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兒不說話。

  姚明遠坐在床邊：“我看著你，睡吧。”

  王妙兒這才聽話的閉上眼。

  昨夜淩晨一點左右下了一場雨，雨點滴滴答答落下來，衝散不少熱氣。天還未大亮，淡淡的霧氣籠罩在城市上空。

  王妙兒醒來時有些頭疼，她揉著腦袋坐起身。睜開眼緩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自己身處何處。

  昨晚的記憶紛至遝來，王妙兒看了看自己皺巴巴並不合身的的衣服，撇了撇嘴。

  “你醒了？”姚明遠敲門進來，手中端著一碗醒酒湯，“頭還疼嗎？這是我讓阿姨做的，解酒。”

  王妙兒接過來，小小喝了幾口。

  “洗漱一下吃飯吧。衣服給你放在洗手間了。”姚明遠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我在樓下等你。”

  王妙兒點點頭。

  洗漱完畢，換好衣服，王妙兒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上有些宿醉後的腫脹，眼角紅紅的。

  “真丟人。也不知道這衣服是誰換的。”王妙兒嘟囔一聲，下樓去了。

  樓下，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培根肉、煎蛋、小塊三明治，還有清咖。

  “阿姨是照著平常我的飲食習慣做的，想吃什麽，告訴廚房。”姚明遠放下手上工作，看了一眼王妙兒，低低開口。

  “不用了，這樣挺好的。”王妙兒擺擺手，拂了下裙擺，靜悄悄坐下。

  此時，王妙兒哪裏有心情享受美味的早餐，她滿腦子都是昨晚自己喝醉酒後的行為，實在是丟人。不知道姚明遠會怎麽想她。

  “怎麽？不合胃口？”姚明遠皺了下眉，“崔姨，出來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是……”王妙兒愈發窘迫，她急忙擺手，“早餐我很喜歡。”

  “您叫我？”崔姨小跑出來。

  “沒事了，你下去吧。”姚明遠吩咐。

  “唉。”崔姨看了眼王妙兒，麵帶微笑出去了。

  “昨天晚上，我沒做什麽吧？”王妙兒絞著手指，細若蚊聲。

  “還好，我沒把你丟出去。不過，以後不要喝這麽多，你的酒量你自己很清楚。不是三歲小孩兒了，難道還要我派人時時監督你？”姚明遠啄了一口咖啡，語氣很淡，聽不大出情緒。

  “知道了，以後不用你費心。”王妙兒點點頭，臉上一派平靜，“昨晚謝謝你收留我。”

  姚明遠聽出王妙兒聲音中的小脾氣，動了動嘴角，話到嘴邊，換了方向：“你和黃大財還有聯係？不是說我會幫你？你何必這麽著急？”

  “你派人調查我？”王妙兒臉色徹底冷下來，“我的事情不勞你費心。”

  “你知道我的意思。你覺得以你的能力，能夠對抗他和他前妻的公司？”姚明遠放下刀叉。

  王妙兒神色平靜，但是握著刀叉的手指泛著白色，她聲音平靜：“不用了，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回國以後，我和他們的事情想要自己處理。你不用插手。”

  “隨你。”姚明遠說過一次，不想再重複。反正，她撞到南牆終會回頭的。

  “謝謝。”王妙兒聽到姚明遠的話，心裏有些酸澀，說不上來的感覺，既鬆了口氣，又感覺漲漲的好難受，很是複雜。

  “你已經說過謝謝了。不必再說。”姚明遠沒了胃口，拿起餐巾擦嘴後，起身：“我去上班，之後會有司機來接你。”

  “好。”王妙兒目送姚明遠出門，她也沒有了胃口，靜靜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等著司機到來。

  “王小姐，姚先生他走了？”崔阿姨從廚房出來，餐廳空無一人。她移步到客廳，才發現王妙兒。

  “嗯，剛剛離開。”王妙兒笑了一下。

  “其實，姚先生他還是很關心你的。昨天晚上，還特意叫我過來幫你換衣服。”崔姨覺得氣氛有些微妙，緩緩開口。

  這話一說出口，王妙兒就知道崔姨是誤會她和姚明遠的關係了。但她現在心亂如麻，沒有什麽想要解釋的意思：“昨天晚上謝謝你。崔姨，司機已經過來了，我就先離開了。”

  “哎，好。路上小心。”崔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