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後痤的靈聰麵目猙獰，一雙手握緊了拳頭，“菲菲”地喘著粗氣，那張臉被怒火洗禮著，一雙眼睛紅通通地，鼓著腮幫子，整張臉都有些膨脹了，看上去大了許多。板寸的頭發，像是被零下幾百度的冰水浸過一般，根根直立，薅拽著頭皮都已經泛紅了，冷氣熱氣交融著--

  這哪兒還是人？

  就象子彈離堂，瞬間將刺穿心肺一般，雖然彈孔不大，卻能炸破任一器官，鮮血直流，一命嗚呼

  靈聰此刻就是這種，“心痛到極點”的表情--

  滲人！

  蔣小凡瞄著

  火藥味很濃，躍躍欲試著

  再看哪側的車門已經開了個縫，一雙眼睛死命盯著熟睡的女孩，痛苦萬分--

  “行了，火候到了”蔣小凡心滿意足，“對小碟還是那般真情，這個人就是他，不是他？會是誰？”

  “該收了！這個虎玩意別真下去--”腦子裏閃出汪小昆一臉血，牙齒都被打掉了兩顆，呲著腫成“猴屁股”般的大嘴正求饒著，可憐的樣子，就差跪下了--

  “該！”

  蔣小凡脫口而出。

  “什麽？”

  靈聰瞧著蔣小凡一臉得意，不是好笑，便衝向他，吼著“都怪你！”

  怒氣衝天，眼睛血紅，像是要吃人一樣--

  “看你，都隻說了一半，你就急眼了！”

  “那還不快說！”

  “你老是插話，問東問西的，還怎麽說，我也需要動腦想的，畢竟過去好幾年了，以為我是神仙啊，不得想嗎”委屈地看著靈聰，指著自己的腦子“這兒！”，賣慘道“被你嚇得都短路了，都！”

  “還賴我了！”

  一個大男人，也不知是被冤枉的原因，還是另有隱情，竟抽搐著--

  見靈聰扭轉頭痛苦的樣子，小蔣笑了，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那樣啊？”

  一聽有緩，立馬精神地看著這個具說是自己最要好朋友的人，期待著。

  “小碟！”

  “你快說--”伸手按住蔣小凡的頭，正要發力時，想起來了什麽，輕輕推了下他的肩部--

  蔣小凡本能地躲著，見靈聰突然良心發現，手下留了情，心裏美著“老朋友，也知道心疼我了！”

  開心不過幾秒鍾，腦子轉過彎了，想到了“原來是怕我腦子不好使，講不出事來--”

  指著靈聰，不開心道“你小子，不打我是想利用我啊？”

  “你以為呢？”

  靈聰倒是個直腸子。

  蔣小凡還想整點不著邊的話，見靈聰又擺開了架勢--

  隻能乖乖地--

  “那次，汪玉昆確實做的過分了--”

  “後來我才知道，汪玉昆並沒有同小碟在一起，大晚上的，讓一個女孩獨自回家，也不知這小子安得什麽心--”

  “沒有我們跟著，小碟也有些怕了，特意走的大馬路，就是咱們上學常走的那條路。”

  看了眼靈聰，繼續說道

  “那條路路燈很多，但有一個地方有些僻靜，就是東胡同，離家隻有二百米遠--”

  “怎麽了？”

  靈聰急著問，見蔣小凡的頭低著，聲音也變得低沉了

  豎起耳朵聽著，大氣都不敢喘了，心裏默默祈禱著--

  “具小碟說，她原本想繞路走，但離家就二百米了，要繞道就得多走出一裏多地。一狠心，小碟徑直走去--雖然隻是晚上九點多鍾，但很靜，四下無人，小碟心裏有些害怕，左右看去，沒有人。開始小跑，就聽見後麵有沙沙的聲音，小碟站住了，環顧四周，可連隻貓都沒有，哪來的沙沙聲，以為自己聽錯了，開始大跑--那堵牆，跨過去就是大路了，站在裏麵，看得見明亮的路燈--”

  “似乎不那麽害怕了，小碟快跑著--”

  “蹬蹬”人走路的聲音

  “蹬蹬蹬--”聽著不是一個人，象是有好幾個人

  “葉小碟扭身，嚇得麵色慘白，身後站著三個男人，一個比一個強壯，其中一個矮胖身材，油黑鋥亮的皮膚。天雖然黑，但仍能看得清他們的臉，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

  “小碟急忙背過臉，假裝什麽也沒看見，撒腿就跑--”

  “被嚇得腿都抽筋了，哪兒還能跑得快嗎？”

  蔣小凡“唉！”歎了口氣，沮喪地說道“哪那麽容易啊！三個男的不費吹灰之力，那個矮黑一把摟住葉小碟，推到了牆角--”

  “畜生！”靈聰罵著。腦子裏全是一個黑影撕扯著葉小碟，擠著她。

  可能是太緊張了，死命拽著車座上的涼墊，那竹子被摳得“滋滋”地響著，手指已經進入了兩片竹簡之間，左右扭動著--

  靈聰發狠，蔣小凡根本沒注意到，他也沉浸在那件事中--

  鬱悶

  翻著小碟車上的收納箱--找煙

  可惜，啥也沒有，除了幾包口香糖還有一些濕巾外，什麽也沒有

  總不參吃紙吧？

  紙不能吃，就盯上了口香糖

  “啪”一把撕開，看都沒看，全部塞進嘴裏。那味道辣號號地，刺鼻子，“呸呸”一口吐出，看著包裝皮，竟全是薄荷的。

  “都是靈聰喜歡的味道”

  蔣小凡感慨著。

  蔣小凡生來對薄荷過敏，在他看來，吃薄荷味的東西就象被人灌“辣椒水”一樣，惡心地不吐都不行。

  薄荷的氣味喚醒了蔣小凡的意識，腦子又回到了那一刻：

  “哥，這妞長得真好！

  矮黑的另一個小弟看著葉小碟，淫蕩地笑道“哥，這妞不用可就瞎了！”

  矮黑本來沒太看清小碟的臉，兩貨這麽一誇，他開始注意葉小碟，大臉也跟著貼了過去。

  “俊，真他娘的標誌，我說那小子咋花那麽錢雇咱們，原來是個仙女”

  “哈哈”

  三人大笑著，像蒼蠅一樣圍在小碟身邊。

  小碟很害怕，但腦子並不糊塗，聽他們說有人雇！便問道“誰雇的你們！”

  美人開口，矮黑心裏這個開心，笑道”不光人美，這聲還這麽甜“一臉壞笑地瞅著小碟，色眯眯道”親哥一口，哥全告訴你！“

  ”起開！“小碟掙紮著，躲開那張令人惡心的大臉，大叫著“救命啊，救命！”

  越叫流氓貼得越近，三個團團圍住，無法分身

  千鈞一發之際

  “來人了？得救了？”

  靈聰臉上露出驚喜，問著。

  “救？”

  蔣小凡冷冷地說著。

  靈聰心裏不禁“咯噔”一下，想著“完了！”擺著手，想讓蔣小凡別在講了，痛心的事就在後麵，聽了會更痛。

  “是汪玉昆！”

  小蔣語氣很平靜，提到汪玉昆絲毫沒有釋然，心情依舊很沉重。

  “對！汪玉昆來救小碟”蔣小凡念叨著，仿佛看見了葉小碟欣喜的臉，正叫著：

  “玉昆，快來救我！”

  葉小碟呼叫著自己的好朋友。

  可汪玉昆卻不緊不慢地，似乎一點也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