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燁？”柯以問。

  “是的。”秦笑笑的助理道，心裏暗呼柯以果然認識楚燁吧，圈裏不熟的人都習慣在場麵上稱呼老師，柯以卻很自然地稱呼楚燁呢。

  另一個場務也覺察出了這點，聯想到之前楚燁霸氣“護妻”事件，也覺得這很合理。

  秦笑笑的助理是楚燁的粉絲，多年來苦求一個簽名而不得，她壯著膽子問柯以道：“柯老師，那個……我是楚老師的粉絲，特別想要一個他的簽名，您……您如果方便的話，能替我要一個嗎？我會答謝您的！”

  柯以一懵，這才想起這裏有要偶像簽名的傳統，就好像他們那兒往仰慕的男子身上扔花？

  “我能也要一個嗎？”楚燁的粉絲不少，場務也大著膽子問道。

  麵對兩個女孩期待的眼神，柯以的拒絕在嘴裏盤桓許久，最後道：“我試試看。”

  “真的嗎？太謝謝您了！”

  “啊，我的天，我要爆炸了要爆炸了！”

  場務和秦笑笑的助理興奮得不得了，不停感謝柯以，柯以被弄得很不好意思，又有點心虛，可已經不能後悔了，他得盡力試一試。

  就在隔壁嗎？

  兩張簽名而已，應該也不難吧？

  沒有太多時間給柯以煩惱，光替走位已經完成，柯以被叫過去開始了拍攝。

  上午的戲拍得很順利，柯以悟性不錯，放得開，又認真聽話，陳導非常滿意，不住得讚他。中午吃完飯，導演又把他叫過去。

  “這是我們的武術指導老師，你兩個小時後有一段打戲，你先跟著老師和群演一起排練一下。”陳導說。

  柯以的角色是校霸，打架必然少不了，幸好這是校園劇，打架擺個樣子糊弄過去也行，並不會影響劇情。

  “實在不行我們也有替身，隻是一時很難找到跟你非常像的。”陳導說。

  柯以比了個手勢：“不用替身，我沒問題，小菜一碟。”

  武術指導老師打量了一圈柯以的小身板，對他的話嗤之以鼻。陳導也沒當真，鼓勵了幾句便先去忙別的了。

  這場戲是校霸為保護女主跟幾個混混打群架的場麵，女主鏡頭不多，主要是突出校霸打架的英姿。

  演混混的幾個演員都是武術學校出身，對這類戲很有經驗，武指簡單說幾句他們就聽懂了。

  輪到柯以，武術指導老師準備了詳細的分解動作圖版，並且把他這部分的打鬥難度降到最低。

  說了幾句，柯以突然皺起眉頭。

  武術指導見多了偶像劇裏嬌氣的男女演員們，一看他這表情就預感到自己的分解動作多半要改，果然，柯以緊接著道：“這裏這個動作有些不對，他從這個方向攻擊的話，一般來說應該是……”

  柯以一邊比劃，一邊捋了一遍打鬥過程。

  武指老師給的這些動作太簡單了，實戰中不可能這麽簡單就把幾個“打架經驗頗豐”的混混放倒。柯以一邊回憶自己手下的兵操練的場麵，一邊跟武指描述他心中合理的群架。

  武指老師聽得一愣一愣。

  開頭他還想罵：究竟誰才是專業的？

  聽了兩句後他隻想獻上膝蓋。

  “您覺得如何？”柯以說完，又腦內演練了一邊，自認沒有破綻了，禮貌詢問被他打斷說話的武指老師。

  武指老師無話可說。

  一個演員竟然比他還了解武術，不僅對打群架的場麵了如指掌，更知道不同水準的人該如何表現，連混混們的動作都做了精細區分，設計出了每個人的戰力高低和戰鬥習慣。

  這樣精確的設計普通電影裏都不一定有，因為大部分武術指導幾乎達不到這樣的水準，這得是軍隊裏退下來有豐富實戰經驗的人才行。

  當然，也有其他可能，比如從小在混混堆裏打群架長大的，他一個同行就是這樣。

  這個名叫柯以的演員最多二十，也不是軍人出身，他哪來的這些經驗？

  這真的是個正經演員？

  柯以的編排被武術指導完整地轉達給了導演，陳導對此驚豔不已，找來副導演重新做了故事版，幾乎完全采納了柯以的建議。

  柯以看著重畫的故事版，導演為了切合拍攝，對他說的內容做了一定簡化。

  “你真的沒問題？”陳導問，這個新的設計確實很好，能最大程度展現柯以角色的魅力，但是其中一些場麵並不容易呈現，一般情況下都需要用到替身，比如這個助跑上牆然後側踢的動作，需要強大的核心力量。

  柯以評估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這具身體在他鍛煉下已經比剛開始好得多，加上自己豐富的經驗，要完成這些動作應該不難。

