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

  張睿被傅有餘這一副裝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樂了。

  “張睿，我知道，弄死我對於你來說就像是踩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我隻是一個司機，所有的事情全都奉命行事，想從我這裏問出更多的東西，我隻能說，你想多了。”

  傅有餘難得地開口了，但這話確實給人以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如果張睿單憑拳頭解決問題，還真拿傅有餘沒有辦法，此番就算押他回到傅家當麵對質，充其量也是無用功，弄不好還會被反戈一擊。

  然而張睿看著傅有餘隻是一笑，流露出來的眼神，讓傅有餘心裏不舒服，同時覺得不安。

  那雙眼睛裏，表達出來的內容，除了一絲憐憫，還有嘲諷、洞悉一切等等……

  他預感到張睿有可能會以自己無法抗拒的方式，逼著自己說出一些張睿想要聽到的話，本能地挪動了一下身體，卻被張睿一把按住肩膀。

  “別急，反正離著登機還有一個小時，先去喝點兒東西，提提神。”

  張睿一邊說著，攙扶著傅有餘的腋窩站起來。

  傅有餘根本反抗不得，因為張睿扶著他的腋窩的手，中指暗暗扣住腋下，隻要張睿稍微用力，傅有餘就會感覺到半個身子麻木，根本身不由己，隻能乖乖地聽從張睿的擺布。

  張睿和傅有餘就像是親密的好基友一般，上候機室二樓，進候機室冷飲廳，挑選了一處二人單間，等將負責送飲品和收費的服務員打發出去之後，張睿將桌上的咖啡往傅有餘的麵前推了推。

  “別緊張，先喝點兒咖啡提提神，然後再給你一分鍾考慮時間，要不要對我說點兒什麽。”

  一分鍾過去了，傅有餘不出所料地一言不發。

  張睿將自己杯中的不加糖咖啡喝掉了一半兒，閉目片刻，不知道是在回味著咖啡還是在想著下一步的對策？

  稍後，張睿睜開雙眼，雙瞳之中閃現詭異的波動。

  當然了，張睿現在還做不到直接解讀一個人的內心，而是請出了傀儡蟲。

  這貨修養的若幹天，不但完全恢複了，自身實力也一並隨著張睿的武力值提升而水漲船高，毫不費力地完全控製住了傅有餘的心神。

  “傅有餘，把藏在你心裏的所有話都說出來吧，比如說，你為什麽對傅轍這麽上心，你畢竟隻是一個司機而已，另外，究竟是誰在S市製造了車禍，謀害我媽……”

  張睿見傅有餘的眼神，完全不屬於他自己了，拿出新買的手機，對準傅有餘準備拍攝。

  “……原本，我也應該像是傅銳那樣，被人尊稱一聲傅總……”

  傅有餘在傀儡蟲的操控下，麵對張睿，這一說出藏在心裏的話，當即把張睿鬧愣住了。

  之前知道傅家不仁義，沒想到還這麽亂……

  “張睿……”

  傅有餘因為被傀儡蟲控製住了心智，完全沒有了對張睿的懼意，雙眼看著張睿，帶著不平還有一點點兒真誠。

  “你我雖然同樣是傅家的私生子，但你總算曾經被傅家承認過，我呢，可能一輩子都不能見光，為了老爺子的清名，我的苦朝誰說去？”

  張睿一直舉著手機對準傅有餘拍攝，傅有餘剛剛所說的一切，一字不落地全部拍攝下來了。

  “可是不管怎麽樣，你綠了你的大哥或者弟弟？反正我不清楚你和傅銳之間誰大，另外我奇怪，柳雨春為什麽會接受看起來窩窩囊囊的你呢？”

  張睿知道，雖然從傅有餘口中掏出來的猛料，真的有些喪心病狂了，他還是有些不解，忍不住問道。

  “這事還真不能全怪雨春，傅銳和雨春結婚前，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可是父母之命不敢不從，而且考慮到傅家經過老爺子這一代創業，事業一直慘淡經營，需要一個實力至少不弱於傅家的夥伴，聯姻是一個不錯的方式，所以傅銳就拋棄了他喜歡的那個人，和雨春結婚，可是因為傅銳放不下那個人，婚後三個月一直不肯和她同房……那時候我剛剛進入傅家，以司機的身份跟隨在老爺子左右，雨春就是在那時，出於賭氣，我們就……”

  傅有餘娓娓道來，完全將傅家不堪的過去包括現在全都說出來了。

  “謝謝你的坦誠。”

  張睿還不忘加了一句畫外音。

  接著趁熱打鐵，讓傅有餘交代如何雇凶到S市製造交通事故謀害張之瑩、夥同一位武道高手挾持朱寰前往無門天坑，試圖以她為人質，逼迫張睿屈服等等，這一切，都少不了柳雨春的影子。

  “還有一件事，雖然過去了，但是事關我張睿的清譽，白萌萌指認我把她那什麽了，究竟是怎麽回事？”

  張睿問起的那個白萌萌，是柳雨春的母親白薇的一位姨孫女，作為柳家的親戚，和傅家時常有一些來往，原主和她們可以說沒什麽交集。

  但是原主怎麽也沒有想到，他連白萌萌的鼻子長在哪都不清楚，居然會被她指認入室強圖不軌……

  出事那天，白萌萌和母親白林蘇來傅家別墅看望柳雨春，因為太晚了，白家母女留宿，柳雨春給白萌萌單獨安排了房間，誰知道睡到半夜，整幢別墅的人，都被白萌萌發出來的尖叫聲吵醒了，等眾人都趕到白萌萌所在房間並開燈時，白萌萌不說話隻是哭，眾人連續詢問不果之後，有人發現在白萌萌的床前遺落一顆男式襯衣紐扣，從殘留著線頭來看，大約是被人暴力扯掉的，白萌萌方才告訴眾人，剛才有人闖入房間，試圖對她強行不軌，在撕扯過程中，自己無意當中從對方身上扯下來的。

  當時房間裏有傅萬州、傅銳父子，柳雨春、傅轍母子，白萌萌的母親白林蘇，另外原主和傅有餘也在場。

  最先認出這顆男式襯衣紐扣的，是柳雨春，因為這顆扣子所屬的襯衣，是她送給原主的。

  至此，這個證據似乎有力證明，夜半摸進白萌萌所在房間欲行不軌的那個人，正是剛剛回歸傅家的原主。

  “其實這一切，都是柳雨春一手操縱，老爺子和傅銳默許，傅轍和白家人從中益，或者說，為了整個傅家受益，你成了犧牲品。”

  傅有餘平和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