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的妖孽已經讓人無法想象了，沒想到他身邊還有一個不一定弱於他的妖孽，這簡直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

  “把靈力抽出來！”蕭陽倒是沒有理會顧昀，他盯著正在控製陣法的秦川道。

  “好！”秦川頷首，剛想動手抽出靈力，開始操作的時候，卻是愣了一下，旋即苦笑，問道：“蕭前輩，我靈力抽出來，陣法會不會不受控製？”

  他並沒有真正學習過陣法，也不知道陣法的屬性什麽的，這個陣法隻看過演示，還不清楚，他已經將這個小陣轉換到殺陣行列，具有殺陣的特性。

  “不會，直接抽出來。”蕭陽搖頭，催促道。

  他準備試試秦川這個陣法的威力，但看那陣法忽明忽暗的樣子，似乎維持不了多久了。

  秦川必須馬上抽出自己的靈力，蕭陽打出他的靈力進入陣法才不會被攻擊。

  雖然蕭陽不怕陣法上那點微弱的攻擊力，可一旦他被陣法判定為要消滅的“入侵者”就無法感知到陣法中的刻畫路線，以及真實威力。

  “好！”秦川聽到蕭陽的話，馬上抽出了自己的靈力，隻要陣法不會失控，是不是他自己控製都無所謂。

  蕭陽動作很快，在秦川靈力抽出來的一瞬間就把自己的靈力打入陣法之中，同時另外一手掐訣打出，給陣法造成壓力。

  而那陣法在感受到來自於蕭陽的攻擊之後，馬上匯聚全陣之力去攻擊他。

  蕭陽兩道靈力，一道同陣法周旋，另外一道迅速遊走陣法周圍，感知這其內的運轉規律。

  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遊走的拿到靈力上，沒多費心跟陣法周旋，隻是感覺到快被陣法打破的時候，加強靈力輸送，另外一邊繼續遊走觀察。

  他這裏的靈力輸送是源源不斷的，那陣法設置的時候手法就不嫻熟，很多地方不懂，都是猜測著來的，不堅固是必然。

  就算是跟天地本源相接，吸收的速度也遠遠抵不住消耗，很快就因為靈力輸送跟不上，粉碎開來。

  所幸，蕭陽在陣法破碎前一秒，將自己的靈識撤了回來，沒有被破碎的陣法傷到。

  陣法破碎的時候，秦川的眉頭明顯的跟著一緊，看著自己第一次布置的陣法就這麽蹦碎了，他還是有些難受的。

  “不錯。很不錯。”蕭陽靈識回歸，看向秦川，由衷的稱讚道。

  “嗯？”聞言，顧昀眼睛不自覺的瞪大，轉頭看向蕭陽，脖子都有些不自然。

  這家夥是不怎麽會誇人，就算是特別滿意，最多也就是“不錯”兩個字。

  因而，所有人都知道，“不錯”是能從蕭陽嘴裏聽到的最高評價。

  今天真是出了鬼了，竟然能聽到蕭陽這麽誇人，這得是多滿意？

  不過話說回來，秦川第一次布置陣法，而且事先沒有任何人指導過，就能堅持到現在，真的是非常不錯了。

  “你看過陣法書嗎？”蕭陽站起身，看向秦川，詢問道。

  “沒有！”秦川搖搖頭，苦笑道。

  他們柳州荒涼的很，除了自己修行的功法，什麽都沒有，當然也不會有陣法書。

  “嘖，純小白這個成績就有點欺負人了！”顧昀苦著臉咋舌，他今天的震驚已經被蕭陽和秦川用完了，都懶得擺出震驚的表情來。

  “羨慕不來吧？”蕭陽轉頭，瞥了顧昀一眼，這句話說的語氣平平，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語氣。

  但聽在顧昀耳朵裏，怎麽聽怎麽是嘚瑟的勁頭。

  他是有心把蕭陽抓起來打一頓，滅一滅他身上囂張的氣焰，但人家說的就是事實，他沒有動手的理由。

  蕭陽說那種話，雖然不常見，但也不是沒說過，小時候跟顧昀、莫羽他們一起玩的時候，他也經常開玩笑，搞冷幽默。

  隻不過長大之後，能肆無忌憚說心裏話的人要麽都分開了，要麽都不在了，蕭陽才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

  顧昀熟悉蕭陽，所以對他的玩笑並不驚訝，從來就沒聽蕭陽不正經過的秦川卻是不能像顧昀一樣淡定了。

  他險些覺得自己是看錯了，但蕭陽臉上不是很濃鬱，但分明的驕傲，讓他看著背脊都不自覺的直了起來。

  能被蕭陽認可的人不多，秦川是其中之一，而他被認可的次數不算少，但秦川覺得，哪一次認可都沒有這一次來的更讓他覺得驕傲。

  沒有理由的，那種蕭陽因為他在別人那裏炫耀得意的感覺就是好。

  秦川自己是不清楚這個是什麽感覺的。

  可這感覺很清晰很明了，他就是想給蕭陽長臉。

  被認可，從來就不是天才的追求，讓蕭陽指點了這麽久，沒有值得蕭陽驕傲的成績一直都是秦川遺憾的地方。

  他總覺得心裏缺一塊，但不知道缺的是哪一塊，今天可算是補上了。

  蕭陽並不知道秦川內心那麽多複雜的戲碼，他將剛剛秦川陣法裏的問題都整理出來，默默在地上畫了一個新的陣法。

  隻是這一次，他的陣法上邊多了一顆金錢草，差不多刻畫完畢的時候，蕭陽朝秦川招手，道：“你過來，把後半部分接下去。”

  秦川的畫陣方法並沒有毛病，是綜合了他和顧昀兩個人的優點，但顧昀的動作太快，秦川隻來得及看到他的優點，沒看到弊端，而且顧昀的動作約到後邊越快，從加入輔助材料開始，就不是秦川能看清楚的了。

  既然前邊都掌握，便沒必要多此一舉，讓他在刻畫一遍，所以蕭陽畫到了秦川沒來得及看的地方才交給他。

  “蕭前輩，這個我要怎麽接？”秦川並不知道別人刻畫一半的陣法還能臨時接手，有些怔然，反應不過來。

  “你畫陣的時候進來的現在就怎麽進來！”蕭陽用靈力截斷陣法的運行，等秦川進入。

  這一回不是秦川震驚了，顧昀都沒沒想到，他湊過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驚道：“咦？這……畫到一半竟然還能停下？”

  蕭陽今天一天的操作足夠讓整個陣法界，饒是顧昀這種研究在陣法界多年的老油子都不知道還有這麽多花式操作。

  “境界上來，想怎麽畫怎麽畫！”蕭陽將靈力從陣法中撤出來，朝顧昀道。

  他這話倒是沒有炫耀的意思，這是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肺腑之言，顧昀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