  他點頭：“沒問題。”

  “行。來來，各部門就位！”

  *

  下午四點整，《與學神的小秘密》劇組官博放出了一組動圖。

  動圖正是劇集的拍攝現場，圖的焦點則是前幾天剛剛上過一輪熱搜的柯以。圖中柯以穿著校服，他瀟灑的扯開領帶扔在地上，把被混混們欺負的女主護在身後。

  另一張動圖中，柯以被十幾個混混圍毆，他助跑上牆，借力一個高難度側踢，將堪堪抓住女主的混混一腳踢開。

  “awsl，太帥了！”

  “這是真打嗎？我的天呀竟然不用替身！”

  微博剛發，轉評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躥升，各個營銷號跟風，柯以的打戲被轉得全網都是，#柯以打戲#的關鍵詞很快衝上熱搜。

  “Cool！”

  《與學神的小秘密》片場隔壁，《曼莎》的時尚大片拍攝也剛剛告一段落，路易一邊蹲在椅子上吃螺螄粉，一邊刷微博。

  坐在一旁小沙發裏的楚燁閉目養神，壓根不想看這個仿佛街頭混混的天才攝影師。

  “Yeah！快看，this is awsome！”路易興奮地把手機懟到楚燁臉上。

  楚燁想起《曼莎》主編叫他多包容，他睜開眼睛，包容地看了一眼微博。唇紅齒白的男孩扯下校服領帶，獨自擋在十幾個凶神惡煞的混混麵前。

  他的身材尚未完全張開，還帶著某種青澀的消瘦感。

  但那一拳一腿，無一不淩厲，他堅韌地站在狹小的巷子中間，不讓一個人越過他去。

  “It"s KungFu！太帥了！”路易道。

  “ho is he？”路易又問。

  楚燁沒說話，高安安道：“他叫柯以，是個演員。”高安安說話的時候瞄了楚燁一眼，沒敢多說其他的。

  但路易顯然也刷微博，聽到這個名字立刻叫來他的翻譯，確認過後興奮道：“I know him！他是跟你一起上熱搜的人！”

  “嗯。”

  見楚燁點頭，路易更興奮了，他對KungFu抱有著無比的熱情，反複詢問楚燁怎麽才能見到這個名叫柯以的演員。

  楚燁起先不搭理，後來實在煩了，扯謊道：“他在外地，很遠。”

  “Yeah，你帶我去見他。”路易堅持。

  “要去你自己跟主編說。”楚燁道。

  說到主編，路易蔫兒了，昨晚為了換場地的事主編罵了他半個小時，他可不想現在再去找罵。

  路易又回去吃他的螺螄粉，楚燁終於得到了片刻清淨。

  他換了個姿勢，劃開手機，登上微博。

  楚燁的官方消息一般都由工作室微博發布，他個人有紅V賬號，但一般隻用來發合作商的廣告，人稱無情的□□器。

  楚燁登上他的紅V號，不太熟練地找到熱搜榜，#柯以打戲#已經上升到了第十六名。

  這對他而言不是什麽驚豔的成績，但是對一個剛剛從他身上蹭到一點熱度的十八線小明星而言，這個熱搜無疑又為他贏得了不少關注。

  楚燁點進去，很快找到了《與學神的小秘密》劇組發的原始版動圖。

  他一一打開看了。

  看完後關掉微博。

  隔了一會兒，他又打開，把圖一張張存到本地。

  存圖的時候他沒注意，手指點到了左下角的大拇指，空心的大拇指被點亮，變成了橘紅色。

  *

  《與學神的小秘密》拍攝現場，柯以大大高估了自己這具身體的體能，拍完打戲後躺了半個小時都不想動。

  彭飛陪著他，在刷微博。

  十幾分鍾前，他們劇組的宣發覺得柯以今天表現很驚豔，所以從拍攝素材裏剪了幾個動圖出來，發了個九宮格的微博，配文最帥“校霸”，並@了柯以。

  “熱搜十六了，哥。”彭飛一邊刷一邊道。

  上次熱搜後，柯以的微博暴增上百萬粉絲，轉評讚比以前翻了一千倍，雖然原本基數不大，但這個倍增速度還是令人愉悅。

  這時彭飛去查柯以的粉絲量，又比早上看的時候多了小幾萬。

  “按這個速度，哥你拍完這部劇的時候是不是就徹底紅了？”彭飛道。

  柯以也不知道，他對紅不紅沒有太大概念，隻是為了給妹妹和自己掙學費生活費而工作。演戲這份工作意外得有趣，他很享受。

  彭飛沉浸在自己跟的藝人熱度又上升了的喜悅中，衝到劇組藍V微博下，打算用自己的號也轉評讚一波。

  弄完他順帶看了評論，又點進點讚列表。

  列表第一個赫然寫著“楚燁”，圓圓的小頭像上有一個醒目的紅V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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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支持，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