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飛星在顧珣懷中用力掙紮起來, 但他軟胳膊軟腿的卻是掙不出男人的懷抱，等他開始氣哼哼地嚶嚶嚶，顧珣才鬆開緊箍的雙臂。

  小人魚雖然腿腳不便，可也滾得敏捷伶俐, 一個翻身便坐起與顧珣拉開距離。

  垮著張俊美的小臉, 把心裏的髒話咽下去, 立誌做個聰明優雅的人魚, 嚶嚶拽詞道：“人無信則不立, 你說過會給我顧氏1%股份，然後放我自由獨立生活的！”

  顧珣知道蛇打七寸, 而對於某小魚來說，更是要瞄準了命門。先握住對方撐在床上的手，輕輕捏了捏柔軟的手心：“留下來我的錢就都是你的了。”

  看著小人魚藍寶石一樣的眸子微微停滯，片刻後正要開口拒絕, 顧珣修長的手指抵在飽滿的唇上, 繼續誘惑道：“乖, 先不要回答我，到治療結束後再告訴我你的選擇。”

  原飛星眉頭蹙起，雖然弄不明白顧珣葫蘆裏賣的什麽要，但想著股份還在就好，稀裏糊塗就把這事揭過去了。

  …

  第二天起床後, 原飛星先是找了一位Tony老師, 到小別墅給自己剪掉長發。

  這頭發雖然手感不錯看起來也很漂亮, 但長在自己身上實在是不舒服, 作為一個常年短發的男人, 還是無法適應換完衣服後要從領子往外拽頭發, 睡覺要把頭發順到一側放好, 更別說每次洗頭都要折騰很久。

  現在總算能準確表達自己的意思了，原飛星便迫不及待請來Tony幫他哢嚓了。

  一邊剪發一邊直播聊天，最後在網友們的建議下，原飛星將頭發減到下頜角的位置，發尾部分打薄看起來利落又俊美。

  尤其是戴上顧珣放在書房的金絲眼鏡時，一股子斯文禁欲的渣男氣質撲麵而來，直播間彈幕躁動起來：

  [啊啊啊芋圓寶貝這樣太A了！]

  [臥槽！這還是我的小嬌嬌嗎！]

  [嗚嗚嗚爸爸可以！]

  ……

  不過顧珣這眼鏡是有度數的，原飛星也隻是帶著玩一下，彈幕可倒好，見他摘了各種打滾要他戴上多截幾張圖留著舔屏。

  原飛星揉了揉不太舒服的眼睛，坐回電腦前慢慢解釋道：“這個是朋友的，他戴比我好看多了，主要是這個鏡片有度數，我戴著很難受，如果大家喜歡的話我問問他在哪裏買的，我也去買一個鏡框再戴給大家看，好不好？”

  現在對著鏡頭練習說話的機會多了，原本隻會嚶嚶嚶的僵硬舌根，現在軟了不少，他也逐漸掌握了人魚的發音技巧，加上語速很慢，漸漸能連成短句了。

  雖然部分詞匯的發音還不算標準，但是因為音色特別溫柔動聽，直播間的粉絲聽他說話就酥了，張口全是彩虹屁。

  [天啊，我們魚魚真滴太溫油了，嗚嗚嗚湊近屏幕和芋圓貼貼臉，好的好的，不舒服就不要戴了，沒關係的～]

  [想看舉手，剛剛愣神沒截圖很可惜，願意等魚魚子買新的再看～]

  ……

  看到不少想看的，原飛星遲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那我現在發信息問一下他吧，等他回來我要是忘了可太對不起粉絲朋友了。”

  看著原飛星玉白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速打字，纖長濃密的睫毛落下兩道陰影，粉絲們又忍不住在彈幕上吹起彩虹屁：

  [絕美魚魚賽高！！]

  [睫毛精！一對兒小刷子啊啊啊！]

  原飛星知道顧珣很忙，問完本打算放下手機，結果剛發出去便看到對方狀態顯示正在輸入，等了片刻就收到顧珣的回複：[我有備用的，你直接將鏡片卸掉戴就好。]

  原飛星看到後覺得這一瞬間的顧珣簡直太好了，手一快就把滿屏香腸嘴的麽麽噠發了出去，反射弧慢半拍想到了前晚的敏感話題，又快速將表情包撤回。

  顧珣：[看到了。]

  原飛星：[……不你沒有！]

  隨後抿唇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又拿出剛剛的眼鏡，把鏡片快速摳掉戴上了。隨後回到鏡頭前乖巧地定住，一邊對著麥克風說道：“好了我把鏡片摳掉了，想截圖的可以截了，截完圖我就該練習了。”

  彈幕主要還是在吹原飛星的盛世美顏，和等著截圖的乖巧模樣太可愛了，也有一小部分人發現問題：

  [等等！盲生們！我好像發現華點了！芋圓的朋友是老公嗎？！]

  [QAQ忘記芋圓不是單身了，雖然單不單身都沒有我的份，但我依舊想哭哭。]

  [等他回來怕忘，戴眼鏡比芋圓還好看，不行，我不信，除非給我看看他照片！]

  [能申請到人魚的都應該超有錢啊！話說，芋圓為什麽要出來直播呢？]

