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心痛

  柳歆一的手纖細白嫩的手，紋絲不動的掐著王氏的脖子，麵對親生母親難受要死的樣子，沒有半點不忍，“我親愛的母親你才知道？”

  王氏瞳孔驟然一縮，“你……”

  柳歆一很是滿意她此刻的表情，笑了笑問道：“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為何要討厭我？”

  從她有記憶起就想問了，如果不喜歡她為何要生下她。

  不喜歡她為何要費盡心思的殺了真正的柳歆一，把她帶回丞相府，讓她假冒柳歆一，讓活在髒亂卑賤的村莊

  的她享受著柳歆一千金小姐的生活。

  其實個中原因就算王氏不說她也知道，因為她是柳至宗的女兒，假冒柳歆一是為了牽製武家兵。

  至於為何要問，主要還是心底有一絲絲的期望吧。

  期望那點從未有過的母愛吧。

  柳歆一緊盯著出氣多進氣少的王氏，因為呼吸不暢，王氏一張臉漲紅的厲害，聽到柳歆一的話她忽然笑出聲來，斷斷續續道：“柳柳歆一你是不是很在意我為何不喜歡你？你心裏是不是在期待什麽？期待我對你會有一點點的母女之情？”

  作為一個成人，作為一個兩個孩子的母親她自是知道一個柳歆一在期待什麽，她的愛。

  可惜，她不愛這個女兒，如果不是這個女兒，她的人生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不會與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同床共枕。

  王氏嘲諷的聲音聽在耳朵裏，心痛與失望讓柳歆一的手掌不自覺的的收緊，王氏連翻幾個白眼。

  捕捉到柳歆一眼底失望與心痛，王氏心頭暢快不已，抓著柳歆一的手大喊道：“有種你你殺殺了我！”

  “弑母可是要遭天譴的，柳歆一你敢殺我嗎？”

  就在王氏囂張叫囂的時候，柳歆一眼底的心痛與失望漸漸流失，點點笑意在眼底溢出，嬌嫩紅潤的唇瓣慢慢的上揚，明明是在笑，可是整張臉卻是猙獰扭曲。

  “你覺得我會讓你這般輕易的死去？不會，我要你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人一個個離你而去，我要你生不如死！”

  王氏驚恐的瞪著她，“你要做什麽？”

  柳歆一依舊在笑，“你不是在意柳寄風嗎？不是愛秦國舅嗎？那我就殺了這些人，我要你也感受一下那種痛徹心扉生不如死的感覺，你以為你我同住一個屋簷下我為何不殺你，是因為沒機會嗎？不，我一直在等機會，現在機會來了，秦家失勢了，你也完了天禦國也亂了，不管是秦家還是皇後都不足為懼了……”

  王氏大驚：“你在說什麽？天禦國亂了？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柳歆一沒再回答她的話，而是鬆開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王氏你將要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

  說完這句，柳歆一麵無表情的轉身離開了。

  王氏爬起來想要去拽住她問個清楚，可是已經晚了，柳歆一早已離開了。

  “你回來，柳歆一你給我回來，我不準你傷害你弟弟，那是你親弟弟，你傷他，那是天理不容……”

  王氏追出房間，一邊跑一邊喊，可是早已不見柳歆一的身影了。

  院子外守著的衙役聽到動靜跑了進來，就見王氏散亂著頭發，麵色青白，一身狼狽的在院子裏大喊大叫。

  幾個衙役相互看了一眼，“夫人這是怎麽了？莫不是失心瘋又犯了？”

  其中一個衙役問道，其他人搖了搖頭，“不知道。”

  幾個衙役還在推測王氏的行為，那邊王氏像個炮彈一樣衝了過來，一把抓住一個衙役，“本夫人要見國舅爺，帶本夫人去見國舅爺！”

  王氏紅著眼睛吼道。

  幾個衙役看著精神失常的王氏，麵露難色，“夫人不是小的不帶您去見國舅爺，實在是上麵有令，在丞相未出獄前，不許您見任何人！”

  衙役說著，心底卻是疑惑不解，丞相入獄也有幾天了，王氏不關心柳丞相也就算了，現在突然要見一個人，竟然不是自己同床共枕的夫君，而是秦國舅爺。

  王氏聽了衙役的話頓時慌了，“本夫人不管，本夫人就是要見國舅爺，你們快帶我去見國舅爺！不然等本夫人見了國舅爺，定讓國舅爺殺爾等！”

  幾個衙役麵色沉了沉，他們這些人隻是刑部裏小小的衙役，家裏就是些普通老百姓，沒錢沒勢。

  以往秦家得勢，他們這些普通的家庭沒少受秦家的壓榨，如今秦家失勢，不夾著尾巴做人，竟然還敢耀武揚威。

  被王氏抓著的衙役一掌推開王氏，朝她吐了一口唾沫，冷笑一聲：“讓秦國舅殺我等？王氏你以為現在的秦家還是以前的秦家嗎？想殺誰就殺誰？做夢吧你！”

  “現在的秦家就是個喪家犬，自身難保，你以為還有心事管你這家奴的破事？”

  一句家奴可謂誅心。

  王氏麵色猙獰起來，“你們說什麽？我乃堂堂的丞相夫人，你們竟敢辱罵本夫人！”

  “還夫人呢？現在整個玄武國誰不知道你是秦家的家奴！”

  “一個端人腳盆的家奴，過了幾天好日子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們這些卑賤如螻蟻的東西竟敢罵本夫人，看本夫人不殺了你們！”王氏咬牙發狠，緊捏著拳頭衝了過來，對著一個衙役就狂砸。

  可是她不是柳歆一，她沒有武功，就是一個平凡的婦人。

  她的拳頭砸在那些粗漢子衙役身上，更本不痛不癢的。

  衙役輕輕一揮手，就把她給推到在地。

  王氏還想爬起來與其撕打，可還不等她有所動作，一把大刀懸在她的脖頸。

  脖頸刺痛了一下，一股涼涼的液體在脖頸處流下，血腥味飄入鼻尖，王氏身軀一顫，白著一張臉，不敢再有所動作。

  “再鬧騰，就殺了你！”衙役了冷冷的看著她威脅道。

  ……

  蘇桐來丞相府的時候就聽衙役說王氏的失心瘋犯了，在院子裏大喊大叫，一個勁的往院子外衝。

  為了控製失去理智的王氏，慌亂中她們弄傷了王氏。

  蘇桐靜靜的聽著衙役的匯報，皺眉擰了擰，沒有她的命令，王氏是不可能犯病的。

  那麽，王氏為何會出現這種症狀？

  當然，蘇桐也曾懷疑是衙役故意弄傷王氏，然後拿王氏的失心瘋推卸責任。

  那他們為什麽這麽做，蘇桐沒有追問，因為她知道就算問了，這些衙役也不可能說實話的。

  蘇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在衙役的忐忑不安的目光下進了院子，一踏進院子就見王氏失魂落魄的坐在院子裏，烏黑亮麗的秀發散亂著，衣服上沾滿了灰塵，周身散發著悲涼的氣息。

  蘇桐走了過去，低頭看了一眼地麵上坐著的王氏。

  察覺到有人，王氏呆滯的抬起頭，看到麵前站著的人是蘇桐，絕望的眼中露出希望。

  “蘇桐！”王氏驚喜的站起來，一把抓住蘇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