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二十五的支持率？確定沒弄錯？”

  星城奧特蘭多分部總裁辦公室裏，奧德裏奇拿著助手遞來的首期市場研報有些發蒙，竟有這麽多的人看好杜維，喜歡卡米娥盾戰法。

  “的確有這麽多，尤其孩子群體，問他們將來啟蒙時候要用什麽奧術開局，他們甚至超過一半說選擇卡米娥盾。”助手嚴謹的道。

  奧德裏奇難免就神色古怪了起來，“不曾想到，薩姆總督這一打壓，相反把杜維推飛起來了。”

  “絕對是的。”嚴謹的男助手道，“隻怪薩姆平素人品實在太差勁了，弄的人人恨他。於是但凡他的敵人以及受害者天然就能獲得支持，僅僅隻因薩姆出手打壓杜維，原本不喜歡杜維的家夥都表示支持了。”

  奧德裏奇微微點頭道：“這的確符合人性邏輯，好吧這份研報水份不大。杜維身上算是有潛力，假設他在這個基礎上，於比賽中走的更遠，卡米娥盾戰法會越來越熱。於是成本低又好用的‘杜維鋼’也會熱門。你這就去接洽杜維，拿到這個新材料的授權。”

  助手擔憂的道：“但法塔妮首席不這麽認為，她覺得現階段就把杜維推向市場，對他的思路以及後路有害，她還是傾向於把杜維鋼架構推送總部，請麥克斯大導師研究後，再來統一規劃項目？”

  “不用太在乎她怎麽想，當然了，表麵上你必須覺得她高深莫測，又很尊敬她的樣子。明白了嗎？”

  這是奧德裏奇的決定……

  “請問是小維克多嗎？”

  次天中午杜維打完酒回家時，在小院前遇到一個頭發修剪整齊，衣服領口嚴謹的男人。這家夥自稱星城奧特蘭多分部總裁助理——漢考克。

  杜維問道：“漢考克先生，你有事嗎？”

  意想不到的是，這家夥異常直接，直接就一份合約放在杜維的手裏。

  說道：“如果你同意並簽署這份合作意向書，那麽你將一次性獲得一百金魚，而我們將買斷你在加特林鋼基礎上的設計，可以保留你冠名權，維持‘杜維鋼’叫法，但由此而產生的收益再也和你無關？”

  “一百金魚！”

  聽到這關鍵詞的時候，二哈和維克多夫人跑了出來。

  二哈笑眯眯的對漢考克說：“這頭人類，額不是，這位人類先生裏麵請”。

  維克多夫人則湊近杜維，壓低聲音慫恿：“快答應他，等收到錢後，咱們再伺機賣給別人。”

  漢考克真不敢進那個黑漆漆又氣味不好的門，而杜維也不想和這類奸商走太近。於是作罷，就站在外麵繼續冷著談。

  “小維克多，還是說需要考慮一下？”漢考克像是很理解人們難處，“這個價格我認為已經很不錯，否則你要知道的是：你的框架建立在加特林鋼基礎上，而加特林鋼版權也屬於我們星城。於是眾所周知，你打造了自己用當然沒問題，不過一但用於盈利，則你會和星城間出現不小的麻煩。你相信我，沒人願意和星城糾紛。”

  的確是這樣，要不是因為建立在加特林鋼的基礎上，肯定不是這個價，甚至翻十倍都不止。

  “好吧成交，一百金魚。”

  杜維露出了招牌似的神態。

  漢考克特意提醒道：“還需要指出：我們買斷的是‘框架’，也就是說隻要在現有的材料邏輯上，不論你把版本優化幾次都默認為已授權狀態。”

  “這點沒問題。不過，我不要冠名權。”杜維說道。

  漢考克臉色不禁有些僵化：“這，這多可惜，這是許多人都夢寐以求的，是你的人生簡曆。譬如你將來要進五大學，在著名學術刊物發表論文或有類似冠名材料，都是加分的。”

  杜維道：“任你怎麽說我也不要冠名。相反框架授權給你們了，但你們要用‘杜維鋼’命名，就必須支付我冠名費用，以銷量為錨定，成交嗎？”

  “額……”

  漢考克真的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好吧，這意向我確定了。但細則還需要商量，會再次通知你，再見。”

