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距離陪於鈺琴看畫展那天，已經過去兩天了。

  這兩天秦矜很克製自己想要去找許遲的衝動，就連電話也沒有打。但這一閑下來，那心就越是想他。

  她甚至想要編個理由，比如牙又疼了之類的。

  不過，還沒等她編好理由，酒吧的一堆事就把她拉住了。

  ***

  秦矜趴在辦公桌上，偏頭看看有一陣子沒戴的頭盔。想起徐斐娜說的話，不禁抿了抿唇，低聲對自己說著：“秦矜啊秦矜，這才兩天而已，你別搞得跟患了相思病似的。”

  盡管嘴上是這麽對自己說的，但秦矜還是好想馬上撥通他的電話，問問他在幹嘛呀？有沒有想她？有沒有……喜歡她？

  想到這，秦矜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拜托你秦矜，矜持點好不好？

  別看秦矜平日裏性格大大咧咧，但從上學那會兒就有不少追求者了。或許是她那不遮掩的性子惹人喜歡吧。

  印象最深的有兩個。一個是她上高中那會兒，同班同學的一男生，在學校裏耀武揚威的，張揚的很。先是當著校領導的麵給她送花表白，再然後就是偷摸跟蹤秦矜回家，聽他那意思是想充當護花使者。

  不過這位‘護花使者’被秦放逮個正著，當場一頓暴揍，也就不了了之了。

  再後來，秦矜在大學裏又被一人給盯上了，學生會的一理科狀元。每天定時定點的給秦矜送早餐，秦矜起初覺得學霸人不錯，好聲好語給人家說‘我不喜歡你，你別送了’。

  奈何那學霸不領情，又是悶著勁兒送了她一周的早餐。最後秦矜受不了了，早上六點半在宿舍門口和他講了一個小時的道理——‘我真不喜歡你，也真起不來，你別再送了，再送我就不活了。’

  回想到這，秦矜不禁托著腮沉思了起來。

  徐斐娜說的對，追求也要有尺度，追得太緊要是適得其反了也不好。

  叩叩——

  秦矜聽到敲門聲，趕忙應聲說：“進來。”

  英子推門進去，手上端著秦矜今晚的晚飯，一份玉米濃湯，外加一份意麵。

  秦矜隨手把桌上的文件推到一旁，接過餐盤，笑著說了聲：“好香啊。”

  英子看著秦矜辦公桌上的一堆舞美布景選圖，多嘴問道：“賀惟哥確定哪天回來了嗎？”

  這些文件原本都是賀惟負責的，秦矜麵對這些隻覺得頭痛。

  “還沒說，”秦矜一邊喝著湯，一邊說：“一會兒我跟賀惟視訊的時候問一下，估計這周末能回來吧。”

  賀惟前不久去了歐洲旅遊，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天。

  英子前腳剛走，賀惟的視訊通話邀請就過來了。

  秦矜動了動鼠標，接通了視訊通話。

  在大洋彼岸的賀惟看到屏幕上秦矜正低頭吃飯，忍不住念叨道：“我說你啊，現在國內快九點了吧？你這宵夜夠早的！”

  秦矜沒心情和他貧，伸手拿過那遝待選的資料，衝著鏡頭抖了抖說：“賀老板，我下午給你發的資料，你看了嗎？是你定，還是我定？”

  賀惟也不開玩笑了，快速瀏覽了一遍資料。最近他們計劃把酒吧重新裝修一下。

  秦矜對於這方麵沒什麽想法，索性問他：“你哪天回來？你回來直接和他們談吧，我哥介紹的公司，其他不用顧慮那麽多，設計樣式咱們定了就行。”

  “我周六回，”賀惟說著就收起了平板，抬頭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秦矜，頓了頓問道：“我聽阿輝說，你最近……”

  賀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矜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秦矜塞了口意麵在嘴裏，拿過手機，看到是許遲打來的，差點兒嗆到。

  老天不負有心人，想什麽來什麽啊！

  秦矜拿著手機，一通激動，不忘對電腦那邊的賀惟說：“我接個電話，先不說了啊——”

