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齊外婆沒必要撒謊。

  但時間距離現在太久，五十年過去，許多人都已經死去，想要找出十足的證據無疑是難上加難。

  張老夫人輕哼一聲，就知道這些人拿不出證據來。

  至於攀扯出她的那個所謂的證人？嗬嗬，就憑著兩張嘴上下一合就敢定她的罪，就算是警察也沒這麽膽大的。

  張老夫人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孫女，麵色倒是逐漸緩和下來，對著白家人說道，“我這個老婆子過來呢，也就是想跟你們掰扯清楚當年的事情，別讓你們這些小家夥被人耍的團團轉！”

  白家老大麵沉如水，看著張老夫人囂張的模樣，眼神發冷。

  葉依依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戲，才走到眾人視線中，衝著張老夫人淡淡一笑，“您就是張老夫人吧？”

  張老夫人對葉依依這張隔三差五就上一次熱搜的臉自然也不陌生，更別說這個小妮子可是像足了那個女人。

  她甚至比白家還要先懷疑葉依依的身份，

  隻是那個時候她並沒有將一個小丫頭放在眼裏，也完全沒有料到今天會跟她撞上。

  “你就是白老頭的外甥女？”張老夫人神色淡淡的，“果然很像你外婆年輕的時候。”

  葉依依勾起唇，“看來老太太對我外婆印象很深刻嘛，都過去這麽多年了，竟然還記得我外婆。”

  張老夫人笑了笑，“那可不是嘛，當初你的外婆可是號稱京都第一美人的，就算年紀大了，也把一些年輕的丫頭給比了下去，跟你外公和和美美了一輩子。”

  說‘和和美美’四個字的時候，張老夫人語氣重了不少。

  “我聽說，當年老太太也曾是外公的愛慕者，甚至還偷偷爬上外公的床，結果被他叫下人扔了出來，對嗎？”

  “胡說！”

  張老夫人一聽有人將當年的醜事說出來，下意識的便否認掉，不悅的說道，“小丫頭，說這些話的時候可是要講證據的，有的時候流言蜚語就能輕易毀掉一個女人，你這張嘴倒也跟你那個外婆一樣不饒人。”

  葉依依深深地吸了口氣，“是不是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張老夫人看著她這張過於豔麗的臉就心煩，輕哼道，“我這次過來，就是因為你們白家把一些莫須有的髒水往我身上潑，特意過來要你們白家給我個交代的！”

  “老太太想要什麽交代？”

  葉依依雙手抱臂，老神在在的問道。

  “也不是什麽過分的事情。”張老夫人雖然已經滿頭華發，可保養的卻是極好，壓根看不出來已經是七十多歲的女人。

  她笑了笑，勾唇道，“我家這個孫女幾年前跟你們白家老二的兒子有過那麽一段情分，這些年這孩子一直沒有忘記他，正好我聽說你們家那孩子也一直單身著呢，便厚著臉皮過來，想跟白家攀個親事。”

  白家老二的兒子今年也有三十二了，家裏人早就因為他遲遲不結婚生子而發愁呢，完全沒料到還有這一段。

  就連他本人也是愣住了，傻傻的看向張千金。

  張千金一張臉浮上了兩朵紅暈，有些羞澀的看著他。

  白煜麟立即反駁道，“不行，我不會娶張千金的。”

  張千金臉色一白，“煜麟，我……”

  “不用說那些有的沒的。”白煜麟一臉的冷漠，“我隻要想到身旁睡著的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就寢食難安，張老夫人，你也說過我跟張千金的那段感情已經是過去式，既然當年我倆沒成，現在自然也不可能有未來。”

  白老爺子輕咳一聲，“我們白家也從來不會逼迫孩子們感情上的事情，五十年前的事情我們的確沒證據，可不代表你就能以這件事兒逼迫我家要給你個交代。”

  不等張老夫人反駁，葉依依便插嘴說道，“沒錯，我們的確沒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我母親當初丟失的事情是你幹的，可我這個人嘛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隻要我認為是你幹的，那麽就一定是你幹的。”

  張千金一聽這個，頓時瞪著葉依依，委屈的叫道，“葉小姐，你，你這不是蠻不講理嘛！”

  “是不是蠻不講理，我自己心裏清楚。”葉依依淡笑道，“或許張小姐應該問問你奶奶，為什麽那位人證不惜冒著暴露自己殺過人的風險偏偏要攀扯出你的奶奶呢？難不成你奶奶跟她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

  “沒準就是這樣！”張千金一口咬定說道，“誰知道那個指認我奶奶的老太婆當年是不是記恨我奶奶呢？”

  “那我們幹脆就直接將人叫來，當麵對質好了。”

  葉依依拍拍手。

  很快門口就出現動靜，齊外婆雙手戴著鐐銬被兩名穿著製服的公安帶了進來。

  比起上一次見麵，不到半個月的功夫她似乎又老了好幾歲，原本花白的頭發已經變成全白了。

  齊外婆低著頭走進來，看著屋內的一眾人等沒吭聲。

  葉依依走到她的麵前，嚴肅道，“如果現在讓你指認的話，你還能認出那個幕後指使者嗎？”

  “當然！”

  齊外婆堅定道，一雙渾濁的眼睛便在眾人之間打量起來，最後將目光落在張老夫人的臉上，隨後激動地指著她說道，“就是她！雖然過去五十年了，但我還是記得她臉上的那兩顆痣的！”

  “胡說八道！”

  張老夫人鐵青著臉，快步走到齊外婆麵前，揚手便是狠扇了她一巴掌，“你是什麽東西？我見都沒有見過你，你竟然敢隨口就汙蔑我！”

  “我呸！”

  齊外婆也不是個軟弱的性子，當即就一腳踹在了張老夫人的肚子上，大聲叫道，“要不是你當年叫了那群匪盜衝進我主家搶走了那孩子，我又怎麽可能被那些匪徒給毀了一輩子！我發誓，我要是隨便汙蔑你，我就不得好死，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張老夫人被她這番激憤的話給嚇得後退了幾步。

  張千金見狀心道不妙，趕緊上前扶住自己的奶奶，黑著臉說道，“誓言這種東西有什麽用？都什麽年代了還講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老太太，你年紀這麽大了，可不能因為一些好處就隨便對人汙蔑呀！指證別人可是要講究證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