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爽，小爽！！！”大呼喊叫的聲音是從上麵傳來的。

  “來了！”杵著豎起耳朵隻顧著聽聲的老謝，老倪顯得有正事多了。

  “爽--”

  聲音越來越清楚，伴著女娃娃哭泣的聲音--

  一前一後，一女一男下來了--

  “竹馬！”老謝叫出了聲，象是對這小子有特殊的感情。

  “您，二位怎麽也在這兒？”

  “我們--”兩人尷尬地笑了，“怎麽是你倆人呢？”

  “來吧！甭費話了？”

  小爽看明白了，這是衝自己來的，人家崗哨都給你預備好了，擺明了不就是不信任自己嗎！事情已經被做實了，還有什麽臉麵是舍不出去的！本想著偷摸地離開，免得大家風言風語地，可看這架勢，不隻是風言風語了，這是要拿自己開刀啊！

  “躲不掉了！”歎著氣，回頭望著那熟悉的樓道，腦裏閃出同小夥伴手牽手嘻哈打鬧的場景，可如今人在哪兒？

  滿心的期盼根本抑製不住淚水，“哼哼”地哭著--

  一點也不隱藏，伸手抹著淚水，一點點讓眼角幹起來--

  用力甩一甩自己的頭發，很帥氣地轉身--

  “啪”的一聲，一把將手上的袋子扔在地上，見沒人動手，都大眼瞪小眼地瞪著自己--

  拎起袋子“嘩”地一聲，裏麵的東西散落一地--

  老謝眼睛都直了，裏麵啥都有，可根本沒就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是些女娃專用的用品--

  “這都是啥啊？”

  老倪撅著，正一件一件地扒拉著。

  “查吧，我再咱們這兒幹了五年了，還從來沒犯過錯，憑什麽就懷疑我？”

  “哇、哇”憋屈地大哭著--

  “兩位，能不能別查了！”

  竹馬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一個小姑娘被當成了小偷，正受著小偷般的待遇，就差搜身了--

  “小竹子啊，俺們也不願意，誰願意幹這個差使--”指著地上的一堆，苦笑道：“這是費力不討好的活計，可小吳經理派俺們幹這個，不能不遵守不是！”

  老謝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別翻了！”推了把異常認真的老倪，看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小女孩，伸手又掏出一張紙巾，這個好像不是提前準備好的，抽抽吧吧地，外包裝袋子都有些磨花了--

  “孩子，快擦擦吧！”

  老謝是真有點心疼這個姑娘了，雖然平時沒啥太好的印象，一天嗚嗚渣渣地就是大嗓門，不是懟這個就是懟那個的。可今兒哭成了淚人，也是怪讓人心疼的。

  “你就帶這一個兜嗎？”

  老倪象是沒有過癮，拿著腔調故意著--

  “那還能帶幾個啊？”

  老謝打著圓場，不停地向老倪使眼色，意思是差不多就得了。

  “別瞎嘞嘞，弄得跟你有關似地，明個別在也查你，給你安個窩贓的罪名，我看你怎麽辦？--”

  “別捎上我啊，我又沒--”

  老謝看著小爽，話沒有說出口，但整個人卻退後了一大步，聲怕離得近了也會被連累--

  “切，我看我是虎落平陽被狗欺啊！”

  小爽話中有話，但也沒明說。

  “這還帶罵人的！”

  老倪頭有些不愛聽了，再沒文化唄，狗還聽不出來嗎？但凡與去逛掛鉤的，哪有不罵人的嗑！

  “你自己找罵可就活該了！”

  小爽一張刀子嘴，就是不饒人。

  “這孩子，都啥時候了，還逞嘴強，服點軟能怎麽地！”

  老謝心裏是這樣想的，看那丫頭可憐，想著自己應該提醒她一下，挪動著小碎步，一點點接近--

  老你那眼裏可是不揉沙子，見老謝鬼鬼祟祟地往前湊，就猜他又要當好人了，回手杵著老謝，眼睛一直盯著他，眼神中帶著警告--

  “看看手機殼子裏有沒有‘藏’東西”

  “藏”字吐得很輕，但還是能聽得清的，說吧，一雙大手就過來了--

  “別太過份了！”一把推開老倪那雙滿是斑點的手，拉住小爽，叫道：“我們走，不受這份氣！”

  “你--”

  老謝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啥來！

  “走？？？想走也得經理同意，我們隻是秉公辦事兒，別為難我們！”

  老倪咄咄逼人，絲毫也不顧忌哭得死去活來的小爽。

  “小吳，是吧！”

  竹馬惡狠狠地盯著兩個保安，指著小爽，叫道：“我去找他她，你們--誰也別給我動！！！”

  “去吧，去吧，你去吧，俺們就原地等你！”

  老倪叫囂著，一臉不開心，就象是隻忍了許久的獅子一樣，內心滿是憤怒，恨不得一口下去撕個粉碎。

  好不容易得一靠山，資本有了，整個人也自然硬氣了。

  “等我，一會兒就回來！”

  竹馬囑咐著小爽，看著兩個老頭，目光鎖定老謝。

  老謝看出來了，竹馬眼裏滿是乞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竟心領神會，不自主地點著頭--

  竹馬走開了--

  “還鬧呢？到時你倆一起都玩玩--”盯著小爽，發怒道：“做了就要有膽量承認，不讓搜算什麽嗎？”

  “別這麽刻薄--”

  老謝一個勁拉老倪，想讓他給女娃留點情麵--

  “別--”老倪靈活地躲開老謝，指著小爽，開炮了“就你這事，擱到從前，就得被判死刑，搞不好還要上腳手架--”

  “偷盜是最可恥的！”

  小爽心裏這個氣啊，人家老頭把自己說得一無是處不說，還把髒水潑得滿滿的，你就是有千張嘴怕是也說不清了--

  “偷人啥了就給人家，改正錯誤並不可恥，改了就有機會再好好做人，是不是？”

  老倪還在喋喋不休著--

  “不是，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偷東西了，啊？”

  小爽收起自己的眼淚，盯著老倪，眼裏冒出火花。

  “看我啥用啊！事兒是你做得，還害得俺們--”指著老謝和自己，一肚子苦水傾瀉而出，一絲賣好的意思都沒有，話直白得讓人接受不了--

  “我就一客戶部的小職員，我是得罪你了，還是打罵你了，為什麽你這麽埋汰我呢？”“你要是沒拿，還怕搜嗎？”

  “我是怕嗎？我是怕嗎？”惡狠狠地嗬斥著，眼淚就在眼角打轉--

  “不怕，就搜唄！不讓搜，那不還是怕嗎？怕就會心虛，心虛就要妨著別人，可你怎麽妨，人家顧客都把事說得明明白白地，你還賴啥啊？這事兒沒人知道也就罷了，可現在鬧得全酒店的人都差不多知道了，你說你怎麽收場，不搜明白地，難道還等著去你家翻個底朝天嗎？”

  老倪也被氣著了，逮啥說啥，一臉不在乎。

  “想搜，是吧！”

  就聽“啪”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