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要是張睿挑選的原石，一刀下去之後，裏麵的東西能超過穆洪，我情願直播倒立喝水！”

  馬蕪覺得，張睿輸給穆洪是板上釘釘的事，才這麽說，他清楚自己做不到這麽有難度的事情。

  “哥們兒，話不要說滿，不怕告訴你，我從小第六感就很強，就問你怕不怕？”

  有旁人接過馬蕪的話說道。

  “可惜，直播倒立喝水怕是看不到了，因為張睿的贏麵幾乎沒有。”

  有人站馬蕪，畢竟張睿手裏的這塊原石，品相實在一言難盡，但從體量上講，能剖出值錢玩意兒的概率，小之又小。

  “哎，今天真沒白來，不管是張睿輸給了穆洪，還是有人直播倒立喝水，都可以讓我開開眼嘞。”

  ……

  就在人們目不轉睛盯著手機的同時，馬胡路湊到馬蕪的近前問道：

  “兒子，你機靈點兒，一旦這個年輕人把穆洪贏了，你千萬要抽身走，不然被人逼著直播倒立喝水，你老子這張臉就沒地方擱了。”

  馬蕪聽了父親的話，雖然不以為然，不過還是乖乖地點頭，閉上嘴巴，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手機，等待張睿和穆洪對賭的結果。

  ……

  “年輕人，你確定要解開這塊原石？”

  連解石師傅都有些看輕了張睿，如果不是幫助穆洪證明他自己，都懶得理會張睿。

  “當然，我出了五千塊錢呢，嘖，沒想到還會有這麽便宜的原石。”

  張睿的話，差點讓周圍的人們忍不住笑出聲來。

  五千塊錢確實不多，可是你自作聰明撿便宜，過後的現實會讓你認清，一開始越是便宜的，到最後越是最貴的。

  再說你即使年輕不能這麽沒心沒肺的吧！

  解石師父不說話，也不用兩位學徒動手，他自己親手操縱砂輪，開始逐層摩擦張睿交給他的原石。

  沙……

  眾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雖然他們預見的結果略同，但誰又百分之百保證不出所料和意外哪一個先來？

  這也是一些人對賭石樂此不疲的原因之一，一刀窮一刀富，不到最後，誰都無法保證結果，這種刺激太令人期待了。

  吧嗒。

  被切掉的第一塊石皮落地。

  門市內的人們幾乎全都湊到近前看，但都大失所望，沒有見綠的跡象，離著意外又遠了。

  沙……

  解石師父動作不停，繼續切割石皮。

  連穆洪都忍不住湊到近前觀看。

  雖然張睿的這塊原石還有見綠的跡象，可是穆洪仍有些小緊張。

  吧嗒。

  第二塊石皮落地。

  仍是普通的石頭。

  “噓……”

  穆洪暗自鬆了一口氣。

  張睿看到眾人都緊張兮兮的樣子，覺得好笑。

  “各位，各位，都別緊張，又不是什麽要命的事。”

  朱寰有些奇怪地看看張睿。

  他怎麽一點兒也不緊張呢？

  要是輸了，真的會把我讓給穆洪嗎？

  吧嗒。

  第三塊石皮落地。

  原石整整小了一圈，由一開始的狗頭大小縮至橙子大小，雖然隱隱地有些綠色，但還遠遠達不到成玉的程度。

  “哎，雖然原石可以賣到五千，但從解石的情況看，一文不值，虧了。”

  這位老玉工在這一行做了超過三十年，品鑒能力其實不弱於一些所謂的專家。

  他這是一說話，眾人的反應不一，張睿的親友團個個神情黯淡，穆家父子倆和穆洪的太子黨們，加上以裴方為首的專家組，個個麵露得意之色，穆洪還對朱寰投去深情一瞥，就差手捧玫瑰請朱寰上他的車。

  “很多人往往容易被自己的經驗蒙蔽，你的話說早了。”

  張睿不慌不忙地對這位老玉工說道。

  “哼，年輕人，經過我手的原石，平鋪在地，可以擺滿整個‘他山’，一刀下去，傾家蕩產或者一夜暴富的事情，見過不知有多少了，比你狂的人，也海了去了，但就是沒人敢質疑我的刀。”

  老玉工看著這張年輕得不像話的麵孔，不住地搖頭。

  也許隻有經過殘酷摔打，才能告別年少輕狂吧。

  沙……

  又是一片石皮落地。

  從半透明的石料當中，透出一小團綠瑩瑩的寶光。

  “這……”

  這位老玉工頓時一愣。

  他腦海裏最先出現“不可能”三個字。

  無論是裴方這樣的專家，還是他這位經手無數石料的老玉工，均不看好這塊石料，可是沒想到居然有出綠的跡象，甚至極有可能是玻璃種！

  “嘶……”

  想到這裏，老玉工暗暗吸了一口冷氣。

  “這是……”

  裴方一直在盯著，也看到從石料當中透出來的綠色寶光，他和老玉工想到一起去了。

  “老前輩，別停手，繼續，沿著這邊，還有那邊把外圍的石料都擦掉。”

  張睿的臉上不見絲毫激動，還指導老玉工如何解開石料。

  這回，老玉工完全謹慎起來，一點點擦除石皮，隨著石料不斷縮小，綠色的寶光越來越盛……

  “不可能，這不可能！”

  穆洪當然也看出張睿的原石經過切擦石皮後，露出來的玉料非同凡響，一臉難以置信並看向裴方。

  裴方當然明白，穆洪是在責備自己。

  你不是專家嗎，難道你就沒看出來這塊原石裏麵可能藏著玻璃種玉料嗎。

  裴方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他是專家不假，但又沒長透視眼，隻是憑著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判定一塊原石中，有沒有玉料，再說，張睿選中的原石，雖然體量偏小，但是裏麵會藏著的玻璃種玉料更小，加上石皮更普通，換成神仙也有打眼的時候。

  沙……

  老玉工的動作純熟而謹慎，小心擦除剩餘的石皮，最終讓裏麵的玉料麵世。

  “帝王綠！”

  有人忍不住喊了出來。

  “還是玻璃種帝王綠！”

  “我的天，我玩兒了二十多年的玉，還以為玻璃種帝王綠隻存在於傳說中，沒想到今天有幸見到了！”

  “這位小兄弟，我出三百萬。”

  “你特麽的真黑心，這麽好的玻璃種帝王綠至少得五百萬！”

  “誰都別和我搶，我出六百萬！”

  “七百萬，誰加價，我就再加十萬！”

  ……

  穆洪的身子晃了幾晃，他死死盯著那塊玻璃種帝王綠，有柑橘大小，通體泛著寶華將老玉工的手都染綠了。

  “這位公子，請您收好。”

  老玉工雙手捧著這塊玻璃種帝王綠，聲音顫抖，恭恭敬敬地遞向張睿。

  “別動，把東西讓給我！”

  穆洪突然不顧一切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