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崔妮蒂如常的坐在落地窗邊，看著外麵的冰雪世界。

  除了尼奧在的時候，不論人前人後，她總是神色冷峻甚至是很可惡。

  少頃後尼奧進來道：“你猜猜看杜維又有什麽表現，就發生在昨天的學校交流會。”

  崔妮蒂表示姐懶得猜後，尼奧隻得道：“卡米娥盾矩陣後，他更有驚人表現，所以如果你想帶他去大都培養，弄怕要快。否則根據昨天他的思路級表現，我覺得會有其他人看中他的。”

  崔妮蒂不屑的笑笑，“如果是我真要替我父親選學生，誰敢來搶？”

  尼奧不禁有些尷尬的神色道：“她還真敢。”

  “她？”

  崔妮蒂楞了楞後動容，“你不會指的是……光刺吧？”

  “很遺憾我就是指的你父親那個死對頭——塞隆大導師。”尼奧極其無語的樣子道，“但她又是我父親好友，所以我現在的感覺有點淩亂。”

  “好啦，即使是光刺看中他我也不會吃醋。我真沒那麽無聊，我隻是想知道他說了什麽？”

  崔妮蒂倒也無所謂的樣子，事實上她這輩子都很難對什麽東西太有興趣，就是喜歡圍觀。

  尼奧道：“他昨晚真誠的解答了對頭伊麗莎白的問題……”

  崔妮蒂打斷道：“果然像你。他到底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尼奧翻翻白眼道：“同時，他對光輝劍的評價思路和光刺驚人的相似。真的好奇怪。”又道，“你說話還是得注意的，除了我之外，你總能惹毛任何人。”

  崔妮蒂不鳥他，沉思許久後說道：“對光輝劍那樣評價的，還有一人。”

  “誰？”打算離開的尼奧好奇的回身。

  她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大神崔妮蒂。”

  ……

  二哈又去送外賣了。

  他的銷量竟是又提高了些，現在外送迪斯大酒店那邊的訂單營收，每天約莫兩個銀元，純利至少一個銀元。

  當然了，二哈除了獲得少量的零花錢外，幾乎都被維克多夫人沒收掉。他非常害怕維克多夫人，總被碰瓷，稍微不小心就會簽署一張欠債單據之類的東西。

  杜維打算展開一天的學習時，聽到院子裏有人叫喚。

  看了一下，是個和杜維一樣年紀的小狗頭人，他髒兮兮的手拿著一封信：“杜維老板，有人送給你一封信，不用擔心，她付過錢了。”

  收信之後打開看：

  “杜維，真想和你在午後的河邊酒館喝點東西，曬曬太陽，聽你講講奧術。正午你能赴約嗎？不論你來不來我都會等你。伊麗莎白。”

  字跡顯得很秀氣，紙張用的也非常精美。

  杜維卻有點擔心有詐？

  於是跑進去，使勁的搖晃最愛使詐的維克多夫人道：“你醒醒，幫我看看這封信，用你那猥瑣的內心帶入，是不是有詐？”

  維克多夫人醒過來看了一下後，擺手道：“哎呀你真是個笨蛋，這分明是一封情書。嗯，快去，蒙大奶去。”

  “啊？”

  對此杜維覺得很不可思議。

  維克多夫人又嘿嘿笑道：“她又不會吃人，管他什麽情況，去看看有沒搞頭。”

  ……

  杜維還是去赴約了，主要是有點好奇。

  伊麗莎白相比以前的樣子有點憔悴，不過更顯得成熟了些。在特定的酒館門前看著杜維道：“我以為你不會來。”

  杜維招牌似的懵懂神情看著她。

  這導致伊麗莎白有點壓力，還有點臉紅，指著旁邊岔開道：“如果是夏天，坐在這貝河邊喝點啤酒，是很舒服的。不過現在到處是雪，很冷，我們進去吧？”

  杜維就跟著她進去了。

  躁動的年紀，需要躁動的東西。

  盡管伊麗莎白知道酒精對奧術師不好，但仍舊點了一杯比較時髦的高度雞尾酒。

  “我要一杯牛奶，一份鹵雞蛋。”

  杜維點單時讓那個狐狸後裔的臉色發綠。

  好吧，盡管這裏是酒館，不過女招待也記錄著道：“雞蛋似乎不流行鹵，幹脆還是炒吧？”

