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美都無語，他好奇的朝紅衣女人看過去，問道：“你是不是被人拋棄過啊？這麽深的不安全感到底是哪裏來的啊？”

  魏成美話音方才落下，紅衣女人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像是被說中心思似的，她看向魏成美的眼神仿佛能吃人。

  蕭陽從紅衣女人的眼神裏看出了什麽，不過還不能確定，他沒有表露出任何異樣，自始至終都是淡淡的看著紅衣女人。

  魏成美知道蕭陽在跟女人談重要的事情，便不會懟她。

  這種時候開懟，容易惹事，魏成美已經懟出經驗來了。

  見魏成美收斂了，紅衣女人自我消化了一會兒，轉頭看向蕭陽。

  “心魔毒誓聽說過嗎？”蕭陽早就猜到紅衣女人會有這一問，對策也都想好了。

  “你願意立心魔誓？”紅衣女人聽到蕭陽的話，瞳孔震動了一下，隨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蕭陽，懷疑道。

  “我們一起立。”蕭陽抬手，大拇指和食指放到一起，微微一個用力，便掐破了表皮。

  一滴鮮紅的血液飄飛到空中，浮在幾人跟前。

  於浩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滿臉奇怪。

  “我為什麽也要立？”談到這個時候，紅衣女人也不想繼續遮遮掩掩的了，她也不傳音，直接開口疑惑道。

  “你當然要立。”蕭陽抿嘴，解釋道：“你不立誓，我怎麽相信你不會騙我？”

  “就是，要是我們立了心魔誓，你安然無恙了，就耍賴，我們上哪說理去？”魏成美馬上站出來符合，道。

  紅衣女人被說的眼神一滯，她方才心裏還帶著那麽一絲絲的僥幸，想在蕭陽等人立誓之後，直接待人回去，不履行自己的義務。

  可她到底是過分低估了蕭陽的智商，既然以為蕭陽想不到這一點。

  不過話說回來，抱著幹完最後一單，天涯路遠，好自逍遙的心思，跟安穩過日，她還是更喜歡後者，所以這個交易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還等什麽？”蕭陽抬手，在空中花畫起心魔誓的符文，見紅衣女人還沒動作，開口催促道。

  紅衣女人無奈，隻好抬手也擠破手指，飄出血液來，做到這一步，她才想起來，沒問立誓的內容。

  “保證你會告訴我，我想要的答案。”不等紅衣女人開口問，蕭陽已經說了。

  “嗯。”女人頷首，加快速度，在空中刻畫心魔誓的符文。

  心魔誓，又叫心魔毒誓，顧名思義，是用心魔為代價立下的誓言，當事人若是違背誓言內容，就會生出心魔，將之折磨致死。

  這是為數不多的，不可逆的天道誓言，全數報應在立誓者身上。

  這種誓言，在修行界算是最毒的誓言之一，一般人是不會立的。

  隻有像蕭陽這樣，走到了這一步，麵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隻有這一個辦法能取得信任，才迫不得已立這種毒誓。

  二人符文刻畫完畢，便都將自己的鮮血打散在空中，這就算是完成了立誓的步驟。

  “說罷，你想知道什麽？”紅衣女人立完誓之後，輕鬆了不少。

  準確的說，是輕鬆了很多，她這會兒連一直抓著於浩南的那隻手都鬆開了，可見是放心了多少。

  “三個月前。”蕭陽收起臉上的閑散安逸之色，化為嚴肅，盯著紅衣女人，問道：“你這輛車上，是不是拉過一個女孩？”

  蕭陽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將趙瑩瑩的照片找出來，遞給紅衣女人。

  “的確是拉過！”紅衣女人根本不需要看照片，就能看到。

  恒通汽車站這個地方，在燕京是什麽地方，都不需要多提，根本不可能有人會去。

  半年拉個人，紅衣女人記憶非常深刻，打死都忘不了。

  不過，看了照片，就更能確定客人身份了。

  看著紅衣女人肯定的模樣，蕭陽默默收起手機，聲音變得更冰冷了，他問道：“你現在要帶我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紅衣女人沒有直接回答，還在繞彎子。

  “我問你，帶我們去哪？”蕭陽聲音裏充滿了戾氣，仿佛紅衣女人不回答自己，他下一秒就會出手將人弄死。

  “我勸你好好回答，我們的心魔誓言裏可沒有不能中途弄死的這一說！”魏成美手上魔氣閃動，口中威脅並起。

  蕭陽都生氣了，他自然不樂意再安逸待著。

  “你……你是魔族？”紅衣女人看到魏成美手上的氣息，頓時駭然出聲，一把拉住了身邊的於浩南。

  心魔誓給她帶來的安心和放鬆，隻是一瞬間的，到這一會兒就消失的幹幹淨淨。

  “還不說？”魏成美揚了揚眉，手中魔氣瞬間濃鬱了兩倍還多。

  “你敢殺我？就不怕我跟他同歸於盡？”紅衣女人將於浩南抓到自己身前，冷笑道。

  “你……”魏成美知道蕭陽要保於浩南，不敢動手，魔氣收斂了一半。

  “你不敢。”蕭陽挑眉，同樣的冷笑還給了紅衣女人，他嗤道：“你應該是比誰都怕死吧？”

  “你什麽意思？”紅衣女人轉頭盯著蕭陽，手裏將於浩南抓的更緊。

  蕭陽隻是冷笑並沒有說話，魏成美卻聽出了蕭陽話裏的意思。

  紅衣女人既然願意為了保命立心魔毒誓，可不就證明了，她比誰都怕死的本質嗎？

  想通這一點，魏成美手上方才收斂起來的魔氣，再度濃鬱起來，他冷聲道：“別忘了，你的誓言可沒有漏洞！”

  紅衣女人給蕭陽他們立下的心魔毒誓，內容是：必須回答蕭陽想知道的問題。

  蕭陽沒說隻問一個，也沒說要問什麽，自然是他問的，紅衣女人都得回答。

  聽到這裏，紅衣女人差點沒氣吐血。

  蕭陽卻是視若無睹，繼續道：“你要帶我們去哪。”

  “那地方我也不知道叫什麽！”紅衣女人搖搖頭，回應道。

  “你想死……”魏成美說著魔氣已經招呼出去。

  “我真的不知道，說白了我就是個打工的，來回路線包括車子都是老板設定的，我怎麽可能知道那些？”

  紅衣女人近乎於歇斯底裏的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

  胸前兩座熬人的山峰也因為語速過來，肺活量不行，在劇烈起伏。

  紅衣女人是閉著眼睛咆哮的，說完之後因為懼怕，也沒敢睜開，不過她反應了一會兒，發現並沒有想象中的攻擊落下，這才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