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什麽？”他黑漆漆的眸子盯著她，“說出來。”

  “厲司琛，你別太過分。”

  “不說也沒關係，那我隻能繼續……”

  “我保證絕不從你身邊逃開，無論發生什麽事。”葉繁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這樣可以了吧！”

  “看著不大情願呢！”他笑嗬嗬的吻吻她的唇，“下次可要記住了。”

  葉繁仍鼓著腮幫子，可見是被氣的不清。

  她伸手推了他一把道：“現在能放開我了吧，張伯還等著咱們下樓吃晚飯呢！”

  厲司琛的身子微微靠後了些，立刻被葉繁給推開了道：“下次你再這樣惡作劇，我就不來找你了。”

  “你敢。”他伸手捏捏她的臉頰，“你乖一點啊！”

  葉繁撇撇嘴，不想搭理他了。

  等兩人磨蹭著下樓，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

  吃飯的時候葉繁難得緊閉著嘴巴不肯說話，厲司琛好笑的道：“還生氣呢？”

  葉繁輕哼一聲別過了腦袋。

  “這是怎麽了？”張伯挑眉，“上樓的時候不還好好的？”

  “沒事。”葉繁恨恨地咬了一口蒸餃，“遇到流氓了。”

  “……”

  張伯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對厲司琛道：“四少，我就不在這當電燈泡，先走了。”

  厲司琛點了點頭。

  張伯走後，他給葉繁夾了菜道：“你的直播課我看了，挺不錯的。”

  葉繁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厲司琛繼續道：“微積分你自己複習了？我不記得跟你講過。”

  葉繁還是不說話。

  心道那是因為上輩子我學過全套的大學課程。

  “還氣？”他捏捏她的臉：“你這氣性是不是太大的些。”

  葉繁輕哼了一聲道：“要是我騙你我沒穿衣服還對你耍流氓，你會不會生氣？”

  “什麽時候？”

  “嗯？”

  “你打算什麽時候不穿衣服對我耍流氓，我提前沐浴焚香準備準備。”

  “……”

  他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厲司琛笑著道：“我明天四點回來，一起去看電影。”

  “我去公司找你吧！”葉繁道：“你別開車，坐我那輛。”

  厲司琛的車實在有些招眼。

  “也行。”他點點頭，“那我就等你去接了。”

  吃過晚飯葉繁便回房間了，她一走厲司琛臉上的笑意立刻收了起來，他抬手摸了摸眼睛，眼神異常冰冷。

  十五分鍾後寧豐到了，注意到厲司琛的眼神他吃了一驚道：“四少，這是怎麽了？”

  “剛才我的眼珠變色。”厲司琛抬眸，“葉繁看到了。”

  “什麽？”寧豐擰眉，“那她……”

  “被我搪塞過去了。”他道：“當時她有點心神不寧，隻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那就好。”寧豐鬆了口氣，“那您的意識清楚嗎，有沒有被奪……”

  “沒有。”厲司琛打斷他，“我的意識很清楚。”

  “那有想打人的衝動嗎？”

  厲司琛搖了搖頭。

  他沒有暴力傾向，隻是看到葉繁的時候異常興奮，有種想把她壓在身下看她哭泣求饒的破壞欲，但這種話他沒辦法跟寧豐說。

  “所以從頭到尾您都很清楚自己做了什麽。”

  厲司琛點了點頭。

  “您能跟我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嗎，我的意思是眼珠變色是否受了什麽外界刺激？”

  厲司琛抿了抿唇，半晌道：“我洗完澡還沒來得及穿衣服，葉繁闖進來了……”

  寧豐的嘴巴張成了O型，這麽勁爆的嗎？

  雖然厲司琛沒說完，他大概也能想象當時的情形。

  寧豐興奮的兩眼放光，被厲司琛一瞪這才收斂了些道：“現在看來應該是葉繁的刺激讓您腎上腺素飆升，從而影響了眼睛的顏色，沒什麽大問題。”

  “你確定？”厲司琛擰眉，“我總覺得……”

  “什麽？”

  他總覺得他體內的東西蘇醒了，在暗中窺探他的一舉一動，試圖反擊。

  寧豐道：“四少，您不用太擔心，您體內的激素一直很平衡，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況且前幾次失控您都失去了意識，大開殺戒，這次雖說眼睛變色，但您意識很清楚，也沒有暴力傾向，我覺得問題不大。”

  他是沒有暴力傾向，但他對葉繁有衝動，很強烈，像是火山噴發一樣在他體內橫衝直撞，被他勉強壓製了下去。

  他對葉繁有衝動這點毋庸置疑，但他不能確定是否他體內的東西對她也有這種衝動，如果是的話那簡直太可怕了，他無法接受。

  “四少？”見他臉色陰晴不定，寧豐擔憂的喊了一聲。

  厲司琛擺擺手，道：“去年的藥劑繼續注射，我不希望出現什麽意外。”

  “可是您也知道那藥的副作用很大，去年最後一次注射已經達到了最佳平衡，如果繼續注射的話會對您的身體產生損害，我不建議……”

  “如果我失控第一個遭殃的會是葉繁。”厲司琛打斷他，“我試不起。”

  “葉繁的安全固然重要，可您的身體……”

  “她更重要。”他道：“我的身體我清楚，不會有問題。”

  寧豐垂下眼眸，一時間竟不知道葉繁的出現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藥物劑量是他經過嚴格測算得出的，既能壓製他體內的獸性，又能把對身體的損傷降到最小，現在貿然加量，會對身體產生什麽損害根本沒辦法預測。

  “如果您實在不放心可以先吃藥。”寧豐道：“注射藥劑的事涉及到您的安全，恕屬下不能答應。”

  他說著單膝跪地道：“四少，其他事情我都能聽您的，可我是醫生，在這方麵我比您精通，您得聽我的。”

  “寧豐。”

  “請四少責罰。”寧豐直接將腦袋磕到了地上。

  半晌厲司琛道：“你起來吧！”

  “四少。”

  “起來。”

  寧豐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道：“四少，您真的不用太擔心。血液檢測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沒有發現異常，現在真的還不到需要重新注射的地步。”

  他算過了，目前自家四少體內的平衡值至少能維持五年，等五年之後他或許早就想出更好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