  “也行。”杜維點點頭。

  雞尾酒上來後伊麗莎白喝了一口，盯著杜維道：“你會不會因為我管不住自己而喝酒看不起我？”

  “倒也不會。”杜維想了想道：“我覺得這是人性，是世界規律。但凡有害的東西總能讓人很舒服。反之，邏輯一樣成立。”

  伊麗莎白不禁楞了楞，仔細順著去想似乎還真是：睡懶覺，嗑4藥，吸煙，酗酒，大口吃肥腸……無疑都是讓人爽到冒泡的事，可惜。

  “道理誰都懂，但你要是不說的話，我還真沒係統性想過這些問題，你果然是個天才。”伊麗莎白道，“天才已經很可怕了，尤其一個自律的天才會更可怕。如果天才又自律，還加上努力，最終是什麽我就不知道了。因為目前為止沒出現過這種生物。”

  杜維很快的把東西吃光，問道：“對了伊麗莎白，你找我來是幹什麽？”

  伊麗莎白額頭上出現了一條黑線，“這不正在幹嗎？”

  杜維卻不太明白。

  伊麗莎白發現他真的太小白了，說道：“就是找你來喝酒聊天啊，你以為我真會請教你啊？我叔叔是奧術師，有問題問他不是更好嗎？”

  杜維尷尬的道：“可惜我還小，不怎麽會聊天。”

  伊麗莎白比較強勢的道，“沒事，比這嚴重的多的事我都原諒你了。”

  “之前的事，應該是我原諒你。”杜維道。

  伊麗莎白小姐脾氣發作的拍下桌子：“白癡，你果然不會聊天。”

  杜維不想得罪她，於是顯露出了招牌似的神情，九分懵懂一分諷刺笑意，停止了說話。

  “這就對了。記住伊麗莎白永遠是對的。”伊麗莎白笑道：“掌握了這方程式後，妥妥的聊天高手，十年後是撩妹高手。”

  “可我隻想做奧術高手。”杜維說道。

  “臥槽天居然會死在你手裏？”

  伊麗莎白大聲咆哮起來，影響了酒館其他人，都紛紛看了過來。

  這下她尷尬是尷尬，卻不服輸的道：“看什麽看，我媽是麗莎，我是奧術學員。”

  這樣一來，人人都有些古怪神色，卻再也沒人說話了。

  杜維真感受到了他人的鄙視情緒，於是抬手捂著臉，感覺和她一起很丟人啊。

  伊麗莎白也是有點害羞的，開溜前招手道：“買單。”

  那個狐狸人後裔懶洋洋的走了過來。

  杜維拿出錢袋，從一把銅幣間找著那個閃亮銀元，咦，出門時候維克多夫人分明給了一個的。

  “還是我來吧。”

  伊麗莎白翻翻白眼，隨手放下兩個銀元在桌子上道：“不用找了。”

  一出門，她就牽著杜維的手飛跑，剛剛太尷尬了，然而認錯是不可能認錯的，跑就是了……

  期間，杜維幾次故意轉向回家的路，卻每次都被她拖走，最終去到了鬱金香大道。

  伊麗莎白指著前麵道：“那邊是孤養院，記得嗎，你就是哪出來的。”

  杜維點了點頭，有些回憶的神色。又想起了喬安娜，之前倒是托付克麗絲蒂打聽她的消息，但不太確定克麗絲蒂是否在心這事。

  反正她倒是答應了，卻沒見她再心。

  伊麗莎白又指著燈火塔樓下那個拉手風琴的老頭道：“他的琴聲太爛，走，我們過去捉弄他，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不要。”

  這次杜維蹲在地上賴著不走。

  好吧，伊麗莎白又想了想道：“你當時在孤兒院受苦了吧？走，我帶去你砸了他們的窗子。”

  “你瘋了嗎！”

  杜維險些被嚇死，幹脆死死抱著路邊的欄杆不走。

  “小孩子要學壞點，才有靈氣，我以為你知道這事的？”伊麗莎白有些泄氣。

  盡管維克多夫人也這麽說過，但杜維對這些人真的很無語。

  反正杜維有自己的一套思路，堅決不會隨波逐流，更不可能同流合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