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認為，是中國軍隊在舟山和越南的作戰成為了戰爭的轉折，我不這麽看，我們的潛艇搭載的信號旗突擊隊，在北極冰層下摧毀了它的水下基地，才真正扭轉了局麵。”

  ————俄羅斯特工伊蓮娜基裏亞諾娃

  “我們搜索了附近所有被擊落的載具殘骸，沒有發現婷婷的屍體，這個害人精很可能逃走了。”

  張尋寧突然心頭一鬆，他有些吃不準，這算不算很壞的消息。

  “行了，別找了。肖勇說她一定完蛋了，可能燒成灰了。我馬上過來，我們在跑道邊等著，我們一起去……一個地方。”

  林慕白看了他一眼，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張尋寧骨子裏隻是個排長，沒有接觸過強化的保密訓練，腦子裏保密意識非常淡薄。

  吉普車減速前行，張尋寧看到了遠處揮手的馮誌陽和肖勇，於是過去，將他們載上車，然後16軍的司機載著他們去向前方地下基地入口，就是肖勇幾個小時前，神勇殺出的那個地方。

  車子順著斜坡向下，但是沒有去往被燒毀的地下發射井區域，而是轉彎去往另一個地方。

  肖勇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回憶自己穿著動力甲，在這裏穿梭時的情景，他當時緊追婷婷時，看到了現在走的這條岔路。但是因為身後發射井不斷地爆炸，他急著想地麵上去，所以沒有往這裏走；，當然直覺是對的，最終將一個連的工兵，全都帶出了險境。

  他剛才幫著馮至陽搜索婷婷屍體時就一直在想，婷婷會不會走了另一條路，因為所有被擊落的運輸機殘骸裏，都找不到人類屍體，隻有一些機器人殘骸。他覺得其中必然有蹊蹺。

  “老兵，這條路去往哪裏？”他問邊上駕駛員。

  “燈塔的潛艇基地，這個地方是早上搜索殘敵的傘兵發現的，當時漲潮，敵人潛艇已經撤走了，隻留下一些小規模敵軍在布置炸彈，想炸塌山頂，接過被傘兵擊潰了。”

  “必須漲潮才能出去？”

  “也未必，這座山下麵被掏空與外麵海相連，如果水位不夠，潛艇進出時無法下潛，隻能漏出艇艏會被空中的偵察單位發現。”

  “確定有敵人潛艇在早上溜走嗎？”

  “可以確定，傘兵檢查了敵人的電腦，發現主要閘門，在早上1點開啟過。如果不是一艘潛艇進來，必定是一艘潛艇出去了。否則沒必要開那扇門。”

  “淩晨一點？”

  他仔細回憶自己追擊婷婷的時間，確實相當吻合。這或許可以解釋，自己追出地麵後，親眼看到所有起飛的飛行器被摧毀，卻沒有發現那個謠言家的屍體。

  張尋寧一直在傾聽他們談話，他知道肖勇想些什麽，他在後悔自己沒幹掉婷婷。

  車子一直順著微微向下的曲折通道前進，通道兩邊，還有傘兵小隊巡邏，地上躺著一些鐵皮人或者其他單位的殘骸，可見他們殺進來，也經曆了殘酷的戰鬥。

  車子到了路的盡頭，哪裏有一道閘門。值班室的士兵鼓搗了好久，才打開這扇門，顯然對燈塔的控製係統，並不熟練。

  車子開進閘門，展現在眼前的是碼頭外一片安靜的海水。張尋寧窮盡想象力，也想象不到這樣的情景，除了沒有陽光和沙灘，一切都和靜謐港灣沒有差別。一艘龐然大物，停在一號泊位上。那不是燈塔的武器，而是一艘中國核潛艇。

