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畫深吸一口氣，隻覺得自己被氣的快要原地爆炸。

  明智地趕緊換一個**害。

  “老頭，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我有防備的？”

  記得剛把律畫認作寒家的孫子是，這個變態可是一口一個爺爺喊的親熱，這會倒也懶得裝，直接開口叫了老頭。

  老頭寒山，自打一出現在眾人視線內，就緊繃著麵容一臉嚴肅。

  被問到問題時，眼神沒有一絲變化，黑洞洞的眸子像兩個深不見底的懸崖，沒人能看清裏頭到底是刀山火海還是晨光明媚。

  又或者，像他這樣城府極深又喜怒不形於色之人，本身就是一半暴在光明一半藏於黑暗。

  黑與白之間的界定，隻在於對方是誰。

  不知是不方便說話還是不屑於開口，寒山坐在輪椅上，一張撲克牌臉麵滿是嘲諷卻隻字未說。

  他身後的王忠是個忠誠又合適的代發言人：“從你出現在老爺子麵前的那天開始，我們就已經開始懷疑你了。”

  律畫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突然拔高聲音失控地大喊：“這老頭對我的感情明明那麽真實......”

  “假的！”都沒等律畫說完，王忠就不耐煩地打斷他的幻想。

  “假的......怎麽可能......”別說律畫了，就是江軟軟當時親眼目睹了寒山對律畫那副上心的樣，也萬萬不能接受。

  那會對律畫好到掏心掏肺，恨不得把他含在嘴裏的看起來真情實意的對待，竟然，全都是，假的？

  突然感覺三觀裂開。

  “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會演戲。”王忠諷刺道。

  潛在意識是：在老爺子麵前論演技，那是關公麵前耍大刀，隻是當時沒拆穿你罷了，還真以為自己無敵了？

  江軟軟歎服地搖搖頭，這堪比能拿奧斯卡影帝的演技，真真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騙了過去。

  “好，好的很！”律畫像喝醉了的人似的，左右搖晃著身軀，連離他五米遠的江軟軟都能感覺到他身上透著一股頹廢。

  “難怪你到現在還沒死，想必我給你下的毒都被你倒掉了吧。”看清現實後，他稍微冷靜了些。

  王忠像個盡職的答題人，有問必答：“噢，你說的是氰化物對吧，都倒在花園裏你喜歡的那顆水仙花上了。”

  說到這，王忠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下輩子有空去看看那幾株水仙，死了怪可憐的。”

  一語雙關。

  既直白地告訴律畫，你下半輩子再也回不了寒家，又內涵他小小年紀死了怪可惜。

  隨著王忠這句話落音，沉默不語的寒山和寒沉爺孫兩那張嚴肅凝重的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滿意的笑。

  “寒山，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我可是你和奶奶唯一的親孫子，你想在這裏弄死我絕後？”正是因為這一點，律畫才有恃無恐地做那麽多壞事。

  因為這個身份，足夠他後半輩子即使捅了馬蜂窩也能安然無恙。

  這明明是一個免死金牌，可律畫說那些話時，臉上竟然帶著陰險狡詐的毒笑，仿佛將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怪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