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護士站

  小護士們圍在一處，問東問西

  “護士長，什麽時候喝你喜酒啊！”

  “都說的是什麽啊？”護士長羞答答地

  “誰不知道啊！快給我們說說，說說吧”

  “去去去，沒個正形--”

  “是啊！護士長，快說說，院長是不是特別溫柔啊！”

  “是啊，是啊”

  “嗯！”劉麗若有所思，眉眼含笑，一張臉紅成了蘋果，任由小姐妹們嘻哈打鬧

  “看，快看，我們的領導臉都紅了，是不是發生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碎嘴子程思琪咧開大嘴大聲地叭叭著。

  “別瞎說！”護士捂著臉，不敢看眾人。

  “真的，難道是真的”

  “什麽時候有喜糖吃啊！”

  “我要吃進口的那個巧克力，要兩塊，叫什麽來著？”

  小孩崽子小黃真事似地冥思苦想著。

  “吃，你就認得吃，以後想吃啥去院長夫人家不就好了，有錢人家可什麽都有！”

  “我去”

  “我也要去？”

  “姐，麗姐姐，好不好？”

  眾人圍住劉麗獻殷勤。

  “小聲點，你們”郭朝霞推了小程一把，叮囑道“這些話隻能在咱們這兒說，出去可別瞎了了，別惹那個黑刹，小心她滅了你們！”看著眾人投來詫異的目光，郭朝霞使壞地故意--鼻眼吼出聲響“轟--”伸出雙手用力抓撓著，兩胳膊100%展開，很長，像隻發了狂的大猩猩。一張嘴完全咧開，能有盆那麽大，那血紅的大嘴唇子不時地蠕動著，五官被擠弄得都變了形--

  “霞姐，看你，醜死了！”

  幾個小護士過來將護士長和郭朝霞圍在一處，又抓又撓--

  巴掌大的地方亂成一鍋粥了。

  “幹嘛呢？上班呢？知道不啊？”

  杜潔婷不知道什麽回來了，看見眾人鬧成一團，開玩笑的點竟然是院長，那可是她的人，杜潔婷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瞪著幾個同事，氣的青筋爆出

  “喲，回來了！”程思琪甩出一副愛搭不理的架勢，吐著三七嗑“不喜歡，受不了，可以走啊！”

  “是啊！又沒人求你！”

  郭朝霞冷著臉挖苦道“說說就受不了了，以後人家結婚了，你--不得死去啊！”

  “你，說什麽？”

  杜潔婷氣得發抖了，叉著腰擺出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郭朝霞向前邁了一步

  她，是故意的，想著幹杜潔婷

  小杜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雙手握拳，就是遲遲不見動靜。

  杜潔婷的顧慮是對的--

  這，郭朝霞的性格在郝東良眼裏是開朗，正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家夥就是個母夜叉，惹毛了，是個敢拚命的主。

  “幹什麽啊！都”護士長一個健步橫在兩人中間，喝道“都是自家姐妹，也不怕人笑話”說話間，拉著小郭的手拽著--

  “她，太過分了！”

  杜潔婷狡辯著

  “你！欠揍--”

  郭朝霞嗚嗚渣渣地虎勁又上來了--

  “你去，先走--”

  護士長衝小杜使著眼色，示意她先走。

  “借坡下驢”正合杜潔婷心意，灰溜溜逃了--

  杜護士離開沒兩分鍾，院裏的二把手宋萬年就出現在護士站--

  領導視察，那叫一個嚴厲，批評了護士長，護士們也被挨個訓話--

  眾人雖有不服，但在領導麵前也是不敢造次的。

  整頓了護士站，宋萬年邁著小方步往樓上走去，背著的小手刻意做著“OK”的手勢。

  “哈哈哈”女孩開心地笑著。

  “那貨，在哪兒，準是她叫來的--”

  偷摸跟蹤的小程回來報告著。

  “這個老色狼--”

  “這是替那騷貨報仇來了！”

  “噓！不準造領導的謠”護士長嗬斥著，見同事們個個義憤填膺，命令道“都快工作去！”

