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麽玩意兒？”馬文俊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老爹，問道：“爸，你剛剛說什麽？”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落在了馬文俊腦袋後邊，馬德忠瞪了他一眼，斥道：“我讓你給少爺道歉，說什麽！”

  要說一開始，真的有人聽錯了，馬文俊也不確定自己聽到的是真的，但現在，馬德忠又重複了一遍，那是切切實實的，清晰無比，他真的稱呼蕭陽少爺，也真的逼自己兒子給蕭陽道歉。

  他這麽一說不要緊，在場所有人再看向蕭陽的目光就變得越來越複雜，他們剛開始隻以為這人就是豐城集團的少爺，那個邊緣到快被想不起來的集團少東家，誰能知道這家夥還有另外一層驚天身份。

  “道歉就免了！”蕭陽擺手，揚眉看向馬德忠，道：“你，下來收禮！”

  他還沒忘了，自己今天是來送禮的。

  “嘶～”

  蕭陽這話出來，刹那又是引得在場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倒吸涼氣。

  且不說他送的是個什麽東西，就說他這命令堂堂通州馬家家主下來收禮的語氣，那就是一般人不說的。

  “這……少爺，您來祝壽老馬頭我是很歡迎的，但您要我收下這口大鍾就……”馬德忠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儼然是不願意收禮。

  “馬家主都被逼到這個份上了，竟然還用得敬稱，那少年到底是什麽身份？”

  “聽口氣應該是馬家主救主吧？這馬家主也是守禮的人，那小夥子這麽咄咄逼人，都沒翻臉！”

  “說的是啊！馬家主修為高強，那小子怕是是個都頂不上，隻是舊主而已，人家過壽他送個棺材過來，能被這麽對待該知足了！”

  “你看他哪有知足樣子，分明是想得寸進尺，也不知道這兩家中間到底有是梁子，沒聽說豐大年跟馬家有矛盾啊……”

  吃瓜群眾開始好奇馬德忠跟蕭陽背後的故事，那邊的戲也即將上演到給他們解惑的一步。

  “馬德忠，少爺給你上禮，你敢不接？”蔣老鬼冷冷的看著馬德忠，質問道。

  “嗬！”馬德忠冷笑一聲，都不屑於看他，隻是譏誚道：“蔣老鬼，你一個分部主事有什麽資格跟我說話？”

  他離開組織多年，倒是還沒忘記組織內部的等級劃分，始終覺得自己身份高人一等。

  “你……”蔣老鬼有心反駁，卻礙於身份沒有底氣。

  霽月注意到了蔣老鬼的神色，學著馬德忠冷笑一聲，朝蕭陽走過去，邊走邊譏諷道：“嘖嘖，我倒是不太明白，一個叛徒有什麽資格質問分部主事！”

  馬德忠眼睛虛眯，凝眸看向霽月，似乎是離得遠了看不清楚人，盯了半天才將人認出來，嗬嗬一笑道：“原來是霽家大小姐，一晃眼都長這麽大了？”

  “勞您掛心，健健康康的長起來了，怎麽樣？”霽月雙手環胸，站到蕭陽身側，說話語氣平和但話裏意思夾槍帶棒。

  他們這來回聽的宴會廳眾人都是一頭霧水，不懂這裏邊有什麽密辛。

  可惜他們的疑惑也沒有人會解釋，現在那次事情的當事人都在跟馬德忠對線。

  “少爺，看樣子您今天不是來給我老馬祝壽的！”馬德忠眸底的笑意一分分斂盡，說話的語氣終於不再是帶著虛假善意謙和的了。

  “老馬，這麽多年不見，你這腦子愈發不行了啊！也不去醫院看看，現在帶的眼都有點瞎！”剛剛走到蕭陽身邊的莫羽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納悶道：“人家明明就是來給你送鍾的，你哪隻眼睛看到人是來祝壽的？”

  “……”馬德忠已經不想說話了。

  他剛剛保持虛假偽善的模樣不過是做給台下那些人看的，讓那些人覺得自己是被欺負的一方，不得已反擊的就行了。

  現在目的達到，自然不用繼續偽裝。

  蕭陽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也沒打算跟馬德忠浪費時間。

  “爸！那個！”剛剛被訓好久沒吱聲的馬文俊看到了將將站到蕭陽身邊的秦川，忙不迭指給身邊的老爹看，道：“那個，他就是在青客酒吧打我的！就是他！”

  “哪個？”馬德忠到底是老眼昏花了，竟然沒看到馬文俊指的人。

  “那個，站在你們家少爺身邊的那個！”馬文俊又指了一遍，激動道。

  像是怕馬德忠找不到人一樣，馬文俊特意在“你們家少爺”五個字上加重的語氣，聽的馬德忠一頭黑線。

  他對莫羽那群人無語，對自己兒子同樣無語，這草包，自己什麽心思永遠都看不出來。

  馬文俊指向自己的時候，秦川同樣看到了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苦澀的弧度，到底是有緣啊，沒想到隨便遇到的人渣都能再見，還跟他蕭前輩的事情關係匪淺。

  “少爺，您針對我一個人就算了，怎麽還先派人打我兒子一頓？”馬德忠眉間無奈深重，望著蕭陽繼續道：“咱們上一輩人的恩怨自己解決就好了，何必牽扯到下一輩人身上呢？”

  “哎喲嗬，你這死老頭子真是越老越不要臉了啊！”莫羽差點讓馬德忠氣笑了，他伸手指著蕭陽道：“這個，你自己也叫的少爺，他跟你是一輩嗎？”

  話音剛落，莫羽的手又轉向秦川道：“這個，算是你們家少爺半個徒弟，比你兒子小TM十歲有餘，這怎麽說都是你們這些東西在欺負我們吧？”

  莫羽不說都沒人發現，這次過來找馬德忠麻煩的都是年輕到不能再年輕的一輩，其中最老的一個蔣老鬼剛剛也讓馬德忠給撅折了，剩下的真就沒有一個是老的。

  他們為首的蕭陽，看模樣，比馬德忠小了一輪有餘，這說是馬德忠在欺負他們確實沒什麽毛病。

  “一派胡言！”眼看吃瓜群眾都要被風吹到蕭陽那邊，馬德忠坐不住了，怒道：“你們打上門給老頭子壽禮送鍾還有臉說我欺負你們？”

  這一點始終是蕭陽他們理虧的，沒什麽可說道，莫羽被頂到這裏也沒說話。

  “好了。”蕭陽將莫羽拉了回來，揚眉道：“我們了解自己的事情吧。”

  “嗯？”馬德忠沒明白蕭陽的意思，不解道：“什麽事情？少爺，老馬頭我跟您好像早就沒有瓜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