  他離開了……

  最近杜維的修煉越來越奇怪。

  光法圖錄以及龍媽星空這兩種截然不同，像是一陰一陽的冥想修煉法越來越詭異。更加涇渭分明，甚至水火不容，卻又感覺在某個維度中相互牽引著。

  總之，這種感覺除了用杜維的陰陽理論解釋，維克多夫人更加願意用“正負時間的修正”，來形容兩套功法間的關係。

  這很奇怪，這整日裏滿口胡話的維克多夫人今晚又一次語出驚人：

  “你記住我現在說的話，因為我也不確定能清醒到什麽時候。你修煉光刺圖錄時那種刺痛的感覺，更加類似於穿越時間維度，你在以一種‘來自未來的旁觀者’角度，觀察這段時間內的元素變化周期及細節。”

  聽她說到這裏，杜維震驚了，似乎……還真有點她說的這形勢？

  維克多夫人收起了醉醺醺的神態，低聲道：“正是居於這種近乎逆轉時間的回看過程，讓你知道了越來越多的元素運行規律，於是：你才能精準的把握住元素本質。而這項能力，暫時隻能被其他奧術師解釋為：對材料的感知。”

  “但實際上天才的腦回路和那些人不同，根據你筆記中的一些疑惑，以及你做夢都在嘀咕的話，我對你光圖的總結是：逆轉時空修煉法。除了擁有超強的對元素感知外，就像小說中‘重生回到過去’的縮小化概念，於是你的積累自然就非常迅猛，迅猛到你消化不了而神經要崩斷的節奏。”

  杜維什麽也說不出來？震驚的是，關於理論的論述，杜維再次和她處於一個頻率，非常認同。

  也就是說，任何突飛猛進都是會產生代價的。而龍媽的星空則是相反的一種“被動時空矯正法”。它能讓時空慢下來，甚至是在瞬間就要爆炸的神經維度內，形成子彈時間分解，放慢緩衝，不至於快到翻車。

  這種詭異的被動能力，折算為杜維對圖形方程式的感知力。就因這樣，別人需要幾年都無法解析透徹的圖形，但杜維僅僅隻看半小時就會有心得。

  杜維把如上想法對維克多夫人陳述後。她那灰暗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之色，遲疑少頃道：“我雖然不知道子彈時間是什麽，不過聽你其他細節的論述，不愧是我兒子，你理解的方向是對的，那就是龍媽星空的本質。”

  二哈先把狗頭轉向維克多夫人，又轉而杜維看看，少頃說道：“明白了，老板有兩種冥想法，一種是吃餅，一種是付錢。這麽理解對吧？如果吃隻不付錢，我就會把他狗頭打爆。”

  噗——

  維克多夫人一口酒噴了出來，這原生狗頭竟是理解的差不多？

  “讓我看看，你那狗頭裏裝的是什麽，難說可以學習奧術。”

  維克多夫人一副解刨狂人的造型，慢慢把二哈逼至牆角。二哈偏著腦袋靠在牆上，以狗頭的側麵盯著維克多夫人低鳴幾聲後，卻又哼哼唧唧的妥協了。

  “維克多夫人……”

  不等杜維問“你為什麽懂這些”時，她提前切中了節奏，搖搖晃晃的進去了，時而傳出幾聲咳嗽聲。

  於是杜維放下了心中的疑問，改而擔心著她的健康。

  就像她雖然嘴上不說，卻始終擔心著杜維的進度。包括什麽時間學習什麽，都像是她設計好的，反正到時候她會出去一趟，順手牽羊一本某人的著作或筆記什麽的回來。

  要不是因為她這令人蛋碎的風格，坦白說，杜維自身恐怕永遠都無緣光法圖錄冥想的解析，那真的太重要了。

  僅僅隻有“星空”的話，隻相當於一隻眼睛看世界，能知道看見了什麽，但卻無法分辨出更立體的一些細節。

  直至有了光法圖錄後像是多了隻眼睛，對同樣的東西，卻因看到的細節更豐富，於是有了不同的理解。

  表現為在元素材料的感知上截然不同。從而根據自己對卡米娥盾的理解，設計出了性價比非常優秀的“杜維鋼”。

  這兩套功法可以說是對陰陽的理解，也可以說是對光暗本質的解析，還可以是維克多夫人式的理解：正負時空的運用。

  思考至深夜的現在，杜維還是覺得：仍舊是維克多夫人的解釋更準確。

  現在回過頭看，當時修改到盡頭的一階卡米娥盾又有瑕疵了。這的確是對逆轉時空的一種修正：暫時跨越時空看到元素啟動的變化後，現在回過頭來修改架構，使之更加靠近所動用元素的邏輯。

  等等！

  這麽理解後，杜維又糊塗了，感覺它們是對立的，卻在某個時候又是一體的？

  這難道就是太極陰陽圖的那種簡單又神奇的四象結構？

  “想不明白，先這樣吧，二哈都知道沒必要把30歲的境界在9歲時想明白。”

  杜維隻得先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