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婁凡甚至忘記了拉傷的那條腿的疼痛，屁股底下像是裝了彈簧，整個人都蹦了起來。

  “啊！”

  付洋也生怕燙到自己，躲出去好遠。

  “嘶……他不會有事吧？”

  朱寰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意外發生，就算不待見婁凡這種不入流二世祖，也不希望眼睜睜看到他被傷害。

  “放心好了，那碗湯從後廚方向端到這裏，距離至少超過一百步，連八分燙都不到，燙不壞人。”

  張睿端起酒杯示意朱寰喝一個。

  “哦，對了，你為了幫我和付洋，跟那個地頭蛇拚酒，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居然可以喝下那麽多酒，你真的沒事嗎，莫非你是酒鬼托生的？”

  朱寰看到婁凡雖然狼狽，但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懶得理會，轉過臉來關心一下張睿。

  “你在關心我？”

  張睿衝朱寰意味深長地一笑。

  “你救過我還幫過我現在又請我在這麽高級的地方吃飯，我當然要關心一下了。”

  朱寰不躲不閃直視著張睿的眼睛。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那什麽？”

  張睿純粹是想跟朱寰逗趣，不見絲毫的靦腆。

  “那什麽是什麽？”

  “那什麽就是那什麽唄。”

  “我不知道那什麽是什麽。”

  “我覺得你知道那什麽是什麽。”

  “我真的不知道那什麽是什麽，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那什麽是什麽？”

  “其實你懂得那什麽是什麽，用不著我解釋那什麽是什麽，如果我向你說清楚那什麽是什麽，豈不是太直白了，沒了神秘感就失去了很多味道……”

  ……

  “我要投訴，投訴……”

  婁凡帶著怒氣的聲音，打斷了張睿和朱寰之間的迷之對話。

  “對不起先生，不如這樣，我們給您免單，如果有什麽問題的話，我們店可以包賠全部醫藥費。”

  餐館的副經理很快現身，輕車熟路地處理這次危機公關，他的身後站著不知所措的服務員和傳菜員。

  “你看我像是稀罕免單的人嗎，我非要投訴，一定要把她倆開除，開除……”

  婁凡一邊用紙巾擦著淋了菜湯的頭發，同時氣呼呼地瞪著餐館人員。

  “哼，你們知道我家凡凡是什麽身份嗎，還有我家凡凡的這範思哲上裝和伯萊迪襯衣多少錢嗎，夠你們這些服務員不吃不喝賺好幾年了……”

  付洋也是狐假虎威，一邊幫著婁凡脫下被湯水浸濕了的上裝，同時朝那位服務員和傳菜員揚起高傲的下巴。

  那位經理好說歹說，見這對年輕男女不為所動，臉上流露出一絲慍怒。

  “這位年輕的先生，開不開除員工，是我們自己說了算，我們隻和您談怎麽道歉和怎麽賠償，不過我可提醒你……”

  說著還壓低了聲音。

  “嘶……”

  婁凡上一秒還不依不饒，可是等到這位經理壓低了聲音之後，一臉狂傲轉而驚慌，變臉變得比翻書都快。

  “不開除她們倆就等我們我們投訴，非要把你們投訴到關門不可……凡凡，他是不是在威脅你？別怕，就憑咱們家這麽有錢，還用得著怕他們，要不我幫你報jing吧。”

  可憐的付洋根本沒有注意到婁凡的表情，小嘴叭叭地說個不停，把婁凡給嚇壞了，甩手給了付洋一記耳光。

  啪。

  空氣驟然安靜了三秒鍾。

  “你打我？”

  付洋捂著臉，怔怔地看著婁凡，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挨了一個嘴巴。

  “你這貪財虛榮沒腦子的喪門星，怪不得我今天怎麽這麽倒黴，是你，一定是你這喪門星，快滾，別再和我套近乎。”

  婁凡此時將這一肚子窩囊氣全都發泄到付洋的頭上，吼得付洋臉色煞白，眼中滿是委屈。

  “凡凡……”

  “別套近乎。”

  “凡凡……”

  “再這麽叫我TMD的就叫人把你扔出去。”

  “……”

  ……

  “咳咳，請問這位先生，是留在這裏繼續用餐呢還是……如果用餐的話我們可以免單。”

  那位經理一開始以為婁凡和那個年輕女子是情侶，現在多少瞧出一些眉目來了，不過他才懶得理睬這種事，隻要能把這對年輕男女鎮住、不敢再搞事情就好了。

  “我……我留下用餐。”

  婁凡本想抬腿就走，可是突然想起自己到法萊西菜館之前，已經安排了一出好戲，如果自己現在就走了，這出好戲豈不是要唱不成了。

  忍，我忍！

  非要看到那個叫張睿的家夥好看不可。

  想到這兒，婁凡強迫自己鎮靜下來。

  “如果這位先生還有什麽要求的話，盡管提，我們一定會盡量滿足您的。”

  這位經理知道婁凡屈服了，臉上露出笑容。

  “算了，反正也沒燙著，衣服也不值錢。”

  婁凡無力地靠著椅背，擺擺手。

  “好的，先生請稍等。”

  經理用眼神朝惹事的服務員和傳菜員表示了一下，她倆趕緊低頭退了下去，稍後，換成另外一位傳菜員將婁凡點的餐送上來。

  至於付洋，走，心有不甘，不走，又怕婁凡真的會喊人把自己丟出去，隔了幾副散座坐下遠遠地看著。

  “看來這家西菜館的老板很有背景，那位經理一定是和婁凡說了什麽，讓婁凡不敢再鬧了。”

  朱寰輕易地看出婁凡不敢再鬧了的原因，小聲和張睿說道。

  “那你覺得，他明明再沒心情在這裏吃飯了，為什麽堅持不走呢？”

  張睿見婁凡守著牛眼牛排、沙拉、紅酒，一點兒都沒動，一副氣呼呼的樣子，覺得好笑，讓朱寰再猜猜看。

  “不但婁凡不走，你看付洋，哪怕被婁凡像是嫌棄一條狗一樣對待，仍不肯走，莫非他們是在等待著什麽？”

  朱寰猜出一些眉目，有些擔心地看向張睿。

  “恭喜你答對了，獎勵嗎先待定。”

  張睿說著，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身後。

  朱寰順著張睿拇指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進來一幫流裏流氣的人，正朝這邊走過來。

  “咳咳……”

  婁凡看到那些人，趕緊咳嗽幾聲，提醒他們的注意。

  等這些人發現了婁凡，轉而朝婁凡所在位置走來，與此同時，婁凡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張睿所在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