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1 精神錯亂
作者:意聖域      更新:2021-01-22 20:13      字數:3742
  陳詩遠!又是陳詩遠!這個女人陰魂不散地纏著他,到底想怎麽樣?是回來複仇嗎?是想至他於死地嗎?

  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被她逼瘋,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他要主動出擊,即使是魚死網破,他也要和她鬥一鬥。

  打定決心後,心裏也沒有那麽怕了,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在吞雲吐霧中,腦子飛速地思考著對策。

  突然他想到了什麽,前幾天不是有三人給他帶來了陳詩遠的遺物嗎?托他們的福解決了公司的危機,可是這一切的怪事就是從那三人來了之後發生的,這意味著什麽?

  這些怪事會和那三人有關係嗎?他與那三人非親非故,之前壓根不認識,更沒有得罪之說,他們沒有理由害他。

  不管與那三人有沒有關係,直覺告訴他,那三人能幫他搞清這幾天發生的事,至少多了一分生機。

  即使那三人是受人指使的,也沒有關係,這個世界上能用錢擺平的事,那都不是事。

  想到這,李洪濤才想起,好像對方給了他一張名片,被他扔在了一堆待處理的雜物之中,他從來不相信鬼神之說,以為日光是個騙子,根本沒拿他當一回事,但現下的處境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經過一通翻找,終於找到了日光的名片,手裏握著這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名片,李洪濤十分激動,幸好最近公司事情太多,沒時間讓助理處理掉這堆雜物,要不然他真的投訴無門。

  看著名片上的手機號碼,李洪濤正要掏出手機撥打時,助理任棟再次推門進來。

  李洪濤一驚,連忙將名片收進口袋裏,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什麽事?”

  “李總,股東們都到齊了,正等著您開會。”任棟例行公事地回答,語氣裏聽不出任何情感。

  “哦……知道了……”李洪濤點點頭,隨即有些歉疚地問任棟,“徐主管的傷……怎麽樣了?”

  “已經送去醫院,應該沒什麽大礙。”

  “是嗎?”李洪濤鬆了一口氣,“先幫我送些慰問品過去,下班後,我親自過去道歉……”

  “是……”任棟輕輕應了一聲,便下去按李洪濤的吩咐照做了。

  之後,李洪濤去了會議室召開股東大會,與股東們就集團資產重組的方案,展開了激烈地討論。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上午就這麽過去了。

  走出會議室,李洪濤看了看表,已是午休時間,員工們大部分都去餐廳吃午飯,隻有稀稀拉拉的幾人還在崗位上埋頭苦幹。

  李洪濤一點食欲都沒有,直徑走進了茶水間,現在他急需一杯咖啡提提神,剛才開會時,他的精神高度緊張,一直提心吊膽的,要是陳詩遠突然出現,在全體股東麵前失態,那就不是道個歉能了的事。

  幸好會議期間,陳詩遠都沒有出現,安然地讓他等到了散會,放鬆下來的他,腦子便開始昏昏沉沉的。

  他可沒有時間睡覺,等下就要動身去政府的城建部,下午有個競標項目,如果能拿下這個項目,整個集團有望起死回生。

  他不喜歡喝速溶的咖啡,喜歡喝現磨的,看著攪拌機裏極速轉動的咖啡豆,有些微微出神。

  不經意間,鼻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不同於咖啡香味,是屬於女人特有的芬芳。

  他一下子從神遊的狀態裏回過神來,一轉身,赫然看見陳詩遠又一次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他的身後,對著他冷笑。

  又出現了!李洪濤這次不再懼怕,因為害怕沒用,她還是會來,對她回以一個冷笑:“詩遠,你一直纏著我沒有用,你已經死了,有你該去的地方,如果再糾纏下去,別怪我不顧昔日舊情……”

  聽到李洪濤這話,陳詩遠微微一愣,表情有點不知所措,更有點懼色。

  她在怕他,接收到這個信息,讓李洪濤莫名地興奮,不動聲色,將手伸向了水槽附近放著的一把水果刀上。

  “李總,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麽?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陳詩遠怯怯地問。

  “誤會?我們之間沒有什麽誤會……”李洪濤亮出手裏的刀,雙眼目露凶光。

  “啊……”陳詩遠尖叫了一聲,嚇得奪門而逃。

  “想跑……沒門……”李洪濤拿著水果刀就追了出去。

  頃刻間,女人的尖叫聲與男人的怒喝聲充斥了整條回廊。

  與此同時,結束午休的員工們陸陸續續地回來,就看到了李洪濤雙目充血,凶神惡煞地拿著刀追殺一名女性員工的一幕。

  聞訊趕來的任棟與兩名保安,三人合力製服了發狂的李洪濤,在奪下他手中的刀時,其中一名保安還被劃傷了手。

  “李總……你清醒點……”任棟大喝一聲,也不管對方的身份,一個巴掌扇過去,重重地打在奮力掙紮的李洪濤臉上。

  “啪”一聲脆響,頓時讓李洪濤清醒了過來,抬眼環顧四周,周圍都是竊竊私語的員工,其中還能聽到低低的啜泣聲。

  向哭聲看去,一個柔弱的女孩臉色慘白,在同事的安慰下抹著眼淚,顯然被嚇得夠嗆。

  李洪濤一下子明白過來,他又把別人看成了陳詩遠,自己居然在失控的情況下,持刀行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

