽簡單。老天爺，你別一驚一乍的，我的心都快爆了--”

  捂著胸口，用力憋著氣--

  一種不好的預感憑空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