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蘭，這次的古建築大賽，我希望你能夠參加，隻要我們可以獲得一定的成績，就可以擁有追回文物的資格，到時候……”

  張一馳約見秦修蘭正是因為法國的古建築大賽之事。

  “我為什麽要替你們去參加？造假文物已經是我為你們做的最大限度了，張一馳，你該知足才對。”

  張一馳已經猜到她會這樣說，於是從自己的公文包裏掏出林風眠和柳淺在旅行中的照片放在她麵前。

  “那看到這些呢？你難道不覺得難過嗎？他都和你‘上床’了，還是不接受你，修蘭，計劃已經初見成效了，如果你選擇放棄的話，一定會功虧一簣。”

  秦修蘭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照片，再看著張一馳挑眉的表情。

  “你想怎麽做？”

  “以你的能力，我相信應該能夠取得一定的成績。你放心，隻要我們拿到了收回文物的資格，我會幫你，讓林風眠真正屬於你，柳淺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有了，但是……你可以有。”

  最後幾個字暗示的意思讓秦修蘭有些震驚，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該怎樣對那天的事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秦修蘭舉起麵前的酒杯與張一馳相碰，笑著說道：“合作愉快。”

  柳淺收到林風眠發來的大賽詳情，她看過以後陷入了深思。

  古建築大賽，是以當代的樓房模型為例，通過不同理念設計出古代的房屋建築模型，再通過世界文物協會的評比。

  說實話，柳淺對於這次比賽很是心動。不論是自己修複過的瓷器，字畫，還是陶瓦，最讓自己感興趣的還是中國古代的建築。

  當時的建築師用最巧奪天工的理念設計出完美的中國建築，讓柳淺感受到了深深的自豪。

  她回複給林風眠一條短信。

  “我參加。”

  和Niko約見吃飯的時候正巧收到柳淺的信息，林風眠一邊吞掉嘴裏的東西，一邊看著手機露出笑容。

  “看什麽呢？那麽開心”

  “淺淺同意去參加古建築大賽了…”

  聽到柳淺的名字，Nico心中閃過一絲顫動，他笑著重新拿起剛放下的筷子。

  “那多好啊，這樣就能幫你們贏下追回文物的資格了。哎對了，你們最近怎麽樣了？”

  “旅行大概聊了一些，但還是……”

  Nico看到林風眠沒有繼續說下去，便想到他心中一定有事。

  “哎你不會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柳淺的事兒吧？”

  林風眠頓了頓。

  “之前……因為別人設的計，我和別的女人……”

  Nico差點將嘴裏的飯噴了出來，他伸手去打林風眠的頭。

  “你小子，人家設計，你就……我真是不知道怎麽說你。誰不知道你林風眠詭計多端聰明伶俐的，還能讓別人設計了？”

  林風眠不想說出是秦修蘭的原因，是因為三人都是同窗，如果說了出來，女人最後的尊嚴也被踐踏了。

  他低著頭：“所以我這一輩子都覺得對不起淺淺。”

  柳淺回到博物館的時候剛好遇到秦修蘭正要出去，她堵在柳淺的麵前。

  “古建築設計大賽，你一定要參加，如果你不參加，柳淺，那我一定會失去一個有趣的對手。”

  柳淺本來想繞開她，但是想到秦修蘭之前設計自己的種種事情，她站上了和秦修蘭同一級台階，側著身。

  “我當然會參加，而且是代表萃瑛。我們，必定會成為對手。對了，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造假一時還可以回頭，但要是一直做下去，誰也救不了你。”

  “謝謝你的提醒，但是我告訴你，古建築大賽，你一定會輸。”

  “絞釉我已經輸過一次了，這一次，我不會輸。”

  二人從台階上擦肩而過，濃重的火藥味散發出來。

  柳淺重新回到自己的修複室，正當她研究著國外曆屆文物大賽的規則時，再次被上次經自己手修複的四首方尊勾走了思緒。

  雖然已經見過無數的真假文物，但是對於這一件寶貝，她卻始終放不下。

  對比典籍，無論是質地還是紋樣都沒有出現偏差，隻是修複時意外發現中部的一塊刻意填補，倒是吸引了柳淺的注意。

  她回憶著自己接手這件文物後的一切，卻怎樣也想不到刻意填補究竟是什麽時候，因為什麽原因加上去的。

  林風眠的電話卻在這時打了過來。

  “淺淺，你來一趟Nico的工作室，我發定位給你，有新的查證。”林風眠說話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柳淺知道工作室的位置。

  “好，我馬上過來。”

  剛到工作室就看到二人匍匐在電腦桌前認真的盯著畫麵。

  “有什麽查證了？”

  “淺淺，你來了！”

  二人異口同聲的發音和同樣抬頭的動作讓柳淺感受到了尷尬。

  “快來看，這是我們調監控看到的畫麵，和張一馳見麵的這個人，隻要查到他，說不定就能找到產業的源頭和證據。”

  柳淺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奇怪大叔的臉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再想到四首方尊的事，她好像想到了一些眉目。

  “這個人，我認識。”

  “他就是交給我修複四首方尊的人”。

  “而且，我發現了那件四首方尊的奇怪之處。”

  林風眠和Nico全都皺著眉等待著柳淺敘述。

  “是這樣的，當時我在修複的時候就發現了方尊內部接近底的位置有一處刻意的填補，在排除部分人進行了自我不專業的修複技術後，那塊填補的位置實在與贗品的材質有很大的重疊性。但是觀望全部文物，並沒有出現任何疏漏，反倒是真跡最真實的樣子。”

  “……”林風眠對文物十分在行，但是對於修複方麵確實一點不通。

  “如果你的猜測是正確的話，這件事情就說得通了，這位大叔與張一馳是一起進行文物造假的人，四首方尊要是真的有問題，我們就順藤摸……”Nico補充道。

  可林風眠打斷了他完美的想象。

  “可你有沒有想過，這是他們已經成功的計謀？”

  “什麽意思？”

  “這件文物本身要是贗品，所有事情就很好辦了，可是它經了淺淺的手，一切都不一樣了，我的猜測是，他們用一件真的文物，經過損毀後，用同樣材質和流程打造了一件假的，讓淺淺在修複中並不能分辨出真偽。”

  “那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呢？”Nico接著問。

  “因為想拉我下水。”

  “法律規定，修複造假文物同樣違反法律，他們這樣做，就是為了拉我下水。”

  柳淺的目光中釋放出了洞察世事的光。

  林風眠走到柳淺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是最壞的結果，但是隻是我們的猜測，你別太擔心了。”

  “沒事，我沒事。”

  Nico聽了二人的話，想到了柳淺可能會麵臨的風險，他起身說道：“所以我們要加快尋找證據了…”

  柳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實際上心中早就揣揣不安了起來，她看著牆上的照片：“呦，照片換新了？”

  “你怎麽知道？”

  “上一次這裏還是老城根呢，今天就換成了青瓦。”

  “你之前來過這裏？”林風眠莫名其妙地問道。

  “em…這是個誤會，回頭我再跟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