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急著否認我們的軍事傳統。因為我們永遠不可能擁有燈塔一樣的運算能力，用它的方式來進行對決。所以，我們隻能假設，我們的方式也是可行的，從隻是我們還來不及挖掘出可行的方式。”

  —————蘇玲玲

  前麵座位上的鐵明州迅速摸索眼前的開關。趙青向他移交了控製權，他得趕緊學會怎麽駕駛這個東西。

  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接觸這麽古怪的操作界麵，而所知道的，也隻有趙青的一句：“轉換飛行模式”

  不過，鐵明州具有控製各種飛行器的天賦。他迅速從眼前的控製麵板，進入係統。

  他正試探選項，外麵槍聲一片，那些馬克IV終於決定不再等待，一起開火。但是怪事發生了，所有的子彈，都在他眼前減速，然後掉落。

  “我來控製防禦。你隻管想辦法起飛。”

  張尋寧喊道，他背對著敵人，但是仍然可以通過他控製的界麵，選擇防禦能量盾，可以看到能量護盾的數值在敵人瘋狂掃射中迅速回落，已經跌倒7成。兩三秒後，防禦能量就會歸零，到時候，敵人的機關炮，就會直接擊中它。

  “我不看好這個東西能飛，完全不是氣動外形……”

  鐵明州嘴上說不看好，但是語氣倒是頗有興致。

  “我這裏抵擋不了太久了，你得快些。”

  鐵明州迅速切換到飛行模式。機甲內兩人，立即感受到天旋地轉。這個東西，正在發生變化。

  鐵明州可以從顯示器看到圖略，所在的機甲，正在由人形，變化成某種“飛行器”模式。那是一架看似飛機，但是機體粗壯，機翼很窄小的東西。鐵明州打賭，它靠機翼或者機體的升力飛不起來，除非有強大的動力，以火箭模式起飛。

  他思考的時候，座椅向後翹接近90度，現在可以看到上方房頂，巨大的破洞。可見，剛才這個東西，被趙青召喚來後，是從上麵掉落下來，砸穿了房頂和冷庫天花板。可見這個東西，重量不小。

  他摸到一側節流閥，向前推動。隻感覺到背後巨大推力。轉眼間，已經到了空中。它確實如同火箭般，用更直接的方式抗拒地心引力，而非更巧妙的飛機方式。

  向兩側看時，不再是鎖在機甲胸部的狹窄視野，而是突出的氣泡座艙，前後左右視野極佳。張尋寧的位置，也不再與自己背靠背，而成為了前後串座模式。

  “我們得下去，打掉那些裝甲獵手，否則趙青出不去。”張尋寧說道。

  “交給我。”

  鐵明州一邊壓下操縱杆，迅速搜尋武器，間歇抬眼，看一眼迫近的地麵。

  “你沒有武器。”張尋寧說道。

  “什麽？”

  “它沒攜帶主要武器，防禦武器由我控製，你隻管飛的穩些。”

  “飛行員沒有自己的火力？簡直豈有此理。”

  鐵明州稍微拉杆，保持平穩飛行，他希望給張尋寧一個平穩的射擊窗口。這不是他喜歡的方式，他駕駛殲16戰機時，通常隻是將一些複雜的對地攻擊和通訊任務交給後座，所有直射武器，他完全包辦。

  張尋寧的武器準星，並不需要飛行員太過穩定。這部變形機甲，一改燈塔以往裝備，低成本消耗品的風格。各方麵設計頗為精良。張尋寧掌握的雙管機關炮，在優異的伺服係統控製下，始終自穩在射擊線上。甚至在張尋寧射擊前，已經搜索了地麵目標，進行了排序和局部視野放大。他的視線掃過屏幕顯示的所有目標，他目光在某個目標上稍有停留，它就會被放大，並顯示目標數據，並同時進行瞄準。

  張尋寧按下按鈕，對聚集在漁業公司附近的敵人進行了掃射。整個瞄準，完全用眼睛完成，射擊短促致命。如果是一架A10攻擊機上的飛行員，要進行這麽精準的射擊，至少得進行10年訓練，而張尋寧隻是第二次坐到這裏。