  賀惟看著屏幕上視訊通話結束的提醒，還有上一秒秦矜那按奈不住的高興模樣，不由得怔了怔。

  他對秦矜有超過友情以上的感情，但秦矜不懂，又或者說她在最初的時候就拒絕過他了。所以他們現在隻聊工作，他更多的會把情感放在友情上，不然以秦矜的性子，一定會躲他遠遠的。

  有時候，能用朋友的身份去相處，對賀惟來說，也會輕鬆一些。

  另一邊，秦矜清了清嗓子，在許遲的電話掛斷前按下了接聽鍵。

  “喂……”秦矜一本正經的坐著，聲音盡量輕柔。

  那邊沒說話，秦矜不自覺地挑眉，他怎麽不說話？

  “喂？”秦矜又試探的叫著他，“許遲？”

  隻聽電話那頭‘噗嗤’一聲笑。

  秦矜愣了一下，接著就認出了這個笑聲，微怒的嚷道：“秦放！！”

  “喲，你還挺機靈，”秦放一邊打趣的說著，一邊看向還在診室外麵忙的許遲，“怎麽著，我聽你剛才那聲音，你不會是在等許遲的電話吧？”

  秦矜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的調侃，直接問道：“許遲呢？你怎麽拿他的手機給我打電話？你出差回來了？”

  秦放靠著許遲的辦公桌，笑著說：“我這當哥的再不回來，你都要跟他私定終身了吧？”

  別說，秦矜還真有這想法。

  “我聽說，前幾天你住許遲家裏了？”秦放擺出大哥的那一套態度，“許遲那家夥兒對你怎麽樣？我給你說他那家夥兒蔫兒壞，你別以為他……”

  就在秦矜一臉疑惑的時候，秦放的聲音突然斷了。

  診所那邊，許遲忙完手上的工作，一回到診室就看到秦放正拿著他的手機在給秦矜打電話。

  許遲搶過手機，就聽到秦矜不停地問著：“喂？你繼續說呀！許遲他怎麽了？”

  秦放攤著手，轉身坐到沙發上，擺出一副什麽也沒說的無辜樣。

  許遲拿著手機走到窗邊，輕咳兩聲說：“剛才我在忙。”

  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變成了許遲，秦矜馬上收斂了起來，小聲應著：“哦……”

  一時之間，兩人各自拿著手機都沒了聲音。

  “你最近沒來複查。”許遲主動找著話題。

  秦矜抓著轉椅扶手，裝著淡定說：“是，最近酒吧有點兒忙。”

  說完又忍不住多說了句：“下周吧，下周我就不忙了。”

  周六賀惟回來，她就可以不在酒吧守著了。

  秦放坐在診室的沙發上，豎著耳朵偷聽兩人打電話都聊些什麽。

  隻見沒聊幾句，許遲應了幾聲就把電話掛斷了。

  秦放趕忙走過去，不可思議的問道：“聊完了？”

  “嗯。”許遲點頭。

  “就這麽聊完了？你倆才聊了三分鍾。”秦放指著表給他看。

  許遲轉身走到桌旁，轉開話題問他：“秦矜說周六酒吧有活動，你去嗎？”

  秦放想了一下，搖頭說：“周六我有應酬，去不了。”

  說著，秦放就沒好氣的問他：“我說你，以後你要是跟秦矜談戀愛了，你還加班到□□點？”

  許遲換上外套，一邊朝外走，一邊說：“今天特殊情況。”

  他很少這樣加班，今天加班到現在有一部分原因也在秦矜。

  這兩天，他一直在想該如何讓兩人的關係明了化。

  秦放跟著他走出診所，提醒他說：“秦矜性子急，我剛才用你手機打給她，你都不知道她有多興奮，一聽就是等著你呢。”

  “我可告訴你，你動作最好快點兒，不然秦矜那丫頭說放下就放下了……”

  秦放故意這麽說，看到許遲的表情變了變，不由得勾著嘴角笑了。

  他沒告訴許遲，秦矜除了性子急之外，還特固執。絕對是那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兒。

  他們一個有情，一個有意。

  秦放不推一把，心裏過意不去。看到許遲打開了車門，秦放趕忙上前問道：“你去哪兒？”

  “去找秦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