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不用,我認罪
作者:希雅圖      更新:2020-12-15 13:02      字數:2417
  這話一出,念晚晚就猜想到,女傭絕對跟蘇綰綰有關係。

  但女傭看到蘇綰綰被告上法庭了,怕受牽連,才會顛倒事實把自己給甩出去。

  再謊稱聽到蘇綰綰打電話謀劃投毒害她念晚晚。

  這樣坐實了蘇綰綰的罪證,她不會受牽連,過後也不用怕被蘇綰綰報複,絕對的一舉兩得。

  由此可見,但凡進出霍家的人,心機都不是一般的深厚。

  麵對蘇綰綰的吵鬧,女傭很害怕似的往後縮著身體。

  法官也嫌蘇綰綰太聒噪,敲擊著法官錘,“肅靜肅靜!法庭重地,不得喧嘩!”

  嗬斥完,法官轉頭又問女傭,“你所陳述,可有虛假?”

  “沒,沒有!絕對沒有!”女傭抬頭,說的很堅定,這會兒倒是看著沒那麽怕了,顯然她的恐懼全都是裝的。

  而蘇綰綰徹底坐不住了,她不能讓自己的一切全都毀在一個女傭人身上!

  “你給我閉嘴!你就一個傭人,沒權在這裏作證!”

  她怒吼著,轉頭指著念晚晚對法官進行反訴。

  “法官大人,你所看到的視屏和錄音,全都是這個女人裝鬼嚇我,惡意編排出來的。人在高度恐懼中所說的話不足以作為證據!這女傭也是他們花錢雇來的,請法官明鑒!”

  “如果你想反訴,可以將所說的這些,拿出證據來證明是否屬實。”法官大人態度公正的說道。

  蘇綰綰一下就被堵住了話。

  念晚晚的起訴突然又霸道,幾乎將所有的人脈和她可以反擊的信息全都壟斷起來。

  她根本沒機會去找可以應對這場官司的利刃,不然也不會被逼的去找霍頃昱求助。

  現在又讓她從何拿出證據?

  “蘇綰綰,別再死扛了,事實擺在眼前,證據確鑿,你再反抗也於事無補。”念晚晚眼神譏諷的看著蘇綰綰,語氣陰涼。

  蘇綰綰冷橫了她一眼,轉眸,水霧迷蒙著感傷的看向霍頃昱,渴求他能在這最後關頭心軟,幫自己一次。

  可霍頃昱神態淡漠的坐在那裏,就像個世外人一樣,根本不為所動。

  而此時,法官再次開口,“既然你拿不出證據來證明反訴屬實,那我方司法便依法判定你的罪行,現在退庭等候宣判!”

  “不行!不可以!”蘇綰綰慌了,拚命搖頭想要反抗跑出去,卻被法警給抓住硬拽了回來。

  蘇綰綰急了,看著念晚晚嘶喊,“你個賤人!你這樣毀我,我要殺了你!”

  她踢踏著腿,就跟瘋了似的,卻還是被法警給壓了下去。

  最後,等候審理結束。

  法庭宣判蘇綰綰惡意毀謗和投毒謀殺未遂,兩個罪名加一起,有期徒刑五年,念及有兒子年幼,緩刑一年執行。

  蘇綰綰很不服,叫囂的厲害,卻還是被法警強行拉到監管所裏,進行進一步審理。

  但在等候審理期間,念晚晚卻對帶走蘇綰綰的司法部門交代,要對蘇綰綰進行特殊對待,別少了任何程序。

  都是拿錢辦事,又畏懼權勢的時代,麵對念晚晚這樣財權強悍的巨頭,給了好處,自然都唯命是從。

  隨後,隻稍作休整,念晚晚就接著上法庭,坐在原告席上,看著霍頃昱坐在了對麵被告席上,與他正式對簿公堂。

  四目相對之間,霍頃昱墨眸凜然,看似淡漠卻對念晚晚有情。

  而念晚晚看著他,眼神冷清透著恨意,這場公堂官司更是提醒霍頃昱是她殺父仇人,她必須置他於死地,還父親一個公道!

  可心底卻道不盡複雜,早已亂成了麻。

  這樣兩兩相望,心思各異,讓靜默下來的空氣,也透出說不出來的壓抑。

  驀地,法官的聲音打破了這沉寂,讓念晚晚宣讀原告訴狀,陳述被告的犯罪事實。

  念晚晚看著已經被金律師不知反複敲琢多久的訴狀。

  突然視線變得模糊,呼吸也變得很重,好像那訴狀紙燃起了一團火,直燒進她心裏,讓她很難受。

  深吸口氣,念晚晚強壓下這些感覺,硬是將所有的訴狀和陳詞,全都說了出來。

  每個字卻如鋒刀在喉,相比對蘇綰綰的振振有詞,念晚晚念的很艱難,心情也越來越亂。

  最後,她說完坐下來,看著依舊冰冷帶著恨意,可眼底卻隱下了淚光。

  當法官問她有什麽證據來證明訴訟屬實時,念晚晚沒有動,而是看向了霍景淮。

  看出她的猶豫,霍景淮直接起身就將搜集來的證據,遞交了上去。

  一切似乎已經塵埃落地,讓人內心五味雜陳。

  法官在看過那些物證資料後,抬頭看向霍頃昱問道,“原告方已經遞交證據,經查看證據屬實,你還有什麽要申訴的麽?”

  “沒有,我認罪。”

  聲音低冷透著相似年邁老人那般滄桑的沙啞,霍景淮眼神淡漠如水的看著法官,回答的很平靜。

  念晚晚倏地看向他,訝異的睜大了瞳眸。

  她原以為霍頃昱會反駁,否認一切,卻沒想到他竟這麽坦然的認了罪,沒有半點反抗,甚至連律師都沒有請。

  這完全超出了一個正常犯罪的人,該有的反應。

  反而像是已經放下所有,任她處置那般空洞無謂。

  念晚晚注視著霍頃昱,心底隱隱泛起了一絲痛,讓她很難受。

  霍景淮看著她,那明眸下的痛苦是騙不過他的。

  他心疼,所以代替她,向霍頃昱開了口。

  “罪證在前,你如果覺得不符合,可以為自己申訴。看在同父兄弟的份上,我會代晚晚給你這個機會,免得毀了你的後半生和所有心血。”

  “不用了。”

  低聲否決,霍頃昱看向念晚晚,寒眸透徹如水。

  “該有的已經沒了,都已經到這個地步,我沒什麽可解釋的,再要什麽後半生和心血,也沒用了。”

  我隻希望你能就此開心,不再恨我。

  這後半句,沉沉的隱匿在了霍頃昱心底。

  正如他開始來時那樣淡漠,盡管念晚晚那樣恨他,把他告上法庭,他也從未想過要跟她反抗,再傷害她。

  所以,他連律師都沒請,隻因對方是念晚晚。

  霍景淮看著他,微微蠕動下薄唇卻什麽都沒說。

  他看不透霍頃昱在想什麽,但如果霍頃昱沒有什麽陰謀的話,那他對念晚晚的愛,可不比他淺。

  念晚晚垂下眼眸,沒敢再跟霍頃昱對視,卻像被灌了四月的梅子酒,心底說不盡的複雜和酸楚。

  她想霍頃昱就此消寂,以命來還她父親的命債。

  可真當霍頃昱這樣坦然認罪時,她反而陷入了掙紮,更加痛苦。

  沉默許久,空氣冰冷。

  法官突然開口問道,“被告方不用以申訴,那原告可還有要更進一步補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