  23毫米機關炮不是什麽霸道的武器，但是精準的射擊，足夠掀開它們薄弱的頂部。

  張尋寧不敢亂打一氣，他也怕誤傷可能躲在附近的趙青。所以力求射擊必須擊中敵人頂部，這樣貫穿敵人，也不至於剩餘太多動能。他並不知道，剛才機甲外部發生了什麽變化，隻知道自己的座位方向，以及武器射擊方向發生了變化。這個東西的靈動，簡直不像是燈塔的設計。

  “行了，我可以脫身了，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電台裏，趙青說話。張尋寧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不過總算讓人鬆口氣了。

  “我們追上那個東西，看看能不能摧毀它。”鐵明州說道。他發現，自己迅速摸到了操縱這架飛機的要領，不僅僅是自己的肌肉反應在適應它的操作力度，而是它也在漸漸適應自己的操作。

  “這個東西得帶回去，大量仿製。”上校說道。

  張尋寧迅速檢索眼前屏幕，希望找到其餘武器，但是並沒有找到。看起來，這個東西，一直保持著被爆炸埋掉時的狀態，並沒有充分武裝。

  鐵明州驚歎於這部飛行器的操作簡便性和信息全麵性。實際上，它幾乎沒有嚴格的視野限製。即使玻璃艙罩以外的區域，也通過投影視野補全。它的前半球，幾乎沒有視野盲區。唯一的盲區隻是它的兩腿和座椅擋住的部分而已。

  當然他至今沒有太搞明白這個東西的武器，因為沒有HUD，也沒有頭盔瞄準（也許有，但是他沒有配套頭盔）。但是他必須驚歎於飛行性能的出色。優秀的爬升和滾轉。

  爬升來自於強大的動力，滾轉性能則提供優秀的瞬間機動能力，也許使用了矢量噴管。

  他在半分鍾內，通過一係列實驗性動作，摸索到了這架戰鬥機的飛控允許的動作邊界。尤其印象深刻的是驚人的爬升。無需任何儀表，他作為2500飛行小時老鳥，可以清楚體會到，它的動力驚世駭俗。他還沒試過加速到最快，但是在高亞音速到1。5馬赫段的加速，在他駕駛過的所有飛行器裏是最強大的。當然有這樣的動力加持，其持續轉彎能力也自然不俗。

  “我靠過去，你來射擊。”

  “明白。”

  張尋寧低頭查看數據，能量盾的數值正在恢複，顯然飛行器提速後，防禦係統開始加速充電。

  此時，星辰號周圍，還圍繞著大量的聯軍戰鬥機。他們早於燈塔的軍隊察覺到，這架古怪飛行器的出現。

  立即有兩個編隊向鐵明州靠過來。

  “發現雷達跟蹤，”平靜的女聲再次出現，“X波段殲擊機雷達，建議加大方位角，提速擺脫。”這女人的提示還挺在行的，鐵明州本來也打算這麽做。

  “截獲敵人語音通訊，破譯中。”女聲換了個話題，這次好像是對張尋寧說的。“僚機準備追擊佯攻，迫使我們轉彎，長機進行攔截。”

  鐵明州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移動的兩個黑點。他眼力很好，一眼識別出事殲擊機師的戰友。他們的戰術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你的上級，還沒有與總部聯絡？眼看自己人要打過來了。”

  鐵明州指的上級，自然是趙青。說話間，遠處殲10戰鬥機發射了導彈。他被迫加速進行逃離，錯過了第一次，從下方靠近星辰號的機會。不過他正想進行一次徹底的加速，對各項能力，摸一摸底。

  中距彈咬住了後半球，緊跟過來，張尋寧回頭可以看到，導彈越來越大，但是鐵明州加力後，很快就擺脫了導彈，導彈動力射程消耗掉，進入無力的滑翔狀態，此時鐵明州駕駛的飛行器，已然盤旋到了星辰號上方。它在爬升時，已然有很強勁的加速，簡直是不可思議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