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絕對可靠
作者:網文大叔      更新:2020-12-15 11:27      字數:2254
  “看來真是了不得了!”

  柳如是瞧著他,眼光有些奇怪:“看來,以後在京師,有你做靠山,可以欺負我的人不多了!”

  “我哪裏算是什麽靠山!”

  高函苦笑不得,這個看似聰慧卻有些懵懂的女孩,你要知道,你的靠山,也是我的靠山啊,我不過就是你靠山的一個小嘍嘍,你這麽說,可是真瞧得起我。

  “對了!”

  他想起一事來:“小環姑娘托我打聽的人,已經查到了,陳子龍天啟四年的丙科進士,天啟五年補廣東惠州府司理,還沒上任,就因母親去世,回家治喪,按照朝廷規製,到今年年底,他丁憂三年的期限就結束了,如果不出意外,今年他必定會上京,若是姑娘想見他,安心等候就了!”

  “是因為母親去世丁憂三年啊!”

  柳如是聞言一怔,幽幽歎了口氣:“如此說來,倒是有情可原,隻是,連書信一封都沒有捎來,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柳姑娘!”

  見到他這番模樣,高函心裏有些不忍,但是,擔心這柳如是鑽牛角尖,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如果我沒查錯的話,這陳子龍和姑娘相識之前,就已經娶妻,他的妻子是寶慶府邵陽縣縣令之女,如果此人沒和姑娘有什麽約定的話,姑娘還是忘記他吧,如果有什麽約定,姑娘更應該忘記他!”

  他搖搖頭:“他抵京之時,成親不過三月!”

  柳如是臉色蒼白,似乎有些站不穩了的樣子,高函一把扶住了她,眼神真誠的看著她,微微的搖了搖頭。

  “也是!”

  柳如是淒然一笑:“也就是我傻乎乎的,那是話本小說看多了你,才相信這些才子佳人的事情,感謝高公子,及時點醒了我,這人,我不再記掛了,總不成老是折磨自己,但是,卻沒人憐惜。”

  “有人憐惜的!”

  高函說道,渾然沒發現,柳如是在說出這話的時候,臉色微微變得古怪了一些,還朝他看了一眼。

  高函卻是沒發覺這變化,依然自顧自的說下去:“隻是姑娘沒有發覺而已,或者是,想憐惜你的人,還不知道如何開口的話,姑娘安心等待就好!”

  京城到天津的官道上,塵土飛揚。上千人馬擁簇著幾輛華麗的大車,在烈日下緩緩的行走著。

  在這支隊伍後麵三五裏,也散落著不少的行人。

  隻是這些行人,一個個要麽鬥笠長衫,要麽短靠涼帽,身上或明或暗,都有帶著武器的痕跡,更有甚至,更是明目張膽的執刀拿棍,默默的跟在車隊的後麵。

  除了這一些是江湖人的打扮以外,更是有著官兵,一支上百人的騎隊,始終綴在這車隊和這些江湖人中間,不聲不響,保持著距離,而另外一支明顯是錦衣衛的官兵,也是同樣的做派,不緊不慢的跟在車隊的後麵,車隊停,他們就停,車隊前行,他們就前行,車隊紮營,他們就紮營。

  那些零零散散的江湖人,起先對這些官兵還有些忌憚,似乎怕官兵們找他們的麻煩,但是,在和車隊的護衛大大小小衝突過幾次後,他們發現,這些官兵,仿佛對這些事情一點都不關心,他們似乎關心隻要這些人不主動上門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就壓根就不想找這些江湖人的麻煩。

  這種曖昧的態度,讓這些江湖人心裏有些安慰,動作也逐漸的大了起來。

  現在,幾乎是前麵的車隊,每一次紮營,都有人上去衝突,總是要多多少少的傷幾個人,死幾個人。

  前麵車隊裏死傷的人,已經好幾十人了,但是,這些江湖人,不僅沒見少,反而有越來越多的意思。

  “幹爹,這樣不行啊!”

  在車隊中間的大車裏,原東廠大檔頭,魏忠賢的幹兒子李朝欽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些不開眼的家夥,總是上來尋死,禦馬監的騎隊和那錦衣衛的人,不知道幹什麽吃的,居然就看著他們眼睜睜的行凶!”

  “這要放在往日,哼,我非滅了這些家夥的三族不可!”

  “現在是往日麽?”

  出京才幾天,魏忠賢的臉色憔悴了許多:“你都知道不是往日了,還有什麽好抱怨的,這一路,才剛剛開始,等到了鳳陽,咱們還安然無恙的話,就算逃過一劫了!”

  李朝欽怨毒的看了車外一眼,幾個騎馬的騎士,從官道旁邊奔馳而過,那挑釁的眼神反複鉤子一樣。

  “天津那邊安排好了麽?”

  魏忠賢不理會他的神情,慢慢的問道。

  “海船已經暗中聯絡好了,等到了天津,我護著幹爹上船,其他的人,到滄州匯合,然後再轉道鳳陽,走海路的話,的確可以甩掉好些討厭的家夥!”

  “嗯!”

  魏忠賢點點頭:“一定要機密,不要走漏了風聲,這一路上死的人不少了,可不怕死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是孩兒的本家安排的,絕對可靠!”

  李朝欽回答道,“幹爹放心。”

  車輪滾滾,腳步紛遝,沉默了半響,魏忠賢開口問道:“奉聖夫人那邊,有消息了麽,咱們在宮裏的人,難道連個消息都傳不出來了嗎?”

  李朝欽低下頭,沒有回答,宮裏徹底沒有了消息,也不知道是消息傳不出來,還是傳出來之後,被人在路上截殺了,總之,從離開京城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失去了宮裏的任何消息。

  哎!魏忠賢歎了口氣,不再說話,眼光落在車窗窗簾上的那幾縷花紋上,不知道想什麽去了。

  與此同時,在他身後兩裏地的地方,高函也坐在車上,歎了口氣。

  兩胯間還是紅腫刺疼一片,動一動簡直必須齜牙咧嘴一番,他有些後悔自己有點逞強了。原以為自己多少也算是騎過馬的,但是騎著馬在田野鄉間慢慢溜達一番,和騎著馬趕路騎行,那完全是兩碼事,帶著一幫手下,騎在馬上,威風是威風了,可惜威風不過三秒,第二天,連腿都合不攏了。

  無奈之下,尋了輛馬車,坐了進去,就這麽遠遠的綴著魏忠賢。

  這隨便尋的馬車,自然和魏忠賢舒適無比定做的馬車不同。所以才有高函的歎息。

  “大人,你要什麽?”

  張春梅的聲音,從車外傳了進來:“前麵又打起來了,咱們要派人過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