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脈的主體我已經找到了。”蕭陽接過顧昀遞過去的茶水，眼神裏有些冒險的味道，接著道：“就在東郊的一座荒山上。”

  他現在已經開始思考自己那個駭人聽聞的想法了，眼裏冒險的味道也便是從那裏出來的。

  “怎麽說？主體有多大？你打算怎麽處理？”顧昀越聽越來勁，還像是覺得自己做的離蕭陽越近聽到的消息就越詳細似的，說著說著就靠過去了。

  “我隻探了深度，具體多遠還不能確定。”蕭陽搖搖頭，回想起昨日的探訪，凝眸道：“不過據我初步了解，靈脈之廣可能遍布荒山。”

  “嘶！”顧昀倒吸一口涼氣。

  蕭陽口中那座東郊荒山他還沒親眼見到，隻是既然能是山，占地麵積必然不會小到哪裏去。

  若是靈脈真的遍布一整座荒山，那可是燕京未來千年的福氣啊。

  這是靈氣複蘇之後，出現的第一座靈脈，能有這個麵積，不知道要惹得多少人眼紅。

  “第一座靈脈對日後的發展尤為重要，絕對不能讓那些修行世家破壞了。”蕭陽嚴肅的話語清楚的落入顧昀耳中，他不由得點點頭，十分認同。

  現在固然是靈氣大麵積複蘇的時代，可現世的靈脈還是第一次出現。

  靈脈完好與否向來是決定一隅之地興衰的關鍵，曆代的古籍都有相關記載。

  燕京如今是靈氣複蘇之後第一個出現靈脈的地方，某種程度上就說明了，燕京未來將會發展成為這一個大時代的修行聖地。

  若是沒有等到那一天，就讓修行世家這些臭魚爛蝦，將燕京的靈脈給糟蹋了，那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

  “你想怎麽辦？我權利配合你！”顧昀朝蕭陽看過去，認真道。

  蕭陽輕輕頷首，微微抬眸注視顧昀，道：“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尋一個陣法，助我將燕京這條靈脈，整體轉移。”

  “什麽？”顧昀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伸長了脖子去看蕭陽，眸中帶著濃濃的不解之色，甚至伸手去探了探蕭陽的額頭，懷疑道：“這也沒發燒啊，怎麽會有這種離奇的想法？”

  顧昀的行為著實有些誇張了，不過跟蕭陽的想法比起來，簡直是關公麵前耍大刀，不值一提。

  蕭陽甩了他一記眼刀，屈指一彈，顧昀膝彎處便挨了一道勁氣，直接將他彈的跪了下來。

  “哎喲我去！”顧昀改跪地的姿勢為盤膝而坐，抱怨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沒有本事兒給你找出這種大陣來啊！”

  不是顧昀叫屈推諉，而是蕭陽的想法實在太過荒誕。

  從古至今，出世的靈脈也不在少數，那都是落在一方，養育水土，供修士提升發展的。

  還沒聽說過，有什麽人能用陣法，將靈脈轉移。

  若是真有，那靈脈豈不是想搬到哪裏去就搬到哪裏去嗎？哪裏還有什麽靈脈現世撫育一方修行聖地的說法？

  他們從開始修行到如今，一直豔羨的都是修行聖地之人，就是因為那些人的家鄉出現了靈脈。

  照蕭陽那個想法一幹，若是成功了，倒是沒什麽好羨慕的了。

  “這事兒不是沒有人成功過，你仔細找找，一定能找到相關典籍的！”蕭陽目光灼灼，盯著顧昀，勸道。

  “不可能，要是真有典籍我一定翻閱過，為什麽你說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顧昀擺手，第一次對蕭陽的要求拒絕的這麽果斷。

  “這典籍可能不是正統陣法典籍。”蕭陽目光緊緊的跟著顧昀，一個勁勸他，“也許是禁術，也許是魔道的，又或許是其他什麽非正統門道，你去總部好好找找。”

  顧昀一手撐著下巴，麵上沒有半分生氣，另外一手衝蕭陽擺了擺，無奈問道：“兄弟，你別太瘋狂了，禁術和魔道我們怎麽去學啊？”

  聞言，蕭陽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他抬起手，掌心出現問因術的印記。

  “嘶！”顧昀坐直了身子，又是一口涼氣吸入，忍不住看向蕭陽，震駭道：“你居然真的修行了禁術，還是這種萬人嫌的禁術？”

  顧昀這形容跟問因術是絕配，問因術在當年，以及之後的一個時代都是萬人嫌，讓人又饞又怕。

  “天下萬法歸元，大道如一，不管是禁術還是名門正派的心法口訣，都是自一種道法裏衍生出來的，在我看來沒有什麽區別。”蕭陽收回手，掌心光芒一閃，獨屬於問因術的印記便消失了，他接著道：“隻要修行者心術正，再邪的術法都侵不了根本。”

  他盯著顧昀的眼睛，肯定道：“你多年醉心於陣法一道，心境純粹，修一道也當無礙。”

  顧昀眨了眨眼睛，眼神裏有些躍躍欲試的衝動。

  其實，不論是道法也好陣法也罷，真正強大的都被先人們用各種各樣的借口給封禁了，後人們無法學習也無法參悟。

  顧昀曾經也想過打破先人們的束縛，去一瞅那些禁術的真容看看會有什麽啟發。

  隻是，老一輩人的告誡時常縈繞在耳邊，讓顧昀這個守舊的人不敢輕易嚐試。

  “你是什麽時候修的這門功法？”顧昀咽了口口水，朝蕭陽的手掌指了指，問道。

  “我離開燕京便修了，隻是沒有機會施展。”蕭陽喝了口茶，如實回應道。

  顧昀垂在身側的拳頭攥緊了又鬆開，末了，還是沉默著拈了茶水入手。

  “你隻負責找出來，到時候我來實操！”蕭陽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去，杯底與桌麵清脆的碰撞聲，仿佛敲擊在顧昀心上，將他震醒了，匆忙轉頭望向蕭陽，懷疑道：“你這點陣法造詣怎麽來？”

  顧昀這固然是實話，直接說出來也讓蕭陽一腦門的黑線，若不是真的顧昀的性格，他都要以為自己方才是被嘲諷了。

  “誒，你說，那個禁術真的不會影響心境嗎？”顧昀還是對蕭陽所言的禁術有些意動，已經開始跟他打聽了。

  “這個自然是看類別，你若是專門找那些個荼毒生靈才能提升實力的禁術，自然是影響的。”蕭陽衝魏成美揶揄一笑，道。

  “你這話說的，禁術難道不都是損人利己的東西嗎？”顧昀臉上出現了糾結之色，道：“做這種事情真的好嗎？”

  “誰說禁術都是損人利己的了？”蕭陽不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