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賴嘰嘰--病著的靈聰，放下電話，葉小碟叫著“聰兒”--

  床上的人兒連應一聲都沒有，骨碌翻個身，背向著葉小碟，眨巴著大眼睛--

  “我爸來電話了--”葉小碟沒想隱藏，把老爸的話又重複一遍。

  “噢！”應了一聲，象是不太再乎，抻抻腿，躺直了，還是沒起來！

  “讓我們一起回去！”

  葉小碟的語氣有些強硬。

  慢悠悠挪動著，起身，搓著臉，哼唧道“我還困呢，也餓著，都走不了路了--”

  “那，去外麵吃飯，再去，行不？”

  央求著--

  葉小碟慣孩子式地慣著男人--

  提到吃

  來了精神

  下床、梳洗、穿衣--五秒鍾搞定

  機器人般運轉的靈聰讓葉小碟有些不適應

  陌生？

  不是！

  熟悉？

  有點！

  時而熟悉時而陌生？

  就是這感覺！

  葉小碟心裏百感交集--驚喜、惆悵，雙響炮，一會能讓人美出鼻涕泡，一會又仿佛墜入穀底般絕望。

  撕心裂肺加上歡天喜地，交替著，緊湊地紡織在一起，心情不隻是時起時落，那種煎熬不是一般人能挺過去的！

  葉小碟此刻就是如此--

  收拾完畢，抬腿要走，想起來了--那個女孩還在哪兒杵著，不說話、也不配合--

  靈聰無奈

  隻能厚著臉皮--

  “走啊！”

  推著正發呆的葉小碟，靈聰叫著“我想吃雞肉，那湯好喝--”

  “行不行”又推了一下葉小碟，小女孩般撒嬌道“我沒有錢噢，老頭不給我的？”

  像是在討好葉小碟

  故意擠眉弄眼地，還伸出大手晃動著小碟的胳膊，撅著嘴假親著--

  “咦”葉小碟打了個寒戰，伸手推開變態的軀體，心想“這咋男不男女不女的，太變態了”

  若不是有一副相似的皮嚢，打死也不會相信：這是靈聰

  “聰兒是不會這樣的”葉小碟心裏想著。

  靈聰外表冷酷、內心炙熱，為人處事講究個分寸，除了和小碟在一起外，與別人都不會太親近、更不會如此下作--

  你在看眼前這位

  “嘖嘖”葉小碟在心裏嫌棄著--

  為了口吃的

  就--

  “是他嗎？”

  心裏有了疑問

  但那張臉太有吸引力了

  “是他！”

  “就是他”

  “隻有他”

  “是的！”

  “一定是！”

  葉小碟在心裏一遍一遍告訴自己--

  別無選擇

  痞子聰兒--沒有看出葉小碟的心思，隻樂嗬嗬地想著要飽餐一頓--

  雞湯，新爸爸給做過，那叫一個好喝啊

  回憶那個味道，都能流口水，你說得多香吧！

  ......

  小區門口，一家中式的頓雞館

  酒足飯飽--

  “我去結帳，你等我！別動，千萬別亂走--”

  葉小碟老媽子一樣囑咐著--

  似乎從鼻孔發出的”嗯“聲，有些不樂意--

  ”別--“

  ”知道了，墨跡“

  靈聰將臉扭向一旁--

  ”聽--話“

  再次囑咐，生怕弄丟了，就象一個媽媽照顧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一樣，一百個不放心地離開了--

  幾乎是一步三回頭

  弄得餐廳裏的人們都看靈聰兒--

  議論著

  ”這個長相帥氣的男孩，一定是個缺心眼“

  ”估計有點癡呆--“

  ”這長相，白瞎了--“

  ”女孩是誰？“

  ”不好說！“

  嘁嘁喳喳，湊著熱鬧

  靈聰就是再傻

  也能聽出來

  人們把他當成了笑柄

  “葉小碟，你真是夠可以的！害我變成白吃--”

