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坐上這輛地鐵，我已經坐到了卓以對麵的位置。

  我和他之間隔著空蕩蕩的車廂，明明並不算太遠的距離，卻好像隔著一條不見底的深淵。

  “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一次，我已經能夠平靜地麵對他，沒有預想中的慌亂與恐懼，也沒有太多的壓力。

  這輛地鐵給我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我似乎能感受到我們之間熟悉的共鳴……好像它本身就與我有緊密的聯係。

  一個念頭漸漸在我心中浮現：或許我在某一刻，可以決定它的方向。

  我看向他，沉聲道：“你為什麽想要我回到過去？”

  “回到一切尚未開始的地方……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卓以終於緩緩開口，臉上帶著一點殘存的溫柔。

  我眉頭微皺：“你到底要把我帶到哪裏？你又有什麽陰謀？”

  他輕輕搖頭：“我從來不會用陰謀這個詞。事物之間隱藏的邏輯，隻是一種精巧的設計罷了。”

  “不要說這種沒有意義的話！我隻想知道你的目的！”

  我忍不住又激動起來，卻努力壓製自己沒有站起身，唯恐再在他麵前亂了陣腳。

  “目的？”

  說著，看向窗外的卓以回過頭來，地鐵似乎又放緩了速度，行駛中的氣流聲從耳邊擦過，而他的臉倒映在我身側的窗上。

  卓以輕聲道：“我說過，隻不過是……為了你。”

  他的眸子凝視著我，而我不禁愣住了。

  車門在我身邊打開，而卓以的臉上露出一絲仿佛封在冰中的笑意：“抱歉，並不能征得你的同意。”

  “你會是我最完美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