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術層麵，聯軍的基層指揮員，屢屢靠出人意料的方式，戰勝燈塔的軍隊。一定有某種，可以總結的軍事方式是可行的，並且可以運用到戰役層麵。”

  ——蘇玲玲少將

  “威廉姆斯，你這個叛徒，你在出賣你的同胞……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會發生什麽？”溫斯頓驚恐顫抖地聲音傳來，張尋寧立即聽出苗頭，蕾切爾威廉姆斯的計劃，一定是對的。

  “我說溫斯頓，你還不清楚會發生什麽？”威廉姆斯笑了起來。“阿姨會陪著你這個小可憐一起去死。”

  “藝術家，你在聽嗎？”

  “在聽。”

  “你得注意，攻擊精度得非常高，不能直接擊中中心位置，否則，可能引發一次超級氫彈爆炸，杭州灣周圍的城市，都會受波折。”

  “我會轉達你的建議。”

  “我把星辰號的主要防禦係統破壞了，除了防盾，那個傻瓜無法使用激光武器和導彈，隻有最簡單的高射炮可以射擊。你們的獵鷹號，大可以靠近些。方便下一步配合……”

  “獵鷹？”

  “就是你們的變形機甲，我是獵鷹項目經辦人。它是燈塔用來，最終解決戰爭的武器之一。它的工學設計，很適合你們這些舊人類，畢竟我們差不多。那些侏儒就無法駕駛了，他們的手腳太短。是不是啊，溫斯頓？”

  “我會抓到你，我不允許這樣的背叛……我很快會重新獲得控製權，讓你和你的姘頭無計可施……”溫斯頓發狠道。他似乎也沒什麽心機，每次威廉姆斯一激他，他就會說一些傻話，透露出一些他的新計劃。

  當然，客觀的難題是，威廉姆斯所有的計劃，都必須在溫斯頓可以聽到的情況下，告訴張尋寧。現在要較量的，就是誰的反應能力更迅速。

  鐵明州駕駛戰機靠近星辰號，它還在不斷地用那門電磁炮，向地麵射擊。鐵明州不能靠的太近，因為敵人的防空炮塔總歸有一些威脅，不過它們的威力不是很強，飛行員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些小管子噴射的彈藥在空中失去動能，向下掉落。

  他聽到了威廉姆斯的話，知道那些讓他擔心的激光或者導彈，都無法發射，他幾乎就是緊貼著敵人的有效防禦圈飛行，不斷試探敵人防禦深淺，並且得寸進尺。

  “我得暫停一會兒，我嗅到他的爪牙又靠近了，這個捉迷藏遊戲太有趣兒了，幾分鍾後我會主動與你聯係。”

  威廉姆斯主動停止了通訊，不知道去哪兒了。

  “你跑不了的，我會抓住你的。”艦長叫囂道。

  “小子，你以為，你們會得逞？”頻道內隻剩下了溫斯頓和張尋寧，他決定挑釁一下張尋寧。

  “很快，我就會摧毀你們所有的地麵基地。即使你搶奪了我們的獵鷹號先進機甲也無所謂。它已經過時了。很快會有更多新式武器，來滅絕你們。嗬嗬，我可憐的副艇長，被你們的小白臉給蠱惑了，不過，她的計劃行不通，我們護盾能量遠遠強過那些高空墜落的導彈。不信，你可以試試。”

  “你的話太多了。”張尋寧平靜道，他的風格與威廉姆斯相反，他覺得這種情況下想氣到對方，最好的辦法是，是別搭理他。

  寧波市地下指揮部內。林常華，剛剛鑽出被破壞的司令部，來到備用的指揮中心，重新進行戰役指揮。

  基地當然不可能隻有一處指揮中心，不過最初防著的，是敵人的滲透機器人混進來。燈塔的微型機器人，從通風口進來，鑽進通訊線纜盜取信息，甚至引爆軍火庫的事情都是有過的。沒料到敵人能夠發射那麽強大的武器。不過，星辰號發射的彈藥，雖然動能強大，但是沒有彈頭裝藥，隻是一枚實心彈頭。

