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讓我來和他說。”

  張睿從齊誌遠的手裏接過手機，在短信頁麵撥打穆駿的手機號碼，並且調至免提。

  電話嘟嘟地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喂，是齊先生嗎，我是穆駿，穆氏集團現任董事長，請您幫我聯絡一下張大師。”

  從手機裏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客廳內靜得幾乎連呼吸聲都不可聞。

  穆駿，這個名字在A市商界乃至十萬裏河山都像是一枚核彈一樣，在這個名字麵前，無論是傅家還是柳家，包括白家，充其量就是小蝦米。

  “穆老頭兒，你找我有事？”

  張睿隨意地回道。

  老頭兒？

  張睿居然這麽稱呼穆駿？

  幾乎所有人同時一縮脖子。

  “張大師，冒昧打擾，實在抱歉……”

  “得嘞老頭兒，有事說事，用不著這麽客套。”

  “好的，我那逆子回頭把事情都向我交代清楚了，我很痛心，想清理門戶，想問問大師的意見。”

  “你自己的兒子犯了錯，當老子的懲罰是應該的，怎麽還要問我這個外人呢？”

  “是是是，我這不是考慮到我那逆子開罪了大師，我這不也是為了讓您心裏痛快一些嘛。”

  “你放心好了，我張睿的心胸沒有這麽狹窄，不會因為你兒子的罪過我就處處針對你們，再說你幹嘛問我怎麽處置你自己的兒子，難道我還能逼你殺了他？”

  “有張大師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保證，一定會嚴加約束穆家人和公司的人，對張大師一定畢恭畢敬，另外，我會為您全力辦三件事這個許諾永遠有效。”

  “嗯，你放心，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那敢情好，能夠和您這樣一位大師成為朋友，我這老骨頭三生有幸，那就不打擾了，以後記著來做客。”

  ……

  張睿和穆駿的通話結束後，將手機還給齊誌遠，接著看向柳雨春。

  就在張睿和穆駿通話的同時，傅家、柳家、白家等人，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出，齊誌遠等眾人也恭恭敬敬地候著，不知不覺形成了以張睿為中心的氣場，充塞著偌大的客廳。

  當張睿再次看向柳雨春時，柳雨春的臉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顯得無比枯槁，就連坐在輪椅上的傅轍，額上冷汗涔涔，劉海發梢簌簌發抖。

  剛才是誰說，張睿得罪了穆家，往後的日子肯定不堪，讓他離著傅家、柳家、白家遠一些，免得被他連累？

  轉眼之間就被一個電話打臉了。

  想不到穆駿居然成了張睿的舔狗！

  “各位，聽我一句勸，現在張大師乃當世無雙之奇人，剛剛就在‘他山’門前，張大師救了穆駿一命，接著和穆洪比賽賭石連連中彩，開局僅以五千元起步，賺了超過五千萬元之多，這等賺錢速度，別說各位，連我都甘拜下風，而且，張大師在我的公司，還有李女士、陸女士、魏女士，在她們的公司也有股份，保守估計，張大師的資產直逼百億了吧？嗯，如果再算上一些隱形資產，恐怕更不計其數，我不明白各位何以試圖折辱張大師？”

  齊誌遠看到傅家、柳家、白家等眾人的反應，再回想起當初，自己麵對突然崛起的張睿，也是這種表情，心裏有著說不出的痛快，趁機煽風點火。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有酸爽同享。

  張睿扭頭看著齊誌遠，再擺擺手，接著示意他讓那位司機出示證據。

  “好的……我這裏有一段錄音，嘖，要說雇人做事也有風險呐。”

  齊誌遠收到張睿的指示，趕緊用自己的手機打開了一段音頻，並將音量放到最大，便於房間內所有人聽清楚。

  “柳經理……”

  “聽好，我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柳經理，這事我……”

  “我之所以看中了你，是相信你的辦事能力的，既然我已經對你講了這件事，你覺得我會怎麽對待一個知道我的秘密的人？”

  “柳經理，我……我沒說不做，我隻是……”

  “別擔心，我相信你的能力，這樣，事成之後報酬是五十萬，我先付你二十萬，等你把事情辦完了，再付另外三十萬。”

  “柳經理，我倒不擔心錢的問題，等我辦完了事又能去哪裏呢？”

  “你放心好了，我在南方有一位同學，我可以介紹你去她的公司。”

  ……

  “你究竟是怎麽搞的，虧得我眼瞎以為你辦事靠譜。”

  “不是啊，你聽我說，當時我真的把那輛轎車壓扁了，司機當場死了，可……可張之瑩竟然連一根毛都沒傷到，太邪了！”

  “算了，你一步也不要踏入A市了，趕緊往南邊跑，先避避風頭再說。”

  “柳經理，您不是說過會介紹我進您一位同學公司嗎？”

  “搞出這麽大的事，總得先避避風頭吧，先過一年半載的，我再想法安排。”

  “那……那好吧，不過柳經理，尾款可不能拖欠，我一人流落在外處處需要花錢的。”

  “你放心好了……”

  ……

  音頻分成幾個部分，忠實記載了柳雨春和這位司機之間的幾次來往和交易。

  “你……你把我們的通話錄了音？”

  柳雨春瞪著這位司機，看表情，又驚又怕。

  “人在江湖漂，為了少挨刀，我也是不得已。”

  這位司機為自己強辯道。

  “柳雨春，我是不是說過，你可以為了你兒子，把張睿排擠走，但條件是不許繼續難為他和他媽媽，要留給他們一條生路，你是怎麽做的？”

  傅萬州見柳雨春雇凶意圖謀害張之瑩的事情被實錘，渾濁的雙眼之中放出兩道寒意。

  “爸，你這麽質問我時，難道你真不知道我和你孫子，還有你那位兒子對張之瑩、張睿做了什麽？其實你完全知道，這說明我們無論做什麽都是經過你默許的，包括當初我們做局陷害張睿，將他趕出傅家，您老沒說半個不字吧？如今你看到張睿的身價倍增，甚至連穆家都對他畢恭畢敬的，你裝作一概不知，假惺惺要站在張睿的立場對我們大義滅親，好修複你和張睿之間的關係？爸，相信您還沒有老糊塗，心裏應該清楚，你在張睿的眼裏，和傅銳、我，傅有餘、傅轍，包括我娘家人等等，都隻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傅銳見老父親神情狼狽，趕緊瞪了柳雨春一眼，並開口嗬斥。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