  見他恢複正常,任棟三人才稍稍地鬆了勁,但還不敢掉以輕心,以防他們的老總再次發狂。

  李洪濤苦笑了一聲,命令道:“放手……”

  三人才尷尬地鬆開了手。

  “李總,您是不是太累了,您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任棟試探性地提議。

  李洪濤疲憊地揉了揉額頭,他真得要回去休息,以他現在的狀態也去不了競標會,去了也是添亂,便跟任棟交代了一聲,讓司機送自己回家了。

  回到家中,發現妻子和保姆都不在家,李洪濤也沒那個心情管她們去了哪裏,他現在實在是太累了,就想好好睡個覺。

  一打開臥房的房門,他一眼就看到了擺放在床頭的陶瓷娃娃,這才想起來,這是昨天徐建慧弄回來的求子娃娃。

  一旦扯到陳詩遠,他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硬生生把剛打開的房門又關上了。

  李洪濤圖省事,直接和衣倒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是累得不想再動一下,以為可以在沙發上小睡一會兒,可是他在沙發上輾轉反側足足兩個小時,依舊沒有睡著。

  明明體力已經達到了極限,迫切想要睡眠來補充肌體的能量,但是精神還十分活躍,十分清醒,相當於失眠的人一般,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煩躁中叫囂。

  李洪濤終於忍無可忍,爬起身,拿出酒櫃裏的一瓶高濃度的白酒,“咕嘟咕嘟”給自己猛灌起來。

  沒多久,一瓶白酒下肚,醉意上頭,李洪濤想這下可以睡了吧,就抱著酒瓶往沙發上一躺,還滿意地打了個酒嗝,閉上了雙眼。

  在酒精地刺激下,李洪濤漸漸有了睡意,可當他一睡著,耳畔就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哭聲,是與昨晚一樣的嬰兒啼哭。

  這哭聲就像一台大分貝擴音器在耳邊運作一般,饒是睡意正濃,也無法在這哭聲中沉睡。

  實在被吵得受不了,微微睜開眼,那哭聲戛然而止,這情形又與昨晚一模一樣,循環反複幾次,李洪濤爆了一句粗口,倏地從沙發上爬起,直奔臥室。

  一衝進房門,李洪濤跳上床,一把抓過床頭的陶瓷娃娃,開始罵罵咧咧:“一定是你這個鬼東西在作祟,害老子睡不了覺,看我不砸了你……”

  說完,李洪濤高高舉起手中的陶瓷娃娃,狠狠地往地上一砸……

  “嘭”一聲脆響,陶瓷娃娃被砸得粉碎,陶瓷碎片濺得滿屋都是。

  看著一地的碎片,李洪濤有種如釋重負的錯覺,仿佛禁錮他的莫名壓力消失了,身體突然飄飄然起來,體內的酒精順著全身的毛孔向外蒸騰,感覺無比的暢快……

  李洪濤舒服地往床上一躺,也顧不得滿地的碎片,他現在實在是太困了,趕緊補眠要緊。

  可奇怪的是,陶瓷娃娃被砸之後,睡夢中再也沒有聽到嬰兒的哭泣聲,他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

  直到晚上八點,徐建慧和保姆從外邊回來,看到門口放著李洪濤的鞋子,徐建慧就直徑朝臥房走去,一推開臥房的門,就看到了被砸碎的陶瓷娃娃。

  徐建慧的大腦短暫地停滯了幾秒鍾,這個娃娃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麽?那是希望的寄托!是讓她在漫漫求子路上的一份念想與安慰,雖說有點自欺欺人,但好過在絕望裏苦苦掙紮。

  娃娃帶回家還不到一天,就被人砸碎了,就如同砸碎了她一切的希望,再看看那個罪魁禍首,正滿身酒氣地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心裏怨騰的怒火猶如火山爆發一般,“啊”一聲尖叫,撲到床上,死命地捶打李洪濤,以泄心頭之恨。

  “李洪濤……你這個挨千刀的,你什麽意思?不想要孩子,你可以直說……你好狠的心,你知道我現在最需要什麽嗎?一個孩子……我有多希望當母親,你不是不知道?我昨天才拿回來的送子娃娃,一天的時間都還沒到,就被你砸了,你安的什麽心?好……你讓我斷子絕孫,我也不讓你好過……”

  說完,雙手就往李洪濤的脖間用力掐去……

  強烈的窒息感隨之而來,愣是把李洪濤從睡夢中喚醒,被酒精麻痹過後的頭昏昏沉沉的,李洪濤甚至搞不清狀況,隻是感覺脖間有一雙冰涼的手正死死地扼住他的喉嚨。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心裏不禁一個哆嗦,“陳詩遠……終於來索命了嗎……”

  原來自己離死亡如此之近,不出幾分鍾,他肯定會被對方掐死。

  可是他還不想死,至少不能這麽窩窩囊囊的死,心下一動,手在床沿邊上摸到了一塊瓷片,瓷片不大,大概就是銀行卡的一半大,但有一角卻是很鋒利。

  李洪濤迅速抓起小瓷片,朝掐著他脖子的手隨便一劃,隨即傳來一聲慘叫,扼住喉嚨的力道頓時消失。

  李洪濤立馬從床上跳起,極速轉身,伸手抓向在他身後的人,看都沒看清後方是誰,直接將人按在床上……

  可下一秒,他就愣住了,他居然看不清身下人的容貌,此時在他眼裏變成了一團模糊,鼻尖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讓他混沌的思緒漸漸清明……