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森田香原的丈夫
作者:躍入人海      更新:2020-12-15 11:39      字數:2180
  冬天即將過去,是不是,春天也快要來了?

  次日一早,林風眠就早早的來到公司,但是卻見到了本應該在休假中的李靜篤,還沒來得及打趣,就被他拖到了辦公室裏。

  “怎麽了?什麽事能把休假中的李特助都吸引回來。”

  “森田香原你還記得嗎?”

  “知道啊,就是那件瓷器的主人。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李靜篤用他能說出的最快語速解釋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今天晚上我接到了森田女士打來的電話,說是他的丈夫森田一澤在看到你的那塊玉佩以後馬上認了出來,說自己是和林爺爺有過舊識的故人,而且說不定有你想要了解的事,讓我們馬上和他取得聯係。”

  林風眠手機正在挽著袖口的動作停了下來:“我爺爺的朋友?這樣,等淺淺把瓷瓶修複好以後,你再安排一天的時間,我們兩個再去一趟日本,隻要能知道更多關於我爺爺的事,說不定就能夠查到金印的線索。”

  另一邊的柳淺,將最後一片殘片粘貼了上去。

  長時間拿著鑷子且不敢輕易動的姿勢讓她的額頭布滿了汗珠,當最後一道工序完成的時候,她懸在半空的心才隨著畫作一同當下。

  正當她準備撥通H的電話時,對方已經算好了時間,在這個時候讓人送來了信封,同時帶走了文物。

  目送著取走文物的人離開,柳淺想到每一個關於漢倭奴國王金印的線索,快速打開了信封,果不其然還是同樣的語氣與筆風。

  “恭喜你,通過了遊戲的第一關。

  我答應給你的線索一點也不會少。”

  黑筆寫出來的字跡此時此刻在柳淺的眼裏,好像一條條紅色的蟲子爬出軌跡,她繼續向後麵讀了下去。

  “漢倭奴國王金印最初的確是林家世世代代相傳的,一九九六年的十一月七日,在江城大橋發生的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看到這裏,柳淺用力捏著的信紙被捏成了更加扭曲的形狀,她抬頭深吸了一口氣,再低頭看下去。

  “你修複的那幅畫卷,正是其中的一條線索,畫上所有叫得出名字的丞相,便是事發當時在場的圍觀者。”

  “遊戲還將繼續下去,柳淺,我們來日方長。”

  她將最後一個標點符號也吞進肚裏,隨後用手緊緊的將它攥成一團,用力的揉捏著。

  柳淺的腦中飛速閃過與漢武帝一同圍獵的大臣,正當她準備上網搜查的時候,卻發現網絡頁麵關於《圍獵圖》的所有信息均被清空。

  從博物館出來,沒有想到林風眠能在商業大廈都忙碌的高峰期站在樓下。

  “你怎麽來了?”

  他的表情沒有一絲玩笑的意思,反而是比平時更多了些嚴肅。

  “淺淺,我還要再飛一趟日本,說不定有關於漢倭奴國王金印更重要的線索。”

  柳淺看著他蹙在一起的眉角,想要去伸手抹平的程度。

  “那件有田瓷修複的怎麽樣了?”

  “我還沒來得及修複……”

  林風眠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來不及了,我先飛日本,大概明天回來,你將瓷器修好以後交給我公司的人。最多兩天,淺淺,我很快回來。”

  話語的最後一聲是嘴唇落在額頭的擲地有聲。

  柳淺看著他坐上車飛馳而去,隨即準備開始對有田瓷的修複。

  另一邊的張一馳,他清楚的知道,沒有了H的庇佑,現在的自己就像是一直在草原上奔跑卻與群體迷失的獵物,身邊處處充滿著伺機出動的猛獸。

  他回到博物館,看到柳淺正在修複室裏全神貫注的盯著某件文物,正要敲下去的手突然停在了空中,他沒有將門敲響,而是順著稍稍開啟的門縫觀望著,隨即便離開了。

  辦公室桌麵的相框裏,仍然是整個人生中唯一一張全家人的合照,看著自己當時的笑容,與現在對比起來,就像是宇宙中離地球最近的星辰發出的光,和無端的黑洞。

  當年在遊樂場的記憶不像雨滴,而似冰雹一樣砸在他的腦海中,讓那段說幸福,但又最不堪回首的記憶重新浮現在眼前。

  張一馳將相框收進了抽屜中,打開電腦的一刻,那一封匿名的郵件又靜靜的躺在自己的郵件箱裏。

  這是一周前收到的,來自於未知ID,未知人員所發來的郵件。

  “張一馳先生,當你看到這一封郵件的時候,我想你應該還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根據你現在的處境和狀況,我想你十分需要一個人的幫助,想要扳倒那個人並不難,重要的是你肯不肯與我合作。期待著你的回信。”

  他終於沒有忍住,將郵件重新打了開來。

  雙手在鍵盤上躊躇了許久,依舊不知道發送什麽樣的信息過去,張一馳看了看時間。

  “雖然不知道閣下是誰,但是能夠了解我現在處境的人,想必也不是簡單的人,合作不是空口而談,我要知道自己能夠獲得什麽,和你需要我做什麽,這樣才叫合作不是嗎?有誠意的話,本周找一個時間,我們見麵談談如何?如果不方便的話,還是算了...”

  按下發送鍵的一刻,張一馳像是得到了在深海中漂浮的一塊木板。

  他不知道郵件的另一麵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的郵件是否會得到對方的肯定,但是坐以待斃始終是弱者的方式。

  但是不一會,郵件就被發送了過來,他急忙將旋轉椅坐正。

  “這周三晚上七點,星河灣酒店,我會穿藍色西裝,隻能你一個人來。”

  張一馳沒有選擇再進行回複,因為對方知道,知道顯示已讀就代表著雙方達成了一致。

  他靠在椅背上,將身邊所有可能出現的人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但是沒有任何一個符合能夠幫助自己又了解他的人。

  對於周三的見麵,張一馳的心中甚至已經開始了期待與好奇,即使是危險,從與H決裂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注定了他沒有退路可言。

  放在鼠標上修長的手指依舊敲打出節奏,但是很明顯,這樣的節奏是未知且亂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