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蘇適祖籍

  賣菜的老伯家離軍營有些遠。

  一路上，蘇桐是窩在冷昊天懷裏翻看古籍醫書，對冷昊天時不時的偷個香，不置可否。

  半個時辰後，馬車在一個小村口停下。

  蘇桐下了馬車，就見賣菜老伯立在馬車前，迎接她。

  蘇桐笑著打招呼，“老伯。”

  賣菜老伯立即上前，佝僂著身子：“小的見過姑娘。”

  今日清晨，他正要去田裏幹活，突然進來一個男子，告訴他今日有貴人上門，讓他在家裏等候。

  男子麵相凶狠，周身透著嗜血的氣息，賣菜的老人還以為是自己那個嗜賭的兒子又在外麵輸了錢，債主找上門。

  他在家裏忐忑不安的等了一上午。

  沒想到等了半天，竟是這位在軍營裏有過一麵之緣的姑娘。

  村口人多嘴雜，不是說話的地方，賣菜老人家趕緊把人引到家裏。

  蘇桐與冷昊天蘇適三人跟著賣菜老伯進了茅草屋，四個暗衛帶著大狼守在門口。

  進了房間，賣菜老人手忙腳亂的又是擦桌子，擦凳子，擦完又要去給蘇桐倒熱水。

  蘇桐坐下，打量了一下房屋，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

  蘇桐想不明白，能給軍營送菜的農戶，怎麽能窮成這個樣子？

  不一會兒，老人家選了家裏兩個沒有豁口的碗，倒了兩碗熱水，端了過來。

  一碗給蘇桐。

  另一碗給了冷昊天。

  蘇桐垂眸看了看眼前的碗，冒著熱氣的水麵上漂浮的一點點綠茶，想必這點茶葉是老人家能拿出手的唯一東西而來。

  蘇桐端起碗，輕抿了一口，隨後便放下。

  賣菜老伯見此，隻當蘇桐嫌棄，一臉尷尬的站在那裏。

  蘇桐趕緊拉著他坐下，“老伯不必忙於招待我，今日突然造訪，實屬有事想要問問老伯，還請老伯如是相告。”

  老有人有些驚訝，他與眼前姑娘並不是認識，實在想不到姑娘能有什麽事要問他。

  “老人家那日在軍營說薛帆是您的好友。”

  老人點頭，“是的，薛凡確實是小人好友。”

  蘇桐再次聽他自稱小人，擰了一下眉，“老伯不必自稱小人，稱‘我’即可。”

  老人家惶恐，連連擺手，隻說不敢。

  在軍營的時候，他並不覺得這位姑娘有多厲害，可今日早上見了那位一臉殺氣的男子，知曉這位姑娘身份不一般，他哪還敢無視尊卑。

  冷昊天一個眼神看了過去，冰冷的眼神讓賣菜老伯家心頭一顫。

  “這位姑娘說什麽你照做便是。”

  賣菜老伯哆嗦著身子，“是是是。”

  “薛帆確實是小……我的好友。”發現口誤，賣菜老伯急忙改口，“姑娘問薛帆可是認識他這人？”

  蘇桐點頭，“是的，老伯能告訴我關於薛帆的事嗎？”

  聞言，老人家皺起了眉頭，麵露難色，“姑娘實不相瞞，我與他也隻是在年輕的時候認識，三十年前玄武國多個地方多年大旱災，饑民死者無數，我們也是在乞討的時候認識的，因為性格相投，便結成朋友，後來旱災過去，我便回了老家，好友薛帆卻沒有選擇回老家，而是來了天都，說想要在天子腳下闖一闖，後來兩人雖有書信往來，但因路程遙遠，書信也是極少的。隻聽他說在一個大官在做管家改名薛帆……”

  “後來小的家中出了點事，想起天都好友，便來投奔他，可是四下打聽，整個天都卻沒有薛帆這人……”

  “你是何年來天都的？”蘇桐問道。

  年代久遠，老人一時間並不能想起來，於是努力想了想，“大概八九年前。”

  蘇桐沉默，八九年，那時候，蘇適的父親早已帶著他們離開天都了。

  看來，老人家這裏並沒有他們想要的線索。

  “老伯可還記得薛帆祖籍是何地？那日聽老伯說薛帆原名薛三，家中排行老三，也就是說家裏還有其餘人？”

  賣菜老伯搖頭歎氣，“當年旱災百姓死亡無數，薛帆也就剩他一人，隻身一人，無所顧忌，便去了天都闖蕩……”

  也就是說，薛家隻有蘇適了。

  “那老伯可知薛帆祖籍是哪裏人？”雖然老伯這裏沒有自己想要的線索，但是，能為蘇適找到祖籍也是件喜事。

  賣菜老伯略微想了一下，“曲江清河鎮，當年曲江一帶清河鎮旱災最為嚴重，薛帆便是清河鎮的人……”

  賣菜老伯正說著，突然外麵傳來暗衛的聲音，“你們是什麽人？”

  “這裏是周康家？”一個陌生的聲音。

  “不管是誰的家，現在我們主子在這裏，你們且自行離去，不然誤了我家主子的事，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暗衛的聲音再次傳來，緊接著是那陌生男子的聲音，“你是周老頭花錢請來的鏢師吧，看你的樣子還挺像一回事的。”

  暗衛皺眉，看著眼前不願離去的幾人，眉頭擰起，眼底有殺意閃過。

  “周老頭，你有錢雇鏢師，看來你也不是沒錢之人！”男子伸著脖子大聲喊道，“你兒子周康搶了我們雇主主子一百兩銀子，被我等抓住，雇主說了，如果你願意拿錢贖人，他便把你兒子放了，不然，就把你兒子送去官府！”

  房間裏，周老頭聽到自己兒子搶人錢財，差點沒被氣死。

  怒罵一聲，“孽障！”

  蘇桐下意識的看了老伯一眼，難以想到老伯這般實在的人，兒子竟搶劫。

  “老伯你兒子……”

  周老頭眼含淚水，滿臉失望，“家門不幸，讓姑娘看笑話了。”

  老人家說完，頹廢的轉身，佝僂身子往外麵走去。

  蘇桐和冷昊天對視一眼，依舊坐在那裏，沒有跟著出去。

  周老頭出了房間，就見一個精瘦滿臉麻子的男子，身後跟著四五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其中一人手裏拎著一個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男子。

  那是，他的兒子。

  見到周老頭出來，為首的精瘦男子一步踏上前，笑得奸詐又猥瑣。

  “想必您就是周康父親周老伯吧，您的兒子搶了我一百兩銀子被我的人抓住，打了一頓，老伯是想私了還是公了？”

  周老頭的目光就落在那打的沒了人形的兒子身上，見他被人打成這個樣子，鼻子微微發酸。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冷硬的別過頭，“我這兒子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如今還會搶人錢財，今後還不知會做出何等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公子還是速速把他送進官府吧！”

  精瘦男子一愣，估計是沒想到有這世上竟然還有父親要把兒子送進牢獄的。

  麻子臉挑眉，“您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