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準是車來了！！！”

  王林一路小跑著去核實，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咧著嘴，叫著：“到樓下了--”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靈聰雙手合十，一顆懸著的心總算下來了一截--

  王林打開了房門，等著--

  有個熟悉的身影正指揮著“快點！快點！！！”

  “她來了，可太好了！！！”

  王林也喜出往外，看見劉麗，院裏最好的護士，也是急救科室成院長的特助--

  “有希望了，是個好兆頭啊！！！”

  王博士眼含熱淚，幾乎是把劉麗迎進屋的--

  “護士長，還好你來了！！”

  方玲聽見聲音，跑了出來，看見劉麗，可算見到了親人了！！！眼淚瞬間落下，哇哇大哭--

  “沒事兒，沒事兒--”

  劉麗小跑著進了臥室--

  靈聰雙手緊緊握住葉小碟的手，正趴在哪兒哭--

  “怎麽樣了？”

  “沒反映，一直都沒反應--”看了眼護士長，靈聰也顧不上男人的尊嚴了，叫著：“護士長！！！”一把握住劉麗的手，說不出拜托之類的客套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那哀求的眼神--

  “放心吧！！！”

  習慣性地安慰著家屬，看著床上躺著的葉小碟，一動不動、緊閉著雙眼，臉色煞白著--真的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了，那張臉象是鑽進了白麵袋子，掛了厚厚的一層麵粉，甚至比那更嚴重，如果麵粉是雪白色，那小碟臉上的白要超出它百分，是種怪怪的純白的顏色，看著讓人覺得冷，更是有些滲。原本豔紅的櫻桃小嘴也沒有了血色，上下兩唇也無昔日的飽滿，隻是幹癟癟地，蒼白著；

  “不對勁啊？？？”

  劉麗自言自語著--

  “怎麽會這樣？”劉麗突然驚叫

  嚇得靈聰大氣都不敢喘了，嘴巴咧得很大，眼睛隨著劉麗快速地移動著--

  護士長慌了，急跑兩步，開始扒小碟的眼睛--

  眼睛都不夠用了！

  覺得自己的眼睛像被固定住了一樣，盯著護士長，看得清清楚楚：護士長的手抖個不停--

  “當了那麽多年護士，經常給病人紮針，有時還能操作手術刀，按理說應該手穩才對，怎麽抖得那麽厲害，莫不是--”

  靈聰想到了不好的方麵，心如刀絞的感覺讓他有些失控，下意識地將兩個手指放入口中，用力地咬著，盡量不讓自己出聲--

  “聰兒！！！”

  鍾誌文就在旁邊看著，拍著好兄弟的肩膀，想讓他好受些--

  “哥！！！”一頭紮在鍾誌文肩上--

  沒有哭出聲，但鍾博士知道眼淚已經浸濕了自己的衣服--

  “怎麽樣啊？”

  方玲怯生生問著，捂著胸口，心髒都快到嗓子眼了！！！

  “啊---謝天謝地！！！”護士長拍著自己的胸口，長舒一口氣--

  熟練地打上針，輸上氧氣--

  “沒有生命危險，放心吧！！！”

  看著靈聰，見他已經癱軟在地上了，一米八幾的個子就那麽直挺挺地--

  “暫時沒危險，放心吧！！！”

  話是特意說給靈聰的。

  “嗷嗷”

  靈聰放聲大哭

  大夥都明白，也沒有人勸--

  “我們車上隻能跟兩個人噢！！！”

  “我去！！！”

  王林急著搶名額，但並沒有人回應，大家好像都沒聽見他說話一樣。

  醫護人員熟練地將葉小碟抬到了擔架上--

  靈聰寸步不離，始終牽著小碟的手--

  電梯很快--

  王林笨拙的身體正往車上拱呢--

  “躲開，你坐他的車吧！！！”

  方玲伸手輕輕一推，王博士那不協調的身體就有點不穩了，離了歪斜地就閃出一條路，方玲也靈活，一個健步上了車，與靈聰一前一後護在葉小碟身邊。

  估計想起王林來了，車將啟動的時候--

  指著鍾誌文，命令道“你倆一個車吧！！！”

  王林雖心有不甘，但自己老胳膊老腿的根本槍不過方玲，看著靈聰帖呼在葉小碟跟前，絮絮叨叨地講著隻屬於她們兩個人的浪漫故事，王林心裏真是如刀割一般--

  車程也就十分鍾

  院門口

  葉紹文、常江子正焦急地等待著--

  擔架下車的那一秒鍾，看見葉小碟的樣子，常江子嚎啕大哭--

  “聰兒，小碟怎麽樣？”

  拉住靈聰，葉紹文也險些老淚縱橫，眼淚就在眼圈裏打轉！

  靈聰沒有拿正眼看葉教授，也沒有說話--

  “教授，沒有生命危險--”方玲見靈聰不理葉教授的茬，心裏有些好奇。

  “這孩子怎麽了？”葉紹文心裏閃過這樣的問號，但小碟性命攸關，也沒有那麽多的心思琢磨別的了--

  手術室外

  老老少少十來口人

  一個小時、二個小時、四個小時--

  “怎麽還沒出來呢？”

  “會不會有危險？”

  “不知道啊！吃太多了，難道不好處理？”

  “小碟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這關--”

  靈聰蜷縮著，蹲在角落，眼淚都快流幹了，捶胸頓足，悔得腸子都青了--

  “紹文，小碟怎麽樣了？”

  靈伯海一路狂奔，因為擔心自己兒子，打電話也沒人接，就隻好打給了葉教授，這才知道小碟自殺的事情，靈伯海清楚，這事保證與靈聰有關--

  “伯海，你慢點！”

  葉紹文迎了上去，痛苦地搖了搖頭--

  “有危險嗎？”等不急葉紹文給答案，更何況葉教授也沒有答案，靈伯海是個直腸子，小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即使沒有靈聰這方麵的關係，那也像自已的親姑娘一樣，對於老靈這樣一個重情義的人來說，可不就像天塌了一樣嗎？嚎叫著“小碟啊！！！

  “聰兒呢？”

  哭了一痛，想起兒子了--

  “哪兒，一直蹲在哪兒！！！”

  葉紹文手指著正虎視眈眈、一臉仇恨地盯著自己的靈聰，看出來了--那目光中藏著仇恨--

  “這孩子是怎麽了？”

  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惹著他了，心裏琢磨著，不自覺地往回收手--

  “看，他心虛了！！！”

  靈聰心裏更確信無疑了--

  葉紹文與靈聰間的這一幕，靈伯海並沒有留意，但有人卻替他看了個明明白白--

  鍾誌文非要去接熱水，說是怕師傅上火，方玲本來不想讓他離開，但看他神神秘秘地，老拿教授打掩護，以為他有私事要處理，也就不再阻攔--

  王林緊隨鍾誌文後，也朝著洗手間走去--

  兩人看上去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