  幾枚彈藥連續鑽破地麵後，擊穿了指揮部的鋼筋混凝土頂層，幾乎所有的支撐結構都被破壞。但是房頂最終沒有塌下來，火災也很快被撲滅了。當然彈頭還是破壞了大量的設備，使得整個指揮體係，暫時中斷下來。

  整個攻擊造成的傷亡人數並不大，林常華後來還走到，那個擊穿70米底層的大洞下，向上觀望，可以看到筆直的洞孔內，射入的日光。

  對將軍而言，整個戰役簡直是一波三折，正當所有人以為，燈塔在杭州灣入口楔入的這個釘子最終要被拔除的功夫。燈塔又進行了一次劇情反轉，這次可是一下子漏了好多手。除了那艘，似乎擺脫地心引力，懸浮空中的飛行器，以及它無堅不摧的電磁炮；還顯示了燈塔強大的偵察能力，顯然，它一直都很清楚對手的地下指揮部的要害在哪裏。

  事實上，序列排在前麵的備用指揮部也遭到了打擊，不過，林常華對付燈塔的經驗在於，狡兔不能隻有三窟，得預先建很多窟。在於燈塔的對抗中，常敗將軍不丟人，往往還更受器重。他們沒有那些初次與燈塔較量軍人，那麽血氣方剛，那麽自信，那麽容易犯錯。

  現在他終於恢複了指揮。新的轉折再次出現。趙青不但奇跡般地活下來了，而且向他轉述了一個神奇的計劃。用反航母彈道導彈，或許可以幹掉那個東西。但是射擊前，對彈頭的識別軟件必須進行一些修改。攻擊目標不再是目標的中央，而是中央以外的其他位置。

  在與燈塔多樣化的海軍對抗中，中國軍隊最拿手的ASBM係統，也進行了一些改進。其中一項，就是目標外形的應變能力增強，因為燈塔造出的軍艦外形多變。其標準運輸船甚至可以通過短期修整，偽裝成航母。這是以往人類戰爭時，沒有過的情況。燈塔的奇異腦洞，確實逼迫著人類軍事變革跟上它的節奏。

  導彈要在離開黑障區後迅速掃描整支艦隊中，找到最核心、重要的目標不是那麽容易。需要將最新的敵人船型情報，迅速輸入彈頭的能力。

  當然，大型無人機已經將從15000米高空數次飛過星辰號上空，拍攝了其各個角度的圖像，但是是否能將快速識別新目標的能力，轉化為自由選擇攻擊區域的能力，仍然需要戰場的快速編程水準。好在，聯軍目前也有這項能力，當然，也是被對手逼迫出來的。

  通常而言，asbm攻擊，不太講究位置。導彈會向目標大致中央砸過去。現在必須讓雷達在識別出目標後，攻擊其一側的發動機。既然星辰號的外形尺寸遠大於尺寸，並且它懸浮空中幾乎不動。重新賦予新的任務能力，在技術上都是可行的，隻是需要時間。

  此時，鐵明州已經摸到了星辰號高射炮死角的位置。他可不是那些，隻會按照出動前，簡報會計劃作戰的飛行員，任何循規蹈矩的方式，無論是戰術的，還是戰役級別的，都很容易被燈塔適應。

  與趙青一樣，鐵明州也是十分善於觀察和冒險的家夥。經過幾次迫近和觀察，他已經摸到了這艘戰艦的防空火力的死角。他甚至用心記住了，那些崗位裏空空無人的炮塔。不知道什麽原因，敵人的作戰崗位隻有一半人手，那些驚心設計的交叉火力，此刻，存在很多漏洞。

  他不知道燈塔為什麽要在這麽先進的武器上設置，落後於時代的炮塔，但是漏洞可被他看破了。

  他試著飛到戰艦中軸線上，繼續試探敵人的反擊能力。飛行器俯衝下去的時候，後座的張尋寧甚至可以看到高聳艦橋頂部的那個破洞，那是剛才被趙青引來的反輻射導彈打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