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我一直在整理專題新聞的素材和方案。

  專心地投入工作之中，危險的預感似乎也離開了我的腦海。

  《發現奇跡》和《城市新聞》合作的專題——“被折疊的距離”順利發布了。

  用《發現奇跡》的方式去做新聞專題，果然引起了大家的興趣。

  這一期節目的播放量創了新高，大家都在熱烈的討論。

  就連郝美麗的微博粉絲數都瞬間從1萬漲到了20萬。

  再一次出門，已經到了去華銳匯報這天了。

  心裏雖然非常的忐忑不安，但該麵對的，還是應該去麵對。

  不管怎麽樣，現在也隻能孤注一擲了。

  ——華銳集團——

  我詫異道：“咦？怎麽魏謙又不在，我約好了是今天呀？”

  華銳前台看到我進來，捂著嘴笑了：“又是你呀。”

  估計那天的事情還在華銳內部流傳著，我微微臉紅：“我是來向總裁匯報工作的……”

  前台接待笑道：“魏謙可能臨時有事，您先在總裁辦公室門口等待片刻吧。”

  我點點頭，依言在辦公室門口等待。

  沒想到，不出片刻，辦公室的門便被人打開了——出來的卻不是李澤言。

  女子火辣的身材被緊緊包裹在高定套裝之中，棕色波浪卷襯托出性感迷人的臉蛋，領口有些淩亂，口紅也微微洇開。

  眼波流轉，一雙讓世人為之傾倒的眼眸看向我。

  這是百花獎最佳女配、新晉四小花旦——羅嘉！

  羅嘉怎麽會這個樣子從李澤言的辦公室裏走出來？

  她眉眼微挑，居高臨下地瞥了我一眼：“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想幹什麽？”

  “我是奇跡影視公司的負責人，來匯報工作的……”

  我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她冷聲打斷：“停，我不想聽你編得拙劣的借口。”

  我一臉莫名，不是你自己開口問我的嗎？

  “奇跡影視公司……你就是悠然？嗬，我聽說過你做的蠢事。”羅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冷聲道：“我警告你，別對李澤言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羅嘉似乎誤會了什麽，她看向我的雙眸中流露出一絲狠毒。

  她一字字道：“他、是、我、的。”

  沒給我反駁的機會，羅嘉說完便趾高氣昂地離開了。

  ……看來李澤言和這個大明星之間，果真有一腿。

  這就是傳說中的潛規則嗎？還是說，總裁與明星的地下戀情？

  掌握到李澤言第一手八卦的我，一時間，內心閃過無數個念頭。

  萬一等一下匯報失敗了……用這個去威脅他，靠譜嗎？

  我想了想李澤言那張絕對零度的臉，連忙把這個想法從自己的腦子裏甩出去。

  總裁辦公室的門沒關，我探頭往裏看。

  李澤言微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而且，他襯衣的領帶有些鬆了。

  完了，看上去心情很差。

  羅嘉和李澤言，剛才在辦公室裏……吵架了？

  我的匯報，看起來岌岌可危……

  （選項：“大膽麵對”or“另選時機”，我選了大膽麵對。）

  既然約好了，那就勇敢地敲門吧。

  我抬手，輕輕叩了叩門：“總裁，我可以進來嗎？”

  李澤言抬眸，眉頭舒展開來：“進來吧。”

  我踏入屋內，在他麵前站定，遲疑半晌，方小心地開口提醒：“你的領帶——”

  李澤言低頭看去，趕忙整理起自己的領帶。

  他動作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麽：“你……什麽時候來的？”

  我如實道：“羅嘉走的時候。”

  李澤言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我趕緊搶在他前麵開口：“對不起，讓羅嘉誤會了！我會想辦法去跟她解釋的！”

  他疑惑道：“你為什麽這麽在意羅嘉的看法？”

  我忙道：“……當然在意！”

  李澤言思考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麽，有些頭疼地微皺眉頭：“我和她沒什麽關係，你不要出去亂說。”

  “啊？”

  我看到的，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啊？

  ……這麽一說的話，還真的從來沒有人談論過李澤言和羅嘉的戀情呢。

  羅嘉也一直對外宣稱單身……

  我回過神來，忙保證道：“哦哦！放心吧總裁，我不會亂說的！……就我一個人知道。”

  李澤言沒好氣道：“……你知道什麽了，你什麽都不知道。”

  我忙點頭：“嗯嗯，我什麽也不知道。”

  李澤言：“……”

  隻見他臉色越發難看，我不由糊塗起來：“呃……那您說，我應該知道什麽？”

  李澤言捏了捏眉心，輕歎了口氣：“算了，你來幹什麽？”

  我站得更正了一些，讓自己顯得盡量有氣勢些：“我來做匯報的——讓你後悔的發展計劃。”

  李澤言點頭：“嗯，那開始吧。”

  我剛說了個開頭，李澤言就把我打斷了：“那期《城市新聞》的專題是你做的？”

  李澤言果然對這個感興趣！

  我忙道：“是的！而且合作非常愉快，我們已經在為之後的長期合作交涉了！”

  李澤言嘴角微勾，嘲弄道：“快要破產了，也可以跟電視台談合作嗎？”

  “……”

  “因為我知道，我一定能讓你後悔。華銳的投資，我勢在必得！”

  我揚起下巴，努力讓自己顯得無比自信。

  李澤言看起來非常放鬆，卻自然地擁有強烈的壓迫氣息。

  他看著我的樣子，輕聲笑了一下：“如果我給你投資，你能在幾年內壟斷四大衛視的影視製作？”

