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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地走了良久，小潘突然頓住了腳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葉小蔓也停住了腳步，就那樣了然地看著她。

  麵對葉小蔓此刻的明了，小潘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頭，而後才緩緩地抬起了頭，仿佛這樣便能夠找到一些開口的勇氣。

  葉小蔓也不說話，她知道他有話想說，所以她也不著急，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其實，大概的內容她已經能夠想象得到了，但他還是應該說出來的，因為這樣他的心或許能夠得到一點安慰，不論她是不是能夠答應離開，他的心都將為了曾經這樣為了沈浩努力過而開心。

  “小蔓，沈浩跟你說過從前的事情沒有？”小潘的聲音帶著一種尊敬，帶著一種敬佩。但，葉小蔓卻沒有想到，他首先談起的竟然是關於沈浩的回憶，她以為他會讓自己離開他，卻原來並不是這樣的。

  葉小蔓誠實地搖了搖頭，小潘的眼神有些飄渺，沒有一個落點。也沒有看葉小蔓的反應，隻是繼續說，“他一定沒有告訴你，他那個人也絕對不會將過往的事情說給任何一個人。”小潘苦澀一笑。

  “其實，他以前就是一個普通的公司成員，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年輕，所以很多時候都被一些有資曆的老員工欺負。”小潘的臉色凝重，悲傷由內而外，葉小蔓沒有來由的覺得悲傷。

  她以為他一切得來的容易，所以能夠為了自己說放棄便放棄了才，但是卻不知道，原來這一切和什麽都沒有關係，不過是他一點點努力得來的。這樣的付出，和原本的付出瞬間不同。

  葉小蔓知道一個什麽背景都沒有的人，要得到一切比站在某個平台上得到一切要付出不知道多少倍的努力，但是他卻從來不會被這些所累。

  難怪他一直都是那副從容隨雅的樣子，不過是因為困難經曆多了便已經習慣了。

  “他為了我，被公司開除了。自那以後，沒有一個公司肯收留他，你不知道那個時候，他雖然過得落魄。但是卻一句怨言都沒有。”小潘是一個搞笑的人，但是這一切他卻說得就極其的嚴肅，表情都是凝重的。

  葉小蔓的眼神微垂，似乎是因為太過於吃驚，所以尚未想好要怎樣來反應。

  “小蔓。如果你愛他就給他幸福，如果你不愛他，請你離開他。他一生受到的苦難，已經夠多了，這幾年，他好不容易讓公司走上了正軌，但是卻為了你完全地放手了，你知道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哀求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葉小蔓的身上，小潘雙手已經緊握，指尖泛白。

  但是，葉小蔓卻依舊還是一句話沒有說，臉上卻有溫熱的液體流下，她以為他一切來得容易。卻沒有想到賀連曜比他更容易。但是，他卻未曾為了自己放棄賀氏集團，而他卻放棄了。

  “算是我求你，離開或者愛他。”良久之後，小潘才再一次開口，但卻有些艱難。這些日子，他也在網上查閱到了關於葉小蔓的種種事情，也通過一切特殊的手段掌握了關於她的一些遭遇。

  他明白她也不容易，但是那個現在拚了命喜歡她的那個男人卻是他此生最好的兄弟，所以，他才在這裏請求。他知道如果那個人不是沈浩，他不會這樣渴求一個女人。

  葉小蔓此時終於抬起了頭，睫毛上依舊還是帶著晶瑩的淚水，“我會離開。”沙啞的聲音，讓小潘一愣，他其實抱著一絲希望，她能夠被沈浩打動從而能夠長久的留下來。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是選擇離開。

  她果真還是知道如何去傷害別人，小潘連連點頭，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了。她何其狠心。

  葉小蔓轉身，淚水在眼眶之中打轉。他竟然為了自己放棄自己辛苦建立的帝國，可是那個人呢？他雖然愛她，但是卻不會為了她放棄，不會。當初的婚約便是最好的證明，她失望，原本的失望在此刻再一次的擴大，在和沈浩的對比中，一層一層的擴大。

  小潘站在原地，看著葉小蔓一點點變得模糊的身影，直到不見才離開，他也不知道這樣到底是對還是錯，但是他卻不想沈浩重新回到那個一無所有的狀態，因為他不願意看到那段艱苦，焦灼的時光重新來過。

  那個時候，他們都還年輕，那個時候他們還有時間還有勇氣，來麵對一切的挫折和困難，可如今呢？他已然中年，失去了那份心力，也失去了那份無所畏懼，有太多的因素，讓小潘做出這樣的決定。

  即便是錯了，他也依舊無悔。

  葉小蔓走到了公寓的門口，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帶著她認為自然的笑容，這才輕輕地按響了門鈴。

  沈浩聽到聲音，趕緊從沙發上起身，腳步輕快遠處便伸手打開了防盜門。看到葉小蔓就那樣簡單地站在了原地，他也終於明朗地笑了起來，笑得那樣滿足，那樣的從容。卻一直站在原地，沒有讓開的意思。她明白，他其實是緊張的。他害怕她離開，卻不怕失去一切。

  不過，她何德何能能夠讓他放棄所有，隻要她一人。

  “不管你聽到了什麽，都不是真的。你不要離開。”良久之後，沈浩才有些恍然開口，話音一落，葉小蔓便已經被擁在了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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