  護士們自動散開

  護士站裏靜悄悄的

  病房裏

  張楚橋正在運氣--腦裏全是杜潔婷的影子，一會兒拋著媚眼，一會兒又嘀嘀咕咕地說人壞話。

  “這個邪魅貨！”

  “媽的，從昨個到現在，電話打了八百個，你個狐媚，還好意思罵別人--我寧可她當我後媽，也不讓你--得逞，你個賤貨！”

  “閉嘴！”張伯謙雙目圓睜，真的有些氣了，這楚橋越說越不象話--

  張伯謙倚在床頭，喘息著

  “爸，您幹嗎嘛！”

  楚橋自知做得有些過了，也就乖了許多

  平息了一會兒，張伯謙準備同自己女兒好好談談。

  “楚橋，你好賴是名大學老師，你的素質哪兒去了，你的家教哪兒去了--”

  “停停停”張楚橋早就不耐煩了，見父親又擺出一副“為人父”的嘴臉，便毫不客氣地舉起手，像小學生要搶著發言一般，舉得高高地--

  這是張楚橋從小到大的習慣，一旦不想讓父親說話，就會擺出這種手勢

  姑娘啥樣，張院長自是清楚的。

  “你呀，是沒救了？”

  老張將頭撇向一旁，不願意再看張夢橋。

  “是，我沒救！”一股早已醞釀已久的怒火上頭，張楚橋尖叫著“我，還就是不想得救了？”

  叫囂著的張楚橋苦笑著，說道“您還好意思說家教，二十多年了，你管過我嗎？又和我說過幾句話？現在我長大了，知道教我家教了，晚了，我告訴你，我張楚橋就是個有爹生但又無父無母的人，我就是個野孩子--”

  “你胡說什麽”？這麽多年，我雖沒把你照顧得很好，但缺你吃還是少你穿了？啊！”張伯謙被氣得語無倫次，怒喝著--

  “爸，您還好意思說，那好，我問你！”張楚橋站起身，手指著自己的父親，一張臉早已憋得通紅

  “我幾歲時得了這塊疤痕，是怎麽得的？”

  張楚橋用力拍著自己的大腿裏子，一雙眼睛紅痛痛地，溢出淚水--

  張伯謙不再做聲，這件事，或許是他對女兒最大的虧欠吧。

  擦幹眼淚，張楚橋無情地望著父親，怒氣衝衝地說道“為了那個女人，為了與她私通，你險些害死你的親生女兒。爸，你知道當時--那個鐵穿透我的大腿時，我多麽希望自己再也站不起來，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們，也不會被那個狐狸精迷住了，你知道嗎？”

  “你現在一定很後悔吧，當初是不是應該把我弄死，你們就能一家三口團聚了！”

  惡狠狠的張楚橋步步緊逼，霸氣地喝到“被我說中了吧！”

  見父親無語

  “好，這是過去，我們不提這些陳舊的下賤事，那說說別的”

  “我喜歡什麽？有什麽愛好？”

  女兒話糙，原本張伯謙還想著教訓她一頓，可......

  欲言又止的張院長慚愧地低下了頭

  楚橋苦笑一聲，說道“您，不知道？”

  “我替你說，你心裏隻有你那私通的下賤雜種，根本沒有我？”

  “你?“

  “我，什麽?我說的不對嗎?你就隻知道她們，即使她們死了，你心裏也隻有那見不得人的天花板還有那個見不得光的破瓶子！我不明白，那上麵有什麽？那裏麵有什麽？有什麽啊？天天盯著一塊死板，能讓死人活過來嗎？能嗎？“

  張楚橋氣紅了眼，話越來越狠，中指豎起，用力向正上方戳去，罵道“賤人，我咒你永世不得翻身！！！！”

  “閉嘴“

  “你給我閉嘴！”

  “啪啪”

  兩巴掌不偏不倚正中張楚橋左臉，瞬間紅了--

  “啊--！！！”

  狼哭鬼嚎地叫著

  “怎麽了，這是？”

  一個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