  他問了一個很有野心的問題，不管怎麽樣，我不能讓他小瞧。

  我想了想道：“五年。”

  隻要能度過眼前的難關，我拚了命也會努力去做到。

  李澤言顯然並不滿意這個答案，他搖搖頭：“太慢了。”

  我驚詫道：“什麽？這已經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戀語衛視的企業化改革都還要再進行五年！”

  他薄唇微啟，輕輕吐出了兩個字：“兩年。”

  我不可思議道：“怎麽可能？沒有人能做到吧？！”

  李澤言將身子向後一靠，雙手交疊，一派閑適的姿態：“做不到的話，就回去吧。”

  “……”

  好不容易撬開了他的嘴，真讓我這個時候回去，我怎麽能甘心？

  我商量道：“三年……半。”

  李澤言伸手，作勢拿起了電話。

  我咬咬牙，硬著頭皮道：“等等！兩年……就兩年！”

  他微微一笑：“好，那就合作愉快。”

  我麵前的這個人，用8年的時間，就建造了華銳這個金融帝國。

  同樣不可能的事情，他做到了，我沒有理由做不到。

  “下星期，投資審批流程啟動。”李澤言道：“完成你這兩年宏圖的前提，是先通過華銳的投資審批。”

  我驚叫道：“……什、什麽？還有投資審批？”

  “如果連審批都無法通過的話，還是早點放棄吧。”李澤言瞥向我：“我說過，我不會再救你第二次。”

  我堅定道：“……你不要太小看我了，奇跡影視公司一定能通過的！”

  他點點頭：“嗯，那再見。”

  我想了想又道：“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

  李澤言道：“什麽要求？”

  我遲疑道：“之後奇跡影視公司的新節目裏，可以邀請你做嘉賓嗎？”

  他微微皺眉：“為什麽提這個要求？”

  我忙道：“當然是趁機為自己爭取有利的資源了。”

  李澤言嘴角輕勾：“好，我答應你。”

  ——電話：秘密約定——

  我疑惑地接起電話：“喂……我是悠然。”

  李澤言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嗯，有件事想問你。”

  我有些緊張，忙道：“什麽事？”

  李澤言道：“不用緊張，不是跟投資有關的。”

  被聽出來了……

  我小聲道：“一想到投資，我就有點緊張……”

  李澤言輕笑：“對你的工作匯報這麽沒有信心嗎？”

  我忙道：“不是，我很有信心的！”

  李澤言卻道：“是嗎？我對你倒不是很有信心。”

  我遲疑道：“為什麽？”

  “我看了你的簡曆。”李澤言道：“雖然在學校裏成績還行，但是資曆太淺。除了你們公司，沒有其它影視相關的經曆。”

  ……李澤言為什麽要看我的簡曆？！

  “你做的節目，除了一期《發現奇跡》，其它的收視率和口碑的慘不忍睹。”李澤言毫不留情地說道：“所以，你和你們公司都不太可能在短時間內，達到華銳的要求。”

  我不禁小聲嘀咕道：“……那你還讓我做工作匯報？”

  李澤言有些沒聽清，疑惑道：“嗯？”

  我忙道：“沒什麽。我是說，雖然我沒資曆也沒能力，但我有信心。”

  說完後我才反應過來，這麽說感覺自己傻傻的……

  果然，李澤言輕笑：“聽起來很傻。”

  “……”

  我忙岔開話題：“總裁，我們不討論投資的事情了吧……不是有別的問題要問我嗎？”

  李澤言道：“還記得你上次來華銳的時候，說了什麽嗎？”

  我思索道：“上次？”

  我想起了自己在華銳的那些喊話……

  頓時有些尷尬，好像說的有點過了……

  李澤言：“嗯？”

  我忙道：“……非常不好意思！”

  李澤言道：“為什麽突然道歉？”

  我小聲道：“我隻是想賭一次……抱歉。”

  李澤言輕聲道：“恭喜你，你賭贏了。”

  我遲疑道：“……你這是在誇我嗎？”

  李澤言：“……不是。”

  我不好意思道：“給你帶來困擾了吧？”

  李澤言輕嗤：“如果這都成為困擾，那你早被保安從華銳扔出去兩次了。”

  “……”

  我一時不免無語，忽然反應過來：“誒？所以你要問的不是這件事？”

  李澤言道：“很好，你的智商還沒有我想象的那麽低。”

  我咬咬牙，恨聲道：“真是謝謝你了！”

  李澤言突然認真起來：“我想問的是，你不會把車禍那天的事情說出去，對嗎？”

  車禍？我想了想，我好像曾向許墨谘詢過這件事。

  “好……好的。”我心虛道：“我不會說出去的……”

  如果谘詢不算的話。

  李澤言似是明白了什麽，輕歎了口氣：“你是不是覺得我和你一樣蠢？”

  我小聲道：“請問……坦白可以從寬嗎？”

  李澤言道：“不一定，但不坦白一定從嚴。”

  我低聲道：“我曾經問過許墨，就是一個腦科學家，我問過他這件事情。”

  李澤言又道：“沒了？”

  我點點頭：“沒了，就這個……”

  他沉吟道：“那……好好準備你的工作匯報。”

  “掛電話了。”

  我忽然想起，還有話要問他，忙道：“誒？等等――”

  “嘟嘟嘟嘟嘟……”

  電話那頭卻隻傳來一陣忙音。

  我有些無奈，這個總裁，實在是霸道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