  ……

  原飛星沒想到戴個眼鏡就讓話題跑這麽偏，不過按照兩人現在的法定關係，原飛星還是暫時承認了顧珣的身份，“是的，就是我的伴侶朋友，出來直播是想和大家分享日常～”

  [噗，伴侶朋友！聽起來好純潔啊，是那種親嘴生小魚的伴侶朋友嗎？]

  原飛星看著逐漸變色的彈幕，清了清嗓子點開學習軟件，開始練習對他目前來說比較困難的邊音鼻音。

  顧珣原本正在看文獻，放下手機後思緒卻還在惦記小蠢魚，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脖頸，最終還是再度拿起手機，順著快捷路徑直接切入原飛星的直播間。

  原飛星正在認真地讀著：“老人惱人、累心內心、籬笆泥巴……”

  看到自家小蠢魚戴著他的眼鏡，認認真真地將所有的“l”都讀成“n”，而且彈幕還一片隻看臉的耳聾患者狂刷：[芋圓好棒！]、[哇！聲音真好聽！]、[看著芋圓這麽認真，我也想學習了！]……

  顧珣搖了搖頭，啞然失笑，隨即又按照慣例一鍵刷了一百個流星雨，[加油。]

  戴著耳機聽軟件發音的原飛星沒注意，等再看電腦屏幕時顧珣已經走了，隻留下了滿屏幕的臥槽。

  [有錢人的世界就是這樣樸實無華的嗎……]

  [芋……魚……魚叉cp？]

  [三百萬了，我嗑了，不差錢低調寵溺攻x絕美軟萌□□受！重金求文！]

  [一時間不知道是羨慕芋圓好呢，還是羨慕芋圓好呢TAT]

  [教練，我想學這個！]

  [教練：滾！我也想！！]

  ……

  原飛星看到後也是一撲棱，立即摘下耳機坐直身體感謝X先生，但X先生在打賞榜首的頭像已經暗了，總共也沒有停留幾秒鍾，就好像是專門來撒錢的一樣。

  原飛星看著自己蹭蹭上漲的後台餘額，也陷入呆滯中。

  [魚叉cp真的很香啊，芋圓不準備把老公拉出來遛遛嗎？在這樣下去，我可能也要站魚叉去了(/ω＼)]

  [魚叉魚叉，注定被叉（bushi]

  [求魚魚老公心裏陰影麵積。]

  [被叉還是被X，請展開說說我不差這點流量！]

  ……

  原飛星發現了，他直播間的彈幕就是很容易歪，不是向著X先生就是朝著顧珣，原飛星板起臉來，“好了好了，不要腦補啦，快快快一起來學習！不是好多人說想跟著我一起學嗎？調低聲音彈幕打卡，我邊學邊監督大家！”

  彈幕立即變成了一大堆省略號，原飛星發現這招不錯，一個人上進的滿足感哪裏有帶著粉絲朋友一起衝強啊！

  帶著幾百萬觀眾學習就算隻有1%真跟著他學了，他的爽感也是原地翻番，於是沒多久，嬌軟可愛的芋圓小人魚有了新的外號：魔鬼魚。

  顧珣以小人魚最近要練走路為由，將回到顧家的事情推後了不少。在每日的充實忙碌中，還不忘日常到直播間撒錢打卡。

  他說不準哪一個瞬間特別想小人魚，就會切入直播間連下一百場流星雨，原飛星起初幾次都錯過了，後來覺得這種單方麵瘋狂付出他也扛不住啊，得是什麽家庭能天天來啊。

  又擔心X先生是被彈幕架起來了，畢竟現在隻要看到他進入直播間，彈幕就會為他刷起來，諸如什麽[又來給小魚魚交公糧了～]、[這句魚叉賽高我已經說累了。]、[X現在已經砸到星河平台第一了，每天像個沒有感情的撒幣機器人（不是）]

  好不容易在對方剛進來的時候看到了，立即優先開腔：“X先生，謝謝您一直的鼓勵，已經很多很多錢了，不需要這樣的，想看芋圓來看看就好，直播間不是必須付費的。”

  顧珣聞言在屏幕另一端眉頭微挑，連按了兩次一百流星雨，在被原飛星勸說後瞬間加倍，[我想給你。]

  彈幕瘋了：

  [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叉先生齁甜啊！]

  [我不管沒見過小芋圓的老公，單方麵宣布魚叉最配！]

  [啊這……不太好吧，怎麽說也是有伴侶的，而且萬一叉先生也不單身呢……]

  [禁忌戀墜吊！又是為魚（金）叉（錢）落淚的一天！]

  原飛星：“……”

  車程上比較空閑，顧珣這次撒完錢沒有馬上離開，皺著眉頭看了半天，為什麽屏幕上那麽多人勸他家小人魚，拋棄他這個注冊伴侶，和叉先生浪跡天涯？

  此前沒打算告訴原飛星，但現在看到這個彈幕反應，以及考慮到自家小蠢魚的弱點，確實是不能排除……顧珣陰沉著一張俊臉陷入沉默。

  回到家的時候，原飛星還在直播，聽著對方練了很久還是把“梨子”說成“泥子”，顧珣先回房換下衣服，才敲開二樓書房的門。

  原飛星摘下耳機，見到他唇側就帶上笑意：“哇，你今天回來好早啊～”

  顧珣幾步上前，低聲問道：“是還在直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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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又有些不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