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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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入人海 更新:2020-12-15 11:39 字數:2122
柳淺和蘇瑾講述完剛剛經曆的事情以後連忙捂住她的嘴,再晚一秒,蘇瑾的大嗓門將再次響徹整個林家。
“你小聲點!”
“不是,真的啊?那副館長真是個文物造假的人?這不就是斯文敗類嗎?”蘇瑾震驚的壓低聲音說。
柳淺無奈的低下頭:“但我總覺得他有什麽難言的事,也不能一錘就將人家釘在恥辱柱上。隻是......”
蘇瑾聽到柳淺和林風眠吵架的事情之後,怒其不爭的指了指她的額頭:“你呀你,人家林總好心提醒你,幫你調查,你誤會也就算了,還那麽理直氣壯。”
多年來的辱罵和相逼雖然讓柳淺生活的不順心,但是出身名門的她卻依舊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此刻麵對廚房雜事的她也隻能和孟姐麵麵相覷請求幫助。
蘇瑾教自己為林風眠準備一桌親手做的飯示好,想法的確很豐滿,而現實卻是孟姐一人遭了殃。
當柳淺終於將一份簡單的蛋炒飯端上桌的時候,廚房已經是一片狼藉。幾粒米飯上沾著的糊鍋痕跡卻被柳淺藏在了碗的最底下。
林風眠回來的時候正是飯點,見到柳淺坐在沙發上用餘光掃著自己。行李箱和外套遞給孟姐後,他才看到桌上的蛋炒飯。
徑直越過柳淺直接坐在了餐桌前:“孟姐,今天的飯這麽簡單啊。”
柳淺看到他拿起了手中的勺子,連忙將頭扭了過來。
一口米飯吞進嘴裏,“味同嚼蠟”這四個詞從林風眠的味覺中飄出。
他馬上拿起旁邊的餐巾紙吐了出去:“這什麽啊孟姐?”
柳淺見狀馬上起身走過去:“喂!有那麽難吃嗎?這不是孟姐做的,是我做的。”
林風眠一臉愁容的抬起頭看向她:“不是,吵個架你至於這麽害我嗎?”
拿起桌上的餐具將蛋炒飯撥開,柳淺取出一張小紙條,隻見上麵寫著三個字:“對不起”。這樣的舉動讓林風眠笑出了聲,他沒顧上柳淺不悅的表情,一把將她拉坐在自己腿上。
“對不起?怎麽?知道自己錯了?”
柳淺像觸電一樣馬上站起來:“你幹什麽?”
“你不是對不起嗎?這樣的情緒像是在說對不起?”
柳淺尷尬地捋了捋頭發扭到一邊:“是,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張一馳的確像你說的那樣,做文物造假的事,還想讓我幫他。”
林風眠站起身走到她麵前:“我說了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這次我去法國,也查到不少他所做的黑色產業鏈。
我調查他,不是因為對你的占有欲,而是擔心你的安全。從一開始,我就對他接近你的目的產生懷疑。以後不要再讓我擔心了,也不要動不動冤枉別人,這讓會讓對你好的人寒心。”
林風眠眼中的堅定再次觸到柳淺的內心,想到那一晚自己的咄咄逼人和無理取鬧,她隻覺得眼前的人對自己無限的包容。
柳淺重新走到飯前,噘著嘴說:“真的那麽難吃嗎?”
“誰說難吃了?我隻是剛才還沒嚐出來味道。”林風眠說著拉開柳淺坐在桌前重新將飯送進嘴裏。
梁實秋說過:“美食者不必是饕餮客”。
像林風眠這樣一位沉浸在推拉關係中的饕餮客,即使糟糠下肚,也是世間獨一的美味。
晚上,坐在化妝間前的柳淺正準備敷上麵膜,林風眠端著一杯牛奶就敲門進來。
他還是照例坐在床頭,將杯子遞過去。
“張一馳的事......你準備怎麽做?”
柳淺喝了一口牛奶後,隻覺得溫暖和安心,她看向林風眠:“我不知道,但是不管他是誰,做什麽樣的事,博物館的修複工作我都不想放棄。”
林風眠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張一馳背靠的一定不僅僅是簡單的財團,在他的背後定然會有更加強大的實力做支撐。
林風眠沒有選擇將自己的猜想說出口,即使危險在身邊潛藏著,他也想通過張一馳釣出幕後更不為人知的產業鏈。
至少柳淺在自己身邊,就像是有了鎧甲。
“我支持你,文物的修複與其他無關,想做放手去做。張一馳我會一直盯著的。”說完後還不自然地拍了拍柳淺的肩。
“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不用去公司,送你上班可以嗎?”林風眠起身問她。
“當然可以,晚安。還有...謝謝你。”柳淺笑著聳了聳肩,說道。
張一馳的短信卻重新把柳淺從溫柔鄉中拽了出來。
“柳淺,今天我和你說的事還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我很看好你的能力,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做任何逾越的事,更不會傷害你。博物館的工作還希望你不要因為我而受到影響。”
柳淺沒有回複,隻是關掉手機,喝完了桌上的牛奶。
林風眠躺在床上,打開與柳淺的聊天界麵,無非是一些瑣碎的問好和生活必須交流的事。他將柳淺的備注修改成了:“廚神”。笑著回味蛋炒飯的味道,父母的早年去世讓林風眠從未嚐到過家人的味道,林懷德又常年忙於生意,更別說做飯給自己吃。
身邊換過的無數個保姆也有不同的味道。
柳淺的蛋炒飯,雖然食之無味卻讓自己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意義,他開始試著解讀自己對柳淺的感情,也讓自己從孤獨的世界中抽離。
窗外的夜色漸深,相隔一牆的兩個房間,兩個各懷心事的人都因為孤獨和相遇滿懷竊喜。
第二天一早,柳淺就已經穿戴整齊的坐在餐桌前。林風眠頂著一頭亂亂的頭發坐在他身旁。
“今天怎麽化妝了?”
林風眠心裏對於柳淺的打扮樂開了懷,他最喜柳淺穿長裙和淡妝的樣子。
像是被戳穿小心思的柳淺趕緊埋頭喝粥:“想化就化了唄。”
林風眠笑了笑。
果然,一會的功夫,噴了發膠穿著筆挺西裝的人就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