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科目仍舊是差不多的房間，一樣的法術設置——光亮術。

  不同的是這裏測試效率，簡單說就是：每點精神值所提供的法術強度。

  譬如同樣一個城市，不同的幾波官僚來執政，財政經費的使用效率完全不同。有些團隊能用很少的錢，讓一個城市欣欣向榮。而有的團隊耗費了令人吃驚的財政，造成恐怖的赤字後，城市相反一團糟甚至暴亂都是可能的。

  那麽奧術也一樣，同樣效果的奧術，因架構不同，所耗費的精神力不同。就算同個架構下的同一法術，資質不同的人施展，耗費也不一樣。

  比拚的就是試煉者的“腦回路先進性”，或者說“腦回路清廉程度”。

  如果某人大腦裏麵貪腐或無效機構過多，那麽同樣的精神力強度，別人能施展五十個法術，你隻能施展兩個就累死，也不能為此抱怨。畢竟，肥腸和有效腦細胞還是有區別的。人和人他真的不一樣呢。

  所以為什麽奧術需要革新架構呢？

  這個鑒定中心的效率就是榜樣，其實三個科目完全可以壓在一起完成測試。假設整個試煉過程算是施展一次奧術，折騰到現在已經可以完成三個試煉者，而這裏甚至連杜維一個人的測試都沒完成。

  這絕對是他們架構落後導致的。

  甩甩頭，杜維根據上個科目遇到的麻煩，這次刻意壓製自己低調，盡量靠近試煉者分值的中位數。

  最終，中規中矩的合格了……

  初階魔法學徒是最基礎的認證，其他大多數人的結果是當天出來，甚至可以當天拿證。

  但杜維的沒辦法，其中一個科目被標記為“待審”，隻能提交上去等待結果。並且她們從來沒遇過這種事，所以不確定要等幾天。

  杜維隻得懷疑鬱悶的心情離開了。

  在天寒地凍的門外，又遇到了即將要上馬車的奧術師詹姆士。

  “你還在？”詹姆士好奇的看著杜維。

  “我這次來不是閑逛，是考初階學徒。”杜維說道。

  詹姆士眉頭大皺，哪怕是經過了四年學前班啟蒙以及知識積累，一般孩子也很難通過初階學徒認證。有是有，但必須是聰明的人。

  這麽看來性格決定命運是正確的，這個喜歡吹牛炫耀的人，被女酒鬼收養也是他該有的命運。

  就此詹姆士露出一絲意味嘲諷的微笑，一句話不說的轉身上了馬車……

  回到家，杜維投入了緊張的學習。

  呼呼呼——

  現在杜維施展奧術越來越快，房間裏的影像越來越逼真，念之所及，就在隨心所欲的地方出現一麵光影盾牌，呈現月牙180度方式流轉。

  但這總歸隻是最初級的一階法術，這種虛化光影的盾術防禦力有限。另外甚至談不上魔法持續時間，就那麽一閃而沒，僅僅隻像劍技中的一擊。

  這種法術是用來過度啟蒙的。至於實戰效率，暫時來說還不如去練習手臂肌肉，然後攜帶一麵質量好的鋼盾。

  真以這種低階法術開局，並作為主戰技能的人三十年來隻有一個——卡米娥。

  二哈感覺眼花繚亂，覺得老板厲害了，隨著老板對這奧術的理解程度加深，應用更加得心應手的現在。哪怕他僅僅是九歲的孩子，精神力積累還很薄弱。哪怕這已經是中級學徒才應該施展的一階法術，但杜維老板施展的時候，耗費低至了驚人的境地，近乎“免費”。

  這是二哈的形容，二哈認為奧術是天上諸神給的，於是精神力的損失就是對諸神“付費”，是信仰之力。

  但杜維老板太奸詐了，就像忽悠那些倒賣煎餅的牛頭人一樣，他現在為這奧術所支付給上天的精神力，無限接近免費。然而不確定他是詐騙老天還是偷老天？

  好吧，用龍媽的話來說：聰明是代價，也是前提。

  以至於杜維那弱小的精神力積累，竟然可以連續施展七十多次？

  這等效於初級戰士素質的人，能做七十多個完整引體向上的耐久級別！這樣的肌肉耐久程度通常不會出現在人類身上，原生半獸人才有。

  並且，杜維的魔法啟動過程以及間隔原本就很短暫，現在，隨著他對這奧術的理解突飛猛進，啟動更越來越快，間隔也越發短。

  似乎這個雞肋法術，在他的身上，真的已經具備了實戰價值？

  想到激動處，二哈喊道：“老板娘快出來看，杜維老板厲害了，我們發了，將來老板一定能讓我們過上好日子。”

  “就這？”

  醉醺醺的維克多夫人出來看了一下，很不以為然的嘲諷臉。

  好在杜維和二哈都已經習慣了她的風格。沒錯，維克多夫人從始至終就這德行。

  “小維克多，你今天都幹了些什麽？”維克多夫人點燃了煙槍後問。

  “我去參加了初階學徒試煉，但並不順利，需要等結果。”杜維實事求是的說道。

  “你你……”

  維克多夫人氣的抓牆，“你這小笨蛋，認證有什麽意義，兩個銀元可以改善生活了。”

  “可我需要能合法的施展奧術，才能賺更多的錢。才能幫你還債。”杜維說道。

  “還債是不可能還債的，我維克多大導師憑借實力賴賬，為啥要妥協？”

  維克多夫人道：“你個白癡。規則就是用來違反的，說起來老娘作為一個毀天滅地的大導師，卻也隻有個初階奧術學徒認證，這說明了什麽？你覺得是他們錯了還是我錯了？你注意我的口型：龍媽沒錯，而是這個世界應該被糾正。”

  “啊？”

  杜維驚奇了，維克多夫人竟然有初階奧術學徒認證？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作弊獲得的？

  至於二哈，覺得老板娘絕不僅僅是學徒。目測是她做人太坑，而受到奧術行會處罰，最終被降級了。否則她至少是奧術師頭銜才對。

  維克多夫人的可愛處還在於，杜維自作主張浪費了兩銀元後，她也隻吐槽了半刻鍾，就恢複了顛三倒四的狀態。

  唯一讓杜維擔心的是，看著她那如同柴火的瘦弱身體背影，還會聽到她越來越劇烈的咳嗽，這讓杜維很難受。

  杜維刻意的不去“預感”什麽，是因為害怕。

  杜維真的不想在經曆一次“喬安娜”事件，因為杜維在生活中就是這麽簡單的人，維克多夫人已經成為了生命中的“喬安娜”。

  她是不是酒鬼，猥瑣不猥瑣這毫不重要。杜維就想每天清早聽到她催促早飯的聲音，這才有家的感覺。

  “必須盡快的掙到錢，去尋訪名醫給維克多夫人治病。”

  這是杜維下一個階段目標，至於去奧術學校學習的事暫時不敢想。

  現在就等著那個認證，有了那個證件，當下的一切都會變得不同，嗯，盡管九歲小孩持有那個證件會顯得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