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過程中，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我看了一眼手機，是許墨打來的，忙歉聲道：“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白起看了我一眼，眼神仿佛在責問“為什麽訪問不關機”。

  我一陣害怕，逃跑一般地離開了。

  我接起電話：“喂，許墨？”

  他輕聲道：“悠然，看得到天空嗎？”

  許墨怎麽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呢？

  我抬頭看了一下天空，點點頭道：“嗯……看到了。”

  他又道:“能找到研究所的方向嗎？”

  “啊，稍等。我看看。”

  雖然一頭霧水，但我也老老實實地辨認起了方位。

  我思索道：“找到了……應該是這個方向，沒錯。”

  “保持這個方向，看天空。”

  許墨話聲剛落，我就看到遠方天空隱隱透出瑰麗的玫瑰紅色，流光向著遠處散去。

  他輕笑道：“看到了嗎？”

  我驚歎道：“看到了！好漂亮的流光！這是什麽？”

  許墨笑道：“一個有趣的小實驗，今天終於成功了。”

  我笑問道：“這是怎麽做到的？”

  他輕聲道：“你聽說過空間折疊嗎？”

  我思索道：“把空間像疊紙一樣折疊起來嗎？”

  “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折疊之後，一張紙兩端的點就會離得很近。”許墨解釋道：“將天空折疊，大氣層之間的摩擦會迸發出耀眼的光芒，就像極光一樣。”

  我驚歎不已：“好厲害……現在的科學居然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

  許墨沒有回答，但我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他微笑的表情。

  我忽然想到了什麽，忙問道：“嗯……如果用空間折疊的方法，可以讓人在10分鍾之內走到城市的另一端嗎？”

  許墨笑道：“我不能簡單地告訴你可以，或者不可以。不過，確實存在這種可能。這是新的節目內容嗎？”

  我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嗯。不過，現在我要做的是一個專題新聞。如果是《發現奇跡》的話，這個題材應該會很有趣……”

  他輕笑道：“不用擔心，你做的專題新聞，肯定也會與眾不同的。”

  不知道為什麽，聽許墨這麽說，我就有了把節目做好的信心。

  我點頭笑道：“謝謝，我會努力把它做得與眾不同……”

  他輕聲道：“今天，《發現奇跡》的編導來找我討論下一期節目的安排。我本來想讓她們離開。”

  我有些愣住：“為什麽？發生什麽事了嗎？”

  許墨輕歎：“我以為你會來。”

  我不由感到了一絲窘迫：“非常不好意思，我臨時接到了一份重要的工作。”

  許墨柔聲道：“比我還重要嗎？”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連忙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下次我會來的！跟您交流，能得到很多做節目的新想法。”

  他又追問道：“隻是為了節目的新想法嗎？”

  “許墨教……許墨，和你聊天，我總是說多錯多。”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許墨不由笑出了聲，朗聲道：“現在我的心情變好了，可以跟你的編導討論節目內容了。”

  我輕聲道：“謝謝……”

  電話那頭的許墨停頓了片刻，方才開口：“最近，你有沒有什麽特別的預感？”

  我遲疑道：“的確有一些不安……怎麽了？”

  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一種感覺，這才是他這通電話的真正目的。

  他輕聲道：“如果遇到危險，記得按我教你的方法做。”

  許墨仿佛知道我不安的預感指向何處，卻並沒有明確地說出來。

  因為不想讓第三個人聽到嗎？

  現在回想起來，第一次見麵時，他對我說的話——

  他那時，似乎已經知道了些什麽。

  我點了點頭：“謝謝，我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