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笑麵虎可不是白叫的
作者:
希雅圖 更新:2021-02-08 14:19 字數:2233
所謂恩情,念晚晚聽霍頃昱說過,但這利用,她一直都沒明白。
“恩情可以理解,但我始終想不通蘇綰綰對霍頃昱能有什麽利用價值,別說這麽久以來,霍頃昱就真的對她一點感情沒有。”
“感情是有,但沒先生表現出來那麽深。”
霍然看向念晚晚,眼神多了一絲陰沉。
“而利用,我想先生跟你說過蘇綰綰是霍鬆鶴用來監視先生的眼線。先生不想暴露自己在密謀篡位的事,都一直偽裝著行動讓蘇綰綰上報回去。而讓蘇綰綰愛上先生,先生就能利用她,來竊取到霍鬆鶴那裏的霍家機密,為自己坐上霍家主位,一步步謀權……”
“為了自己的野心和權利,不惜玩弄別人的感情,步步為營,這未免也太可怕了。”
念晚晚聽得心驚,不由低聲叨念了出來。
霍然聽著卻不以為意的笑了,“在商界帝國,像這樣豪門之間的爭鬥,真的太正常不過了。先生若不這樣為自己謀得權益,早就被人給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那霍景淮就是第一個!”
霍然提起霍景淮,明顯話裏有話,念晚晚蹙起眉,“我知道霍景淮與霍頃昱是敵對,可這麽久以來,我也沒見到他對霍頃昱做過什麽啊。”
“那是他隱藏的太深,你沒發現而已。”
霍然冷哼一笑,“笑麵虎可不是白叫的,相比先生在權益麵前還保留人性。他霍景淮城府極深,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算計你還能對你笑。否則他也不會一直都在你身邊……”
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多了,霍然佯裝不舒服的咳嗽起來,借由沒再說下去。
念晚晚卻起了疑心,“你說霍景淮也不會一直在我身邊,這是什麽意思?”
霍然壓製住咳嗽,看著她,“沒什麽,隻是覺得霍景淮心機太重了,你該離他遠一些,才說了那話。”
念晚晚一聽,暫且落下了疑惑,卻否然道,“霍景淮是在我最困難無助的時候,將我拉出地獄的一道曙光。不管他心機怎樣深,我都信他不會傷害我,我也不會沒良心遠離他。”
聽念晚晚這樣說,霍然似是有話卻又抿住嘴唇壓住了,繼而衝念晚晚淡淡一笑,就沒再說什麽。
倒是念晚晚,又想到了什麽,便問他,“之前蘇綰綰來找我說,她要跟霍頃昱結婚了,並且懷了他的孩子,這事是真的麽?”
“這根本不用問,如果是真的,她的肚子早就顯露出來了,還哪裏來的力氣去算計那些陰謀?況且她是占著兩頭的人,真有了孩子,先生也不能容她懷著。”
聽霍然這麽說,念晚晚心裏有了篤定,但就對霍然這占著兩頭的話,不太明白,剛想問。
手術室的門就被打開了,醫生拿著醫療資料走出來,“誰是傷者家屬?”
“我!我是他妻子,我先生現在怎麽樣了?”念晚晚立馬衝上去,急切的抓住了醫生手臂。
醫生看看她,神情淡漠的又核對了下手上醫療資料,低聲道,“傷者傷勢太重,我們醫生已經盡力了,你們家屬就盡快去準備好後世吧。”
一句話,就像晴天霹靂,直接從念晚晚頭上劈到了腳底。
她整個人如同被生生撕碎分成了兩半一般,怔楞站在那裏,不敢置信的看著醫生,眼淚一點點積聚。
過半分,她才顫.抖的問醫生,“你,你說什麽?我老公他……要我準備後事了……”
“是!傷者被子彈穿透左心室,造成心髒神經和血管大麵積破損出血,我們即便已經盡力去搶救了,但生命有限,還請你節哀順變。”
醫生神色略帶愧意的說著,每個字卻如同鋼刀在剜著念晚晚的心,像是把她給撕成碎片,生吞活剝了一般,痛到無法呼吸。
悲傷過極,念晚晚張著嘴顫.抖著身體,終於承受不住般抓著醫生手臂哭喊了出來。
“不可能!醫生你一定是弄錯了!我老公命那麽硬,幾次有事都沒死,他還沒見到我肚子裏的孩子,怎麽可能會死?我求求你別騙我,救救他啊!”
念晚晚哭聲在走廊回蕩著,回音顯得格外悲涼,她跪下來,求著醫生再回手術室去救霍頃昱。
曾那麽驕傲的人,如今隻在一瞬間就潰不成軍,全部崩塌了。
霍然見念晚晚這樣,強忍住哭泣,過去扶住念晚晚胳膊,想要把她給拉起來,“快起來,別這樣。先生若是看到你這樣,真的死都不會瞑目的,你肚子裏還有他的孩子啊……”
說到這,霍然從來沒哭過的人,實在繃不住,也湧出了眼淚。
念晚晚卻無法承受,緊抓著醫生胳膊,依舊哭的撕心裂肺,“醫生,我求求你救救我老公,我願意用我的命換他的命,你別讓他死,他不能死!我錯了,我不該讓他死都沒聽到我的原諒……”
懊悔,痛苦席卷全身,每一寸都如同鋼針透骨寒涼,紮在念晚晚最痛的地方。
她抓著醫生胳膊,不斷哭求著,看的醫生都心酸不已,一遍遍勸著她,跟霍然把她拉起來。
念晚晚頭發淩亂的痛哭著,看到手術室門開了,一個蒙著白布的人被推了出來,她想都沒想就撲了上去。
“頃昱,頃昱我錯了,我不該讓你為我死掉。你醒醒啊,我原諒你了,我在也不跟你耍性子了,快點醒過來,求你了……”
念晚晚搖晃著那白布下的屍體,哭的滿臉淚水模糊,嗓子都啞了,從未如此狼狽。
她曾以為,能一直跟霍頃昱矯情,與他針鋒相對爭個高下,持著肚子裏的孩子對他行凶要挾他。
卻從沒想過,有一天這個傷她的男人,會躺在幾尺白布之下,真的永遠離開了她。
她嘶喊著,搖晃著,卻再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唯獨霍然看的心痛,雙目赤紅著眼淚過來安撫她,“夫人,先生生平最想你能開心。如今,他人已不在,你叫他走也走的安心吧。”
聽著霍然的話,念晚晚趴伏在那屍體上許久,才緩緩抬起頭,顫.抖著手想要掀開白布,最後再看霍頃昱一眼。
旁邊推床的醫生卻忽然問念晚晚,“請問,這位小姐,您跟霍先生是什麽關係?怎麽沒見他家裏人來,反而隻有你在這裏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