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悅是在學校裏看到了楊老，然後一路跟著過來的，想要給楊老博得一個好印象。

  結果沒想到在校長辦公室外聽到這樣一番吵鬧，她捏緊了拳頭。

  如果盛晗景是她的二哥，那麽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嗎？

  那麽她想要的也會順遂許多。

  這時，楊老好像在講電話，“恩師，是，是，我是小楊……”

  校長看到楊老剛才在他麵前拿喬，這會兒又跟孫子似的，彎著腰，就禁不住偷笑，原來楊老也有這樣的一麵。

  不過能被楊老稱為“恩師”的，應該唯有那麽一位，老一輩藝術家，國家級瑰寶——錢賢超先生。

  “什麽？恩師您也在燕城？我現在也在。唉，我本是準備前兩天回去的，可我找到了一個好苗子，可惜對方不肯學音樂。”

  “您來看看？好，這點小事還牢恩師費心，實在是對不住了。”

  校長聞言，突然笑不出來了。

  原來是奢望大佬經常來他們學校，令他們學校蓬蓽生輝，可現在學校裏已經有了個不好伺候的主兒，如果都來了，就很怕到最後是火星撞地球，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盛悅在外聽得很清晰，錢賢超先生，錢老，那是比楊老更響當當的人物。

  楊老不肯收她？沒關係，一山還有一山高，那她就好好準備一把，做楊老的平輩好了。

  盛悅露出一抹誌在必得的笑，施施然走遠了。

  *

  晚上，盛漾剛刷完題，就發現她的聊天圖像在輕輕彈動，原來是明啟給她找的點評音樂的人找她了，古板的頭像，一個音符加一個五線譜，昵稱剛好是“錢賢超”。

  盛漾給他備注的是“錢”，一方麵他姓錢，另一方麵，她跟對方的交集就僅限於在線，點評，打錢的關係。

  她喜歡這種簡明扼要、一目了然的備注。

  比如明啟的“1”，就是因為明啟是她救的第一個人。

  這樣編排，井然有序。

  “老師……”錢賢超小心翼翼地問，“之前聽明先生說你在燕城，我現在也在燕城，可否見上一麵？”

  錢賢超認為對方肯定是個大隱隱於世的大音樂家，曆經滄桑，滿身才華。

  他超想見的。

  “我可以加錢。”

  “不見。”盛漾冷淡地回應了。

  錢賢超顯得很卑微，“好，老師，不見就不見，但是您可千萬別拉黑我。”

  盛漾移動著鼠標剛點在“拉黑”這一欄，正好看到他這句話，她複又挪了回來。

  被老師拒絕，錢賢超顯得氣騰騰的，所以以至於楊老一早上接到他的時候，看到他那臉色，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恩師，如果你今天心情不好的話，我們可以改天……”

  “改什麽改？我的時間不是金錢嗎？”錢賢超活像是吃了炮仗似的，“我倒要看看那個學生有多難搞！”

  楊老不敢再多話了，商務車一路疾馳而去。

  到了燕中，錢賢超都等不及校長來接，就殺氣騰騰地往七班的教室走。

  通往教學樓的路上，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是必經之路。

  突然遠遠的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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