  “還真是白吃“

  想到自己一分錢不付，靈聰將頭埋下，不在趾高氣昂了，似乎也有了一丟丟羞愧感--

  “我還跟回去嗎？要是知道我住--，多丟人哪兒？”

  這個時候想起丟人了！

  “小碟又不是別人，遲早是一家人的--“

  自我安慰著，也就心安理德了！美得很--

  美了

  心裏的小埋怨也就都不算事

  葉小碟回頭，靈聰就配合著把牙齒呲開--笑

  這就對了！

  葉小碟滿意地一步三回頭改成二步一回頭了

  旁落的人兒可能覺得無聊了

  沒人再盯著靈聰，都隻顧著品嚐美食

  “這招好用呀！”

  靈聰心裏暗自得意

  有了經驗

  笑容也就更“燦爛”，嘴咧成了大鴨梨狀--

  葉小碟見狀，心裏自是歡喜的，也就不再盯--

  結帳

  很快

  也就二、三分鍾

  可當葉小碟拿起收銀員手中的發票，轉身再望--

  嚇出了一身冷汗

  人，不見了？

  靈聰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了--

  “聰兒，聰兒？”

  大美女的叫聲驚動了四鄰

  人們也都四下觀望

  幫著搜尋著

  這時候

  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好像想幫忙

  麵帶笑容，很熱心

  但動作的幅度有點大

  一隻大手很自然地竟扯住小碟的衣服，笑道“妹妹，想找那男孩啊！”

  咧著的嘴，哈喇子流星，唾沫星子肆意飛濺著--

  笑嘻嘻的樣子讓人作嘔

  “嗯”葉小碟輕輕點點頭，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退一步

  進兩步

  擺明了想占便宜--

  身體開始行動

  話語也不在矜持--嘴咧得更大了，笑嘻嘻地：

  “我帶你去找吧，剛才他--”

  沒等葉小碟說話，拉著就要走--

  收銀的女孩比劃著--

  男人看見了，指著她，一臉凶相

  嚇得收銀員不敢說話，縮著身子，將頭埋入吧台下--

  眼見黑胖男人越貼越勁，另一隻閑著的手也上來了，拉得很用力。葉小碟爭紮著，叫道“我自己去找！不用--”

  飯店裏人很多

  起初，有幾個人還站起來，想著幫忙

  但男人凶神惡煞的樣子--

  嚇了回去

  葉小碟有些無助，那張嘴臉更是露出邪惡--

  肆無忌憚地

  動手

  “幹什麽？你”

  葉小碟撕心裂肺地喝著。

  不管用

  “這小臉，是真嫩啊！粉白的”

  ”跟哥吧，吃飯也不用你付錢，啥也不用你，隻要你陪哥，陪好嘍，行吧！......“

  話說得露骨

  手腳也開始不老實

  一張大黑手蹭了過來，那手指很粗、很黑，順著指尖能看清指甲的縫隙裏還有“泥”--

  身子貼得更近了，很放蕩，探著頭一點點蹭過去，貼近了，“咻咻”如狗一般嗅著--

  “香，真香”輕浮地眯起眼望著，故意作出吞咽的動作，嗓子眼裏”汩汩汩“地發出聲音，那喉結也下賤地隨著蠕動著，眼裏露出貪婪的色--

  “真是惡心啊！”

  葉小碟拚命撕扯，但越用力，那大體格子貼得越近--

  小碟不敢動了

  硬挺挺地--僵了！

  那又長又黑的護心毛就緊貼在衣服上，黑黑的、硬硬的，隨著喘息的氣流，前後抖動著，忽閃忽閃地，根根挺直，比頭發絲還粗壯--有些紮。摻雜著汗泥的味道，難聞極了--

  見葉小碟變得乖巧了

  小流氓更是來勁了

  眼見著手已經探在嘴邊了--

  “住手！”

  “你個畜生”

  “嗖、”的一聲，正中小流氓的大黑手

  “熾熾熾”冒起濃煙

  “啊啊啊！”

  伴著叫聲，有股燒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