  張尋寧覺得，指揮部真的是一小時，都不想多留自己的小組，林常華和施瓦茨是多麽著急要發起這場決定人類命運的豪賭。

  金屬閘門在身後關閉。小組成員下車後，向那艘潛艇走去。

  碼頭跳板邊，有一些水兵在抽煙喝咖啡，有一些在悠閑聊天，他們穿著幹淨的製服，一個個麵色紅潤，與戰壕裏摸爬滾打，渾身汙垢傷痕的步兵天壤之別。

  戰爭初期，海軍曾經是傷亡最慘重的軍中，但是進入到最近兩年，海軍給人的映像，就是躲藏在渤海灣、杭州灣以及北部灣裏，打發日子的一群家夥。就在陸軍經曆嚴酷考驗的時刻，中國海軍倒是很好地保存了實力。當然海軍也一直是燈塔的眼中釘。燈塔進攻杭州灣，在舟山建立基地，也是為了封鎖住，躲杭州灣內的艦隊，如果舟山戰役失敗，燈塔的那艘飛船起飛，應該會第一時間消滅東海艦隊。

  張尋寧眼神很好，一眼看到一群人裏的一名中校軍官。他想，這個家夥應該就是艇長了。

  林慕白先迎了上去，與那位海軍中校握了握手，然後攀談了幾句，看起來還認識。

  張尋寧走到跟前，與那位軍官握了握手。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江小洋艇長。”林慕白主動為張尋寧介紹，“這位是我們的隊長，張尋寧中尉。”

  “你們認識？”張尋寧問道。

  “幾年前，菲律賓大撤退時的生死之交。”

  “429艇，已經做好準備，隻等漲潮就可以離開。”江小洋說。

  “大概多久能漲潮？”張尋寧問。

  “還有兩個小時吧。”

  “如果你們想要談話，最好進潛艇。”林慕白趕緊提醒張尋寧。她知道一些張尋寧還不知道的情報，所以很擔心他繼續在這樣人多耳雜的地方，隨意談論任務。實際上，在某些極端情況下，不僅僅是頭上的山體和溶洞不足以保密，就是潛艇厚厚的艇殼也不算保險。必須等潛艇潛入水下，才能徹底斷絕有效的信號逸出。

  “好，請跟我來。”

  江小洋領著張尋寧小隊走向跳板。已經有幾名軍官在那裏列隊等候。

  “這是我艇的政委：韓誌。魚水雷部門長：孫嵐，航海長：崔銳……”

  張尋寧一一與他們握手，然後走上跳板，從艇艏一側艙門進入，然後順著梯子爬進指揮艙。

  指揮艙的中央分布著兩具潛望鏡，四周分布著各種儀器和海圖設備。張尋寧好奇地四處張望。

  “這是我指揮航行的地方，並不是艇上唯一的指揮中樞，現在帶你們去你們的指揮艙。”

  江小洋領著他們向後麵艙室走，同時與話多的張尋寧交談。

  “艇長，你們什麽時候到的。”

  “過去48小時，我們一直在外海監視，然後接到命令，進入這個洞窟。”

  “你們一直停在外海監視？就是說沒有戰鬥？”擠在很後麵的肖勇提高嗓門喊道。附近的水兵，紛紛側目，看著這個家夥。

  “是啊，我們的任務就是如此。”江小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原來我們這些步兵拚死拚活，海軍一直在監視。”

  “其實我們潛艇單位，確實是這麽作戰的。隱蔽待機，等待最有價值的獵物。”艇長笑著回答。

  “你們艇有什麽戰績啊？”肖勇繼續沒大沒小插話。

  “哦，舟山戰役時，擊沉了兩艘4萬噸級護航航母。”

  “兩艘……”肖勇一時沒話講了。

  “前麵是反應堆區，有些狹窄，當心撞到頭。”

  一行人緊跟著他向前走，穿過屏蔽區，進入一間特殊艙室，張尋寧發現這艘潛艇為搭載偵察小隊，進行過特殊改造過。這座艙室內安裝了指揮設備，顯然不是為了海戰用的。他站到巨大的屏幕前。

  “這是顯示無人機視野用的？”他總算跟著趙青進過指揮部，有些見識，這次說對了。

  “說的沒錯，我們艇搭載無人機，隻需伸出一根天線，就完全可以被動接受無人機信號，當做指揮艦使用。這裏，將成為你們小隊的指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